陈重此时淡淡地问道。
“借据对不对?”
李郎中本能地回了一句。
“呃,对,没错!没错!”
“嗯!”
陈重转头看向几个彪形大汉。
“账号拿来,多少钱?”
陈重打开银行app,打算转账。
几个彪形大汉一听,额头冒汗,后背发凉。
他们连忙半弯着腰、陪着笑。
“不用,不用……”
陈重板着脸看着他们。
“什么不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账号!”
几个大汉连连推脱。
“陈总,真不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您就放过我吧……”
陈重眼睛微眯,不怒自威。
“账号!”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还要我再说第三遍吗?”
“不用!”
大汉立即掏出手机,将付款码递了过去。
“十万对吧!”
大汉连连点头。
“没错,十万,一分不多。”
“滴”
“好,过去了!”
那名大汉拿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着陈重,等待着陈重下一步指示。
“你们把钱给贾三,就说是我替李郎中还的。还有,以后别做高利贷,也别借钱给他!”
“是,是,我们一定把话带到。”
陈重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几人如获大赦,鞠了一躬,连忙撒腿而逃。
站在一旁发愣的李郎中,此时呆呆地看着陈重。
陈重站在他的面前,一脸严肃。
“记住,以后别借高利贷,别炒股,那不是普通人玩的东西!”
“好!”
陈重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但愿他以后会好好看病吧。”
可是,出乎陈重的意料,接下来的日子,李郎中依旧是心不在焉,终日魂不守舍。
这天,陈重将李晓敏、几个和李郎中走的比较近的郎中、护士,都叫了过来。
“李郎中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最近看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个郎中此时低声说道。
“听说,他母亲得了肺癌,他老婆的衣服店生意也不好,孩子要上学,急等着用钱。”
“对,听说他晚上还去别的培训机构上课,赚外快。”
“嗯,上次我还看到他去送外卖,那是深夜十二点多。”
众人纷纷摇头,感叹李郎中的不易。
陈重这才恍然大悟。
“好,那你们先出去吧。这段时间如果李郎中有什么事情,随时来告诉我,你们有空也多帮帮他。”
“好,没问题!”
晚上,刚刚下班,李郎中往外走去,准备回家。
陈重从后面赶了上来,手上提了一堆水果和一盒酱牛肉、一只烧鸡、一点卤菜、一瓶好酒。
“李郎中,走,今晚去你家坐坐。我买了点吃的,还有一瓶好酒。”
李郎中面露为难。
“这个,家里太小,怕不方便。”
“没事,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尽管说。”
李郎中站在原地,没有移步。
“还是算了,家里有病人,确实不方便。”
“有病人?谁?什么病,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在临云市,我还是认识不少专家的。”
李郎中低头沉思片刻,他想着也许陈重真的认识一些专家,或许能让他母亲的病有些许的好转。
加上陈重这几次的出手,证明陈重在医术一道确实有些造诣,也许能帮上他母亲也说不定。
思量再三,李郎中这才点了点头。
陈重开车,带上李郎中,一路飞驰而去。
下了车,这里是一处老旧的小区,楼梯房。
楼道里面,摆满了各种东西,楼梯上只留下刚刚够一个半人的空间。
陈重跟着李郎中,往上走着,一股棉絮、灰尘的那种味道扑鼻而来。
两人一起走到六楼,来到家门口。
门口的铁栅栏已经生锈,里面的木门也斑驳不堪。
李郎中从包里面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阿榕,阿榕……”
此时从门口跳出一个小女孩,扑到李郎中身上。
“爸爸,你回来了!”
她用鼻子闻了闻。
“嗯,好像啊,是什么?”
陈重一脸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他将烧鸡、卤牛肉在小女孩面前摇了摇。
“烧鸡、卤牛肉,还有点凉拌菜。”
小女孩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好啊,我好久没吃卤牛肉了!”
小女孩刚伸手去接,却被李郎中拦了下来。
“敏敏,不能这么没礼貌,叫陈叔叔!”
女孩嘟了嘟嘴,后退两步。
“他年纪又不大,顶多叫哥哥。陈哥哥好!”
陈重看到自己从叔叔变成哥哥,心情大好。
“乖,还是敏敏懂事!来,给,拿去吃吧。”
“好诶!有牛肉吃了,还有烧鸡、卤菜,还有山竹……”
敏敏接过牛肉和水果,一蹦一跳地往厨房走去。
李郎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
陈重摇了摇头。
“敏敏很活泼,很可爱,你很幸福啊,李哥!”
李郎中看着敏敏,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秋生,是秋生回来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李郎中放下包袱,走了进去。
“妈,是我回来了!”
陈重四下打量。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那间是给李郎中生病的母亲住的,另外一间是给李郎中一家三口住的。
那个卧室还有个小床,应该是敏敏睡的。
客厅不大,放了一个木质的沙发,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纸笔,都放得整整齐齐的。
一个粉红色的书包放在桌子一旁,十分好看。
敏敏此时正一个人在厨房,把卤牛肉和烧鸡那些菜一起装盘。
陈重此时跟着李郎中,来到卧室门口。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看着李郎中。
李郎中招了招手。
“进来吧!”
“诶!”
陈重一进卧室,就看到一个老人家躺在床上。
她的床边有个小桌,桌上摆满了各种药丸、药水,还有一个保温杯。
床的尾部,放有一个垃圾桶和痰盂。
窗户微微打开,透进来一些微风。
整个卧室有些昏暗,空气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气味,让人有些许的不适。
陈重对着老人家招了招手。
“伯母,您好,我是李哥的同事,我叫陈重。”
老人家笑着点了点头。
“同事,好,喝水,秋生,给你同事倒水啊。”
“诶!”
李郎中立即起身,准备出去倒水。
陈重连连摇手。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
这时候,敏敏端了一杯水,走了进来。
“哥哥,喝水,小心烫!”
陈重看着敏敏,一脸宠溺。
“敏敏乖,谢谢!”
陈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嗯,甜!”
敏敏顿时露出开心的微笑。
“那你喝完再叫我哦,我给你倒!”
“嗯,好的!”
等敏敏走开后,陈重看向李郎中。
“李哥,伯母这是什么病?”
李郎中看了一眼母亲,走出了卧室。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果,摩挲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
“肺癌,晚期!”
陈重眉头一皱。
“什么时候的事?去看过没有?”
“看过,大医院都去过,我也找过师父看,都说不行了,最多……”
李郎中有些哽咽。
“最多三个月……”
“我借高利贷炒股,也是想能赚点钱,去医院开店外国的进口药,这样能多……多活……多点日子。”
陈重看着平时十分严肃、认真,好似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大男人,此刻竟然落泪。
他拍了拍李郎中的肩膀。
“要不,让我去看看吧。”
李郎中点了点头。
陈重再次回到卧室,来到李郎中母亲床边。
“伯母,李哥说,让我来看看您。您把右手给我,我给您把个脉。”
老人家摇了摇头。
“不用了。秋生叫过很多医生来看过,都没办法,算了吧。省点钱,让他们日子过得好点。”
老人家解释道,这半年多,因为她的病,家里的积蓄早就掏空,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差点连敏敏的学费都交不上。
他们家已经两个多月没吃过肉了,敏敏从原来的五十斤瘦到了现在的三十斤,每次老人家看到都心疼得不得了。
她不想再折腾了。
“我早点走,对他们、对我,都好!”
陈重连忙安慰着。
“伯母,我是于老的师弟,我的医术还可以,要不让我试试,或许不用多少钱就能治好呢!”
这时候,李郎中也走了进来。
“妈,让他试试,他医术确实很厉害,比师父都要厉害。”
老人家有些惊讶,当即点了点头。
陈重一番把脉,发现老人家的心肺都已经被癌细胞占据大半,其他内脏和周身也都有癌细胞的影子。
正常的化疗对老人家来说,绝对是种折磨,而且根本不可能清除掉如此大比例的癌细胞。
但是,陈重还是打算一试。
玉简中的《万伤经》有言,人之体,万物根,体强则外物不侵,体弱则百邪汇聚。强体而祛病,医之本也。
“当今之际,最好的便是增强伯母自身体质,让其机能增强,逐渐摒除癌细胞。”
李郎中听得有点懵。
“你是说,我妈的病有办法医治?”
陈重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伯母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得十分厉害,加上年事已高,身体机能退化,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我们只能用外物帮助她。”
李郎中看着陈重眼中的精光,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你说,要我怎么做,只要能救我妈,我什么都可以!”
陈重点了点头。
“这样,我只能说尝试一下,不敢保证一定治好,但是减少一些,应该没有问题!”
“好,好,能减少就很好,你说,怎么做!”
陈重让李郎中将老人家扶起,取出银针,在老人家的后背、头部行针。
这一次和上次济世堂中老人的情况不同。
上次的老人,是五脏六腑脱力,功能衰退,只需调动全身精血,不断滋养,再加以中药补充,便可痊愈。
而李郎中的母亲,是五脏六腑都被癌细胞占据,导致功能逐渐丧失。
这种情况,必须增强身体的换血和再生机能,将癌细胞逐个杀死,顺着汗水、尿液等一一排出。
只见陈重在老人家的通天、悬厘、风池、魂门、阳纲、风门等穴窍处一一下针。
一个小时后,陈重将银针拔出,老人昏昏睡去。
陈重当即坐下,再次把脉。
数分钟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吐一口气。
“不错,有些效果。只要每日一次,持续半月,再辅以药物,应该能有好转。”
李郎中此时也连忙上前,给他母亲把脉。
片刻之后,他也站了起来。
“我妈的脉搏果然强劲许多,难道你真的能治好?”
陈重微微一笑。
“我不敢保证,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效果。我们继续努力,我相信伯母会好起来的。”
李郎中顿时喜上眉梢。
“好,好,好!”
他握紧陈重的手。
“谢谢,谢谢!”
“没事,应该的!”
此时敏敏探了个头进来,她压低了声音。
“饭菜好了,快来吃吧。”
席上,陈重看着敏敏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深感宽慰。
“李哥,敏敏真乖,真是个好姑娘。你看这一桌菜,她才这么大就能一个人做好,你真是好福气!”
李郎中一脸宠溺地看着敏敏。
“敏敏是很乖,只是我有点对不住她,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没有啊,每天的菜都好很好吃,我都吃的很饱。”
敏敏拍了拍肚子,一副幸福的样子。
陈重此时四下看了看。
“李哥,嫂子呢?”
“我妈还在开店,要很晚才能回来!”
“是,她妈在步行街开了一家衣服店,晚上正是做生意的时候,每天估计要晚上十点多十一点的样子,才能回来。”
敏敏此时指着厨房。
“我留了点牛肉和烧鸡,还有卤菜给妈妈,晚上她回来就能吃上好吃的了。”
“好,好,敏敏乖!”
就在几人开开心心地吃着卤牛肉的时候,李郎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李哥,快来嫂子这,有人来捣乱,把店都砸了!”
“什么!”
李郎中顿时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敏敏妈那有点事情。”
陈重看李郎中的样子,猜测是有什么急事。
“走,我带你去,我开车快!”
李郎中点了点头。
“敏敏,你在家照顾奶奶,我去妈妈那看看。”
敏敏点了点头。
“嗯,我会照顾好奶奶的,我和奶奶在家等你们回来。”
陈重和李郎中一路飞奔,往步行街赶去。
等他们到李郎中老婆店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正有五六个混混,在那围着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长相一般,并不惊艳,但属于耐看型,一看就是很会照顾家庭,贤妻良母的类型。
店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衣服和架子,外面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陈重拨开人群,和李郎中一起挤了进去。
嫂子一看李郎中来了,连忙跑了过来。
李郎中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
嫂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些混混此时走了上来。
“她欠我们钱两个多月,还没还,我们是来要钱的。你是她老公?她的债你还吧。”
李郎中一脸不解。
“钱,什么钱?”
此时嫂子有些怯懦,低着头。
“我,之前借了他们三万块钱,给妈买药。”
“三万块,你是说那三万块钱。你不是说那是你上个月赚的吗?”
原来,嫂子看缓解癌症的药又没了,老人家每天在家里忍不住的哀,。
她不想老人家那么痛苦,而她这个小店的生意在步行街只能算是一般。
之前形势好的时候,她每个月能赚两三万。
可是这几年,经济形势下行,所有的实体生意都不好做。
最近半年,每个月她仅仅能维持而已,盈余不超过三千块钱。
但是老人家每个月的医药费就要两万多。
她无奈之下,不得不去借钱。
但是借钱,哪里有不还的。
这些混混已经上门催过好几次,都被她搪塞过去。
可是今天,这些混混是铁了心要把钱要过来,否则就扬言要把女人拿去卖了,做皮肉生意。
隔壁店铺的女老板见状,这才打电话给李郎中,让他赶紧来。
此时混混用棍子指着李郎中。
“快,还钱!”
李郎中眉头紧皱。
“我,我……”
混混们见状,知道李郎中还不起钱。
“还不起钱,要不我给你出个招?”
李郎中一脸疑惑。
“什么招?”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一脸淫笑。
“我们认识几个夜总会的老板,让你老婆去做个台、陪个酒,三万块,很快的。”
另一个混混凑上一句。
“对啊,碰上阔气的老板,一个晚上就赚回来了,还有多,可以让你好好逍遥一阵子,对吧,哈哈哈哈!”
“对啊,上次那个大学生,啧啧啧,那身材,那样貌,漂亮,极品啊,可惜,真是可惜,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
“对,真是可惜,早知道我们哥几个先享用了,可惜,唉……”
李郎中一听,顿时一脸惊恐。
“不行,绝对不行!”
几个混混一看。
“不行?由不得你不行!哥几个,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起,当初就别借啊,对不对!”
“对,对!”
说着,一个混混准备伸手将李郎中推开,另一个混混打算伸手去拉嫂子。
就在两人即将碰到李郎中两口子的时候,“啪、啪”两声。
“唉哟……”
两个混混被陈重一巴掌打在手上,顿时吃痛,后退数步。
“你,你是谁,多管闲事!”
陈重摇了摇头。
“不过是三万块钱,你就要逼良为娼?”
混混有些嚣张地看着陈重。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兄弟们,上,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
几个混混二话不说,举起棍子朝着陈重头顶砸来。
可是没等他们来到陈重面前,突然都倒飞出去。
“呃……”
“啊……”
几个混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其中一个混混硬气,指着陈重。
“你,你到底是谁,敢打我们,我们叫人过来,要你好看!”
陈重一脸好奇。
“哦,叫人?好啊,你叫啊,我等着!”
“好,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混混拿起电话,拨通过去。
“飞哥,步行街,有个闹事的,快带几十号弟兄来,我们被打了!多带点!”
挂断电话,混混指着陈重。
“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陈重没有搭话,而是在那看着李郎中和嫂子的情况。
“李哥、嫂子,没事吧?”
李郎中此时也在查看着嫂子的情况。
他看到嫂子的两只手臂都有淤青,一按上去就痛。
李郎中心疼得给嫂子揉着,口中关心着。
陈重此时却气不过,他一步一步朝着几个混混走了过去。
那些混混本来已经坐了起来,揉着伤口,等着援兵,口中骂骂咧咧的。
但是他们看到陈重走过来的时候,顿时都闭上了嘴。
他们指着陈重,一脸惊恐。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叫人了,马上就到,你就等死吧。”
陈重没有搭话,继续往前走着。
坐在地上的混混此时努力地将自己撑着、站起来,扶着柱子,往后退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陈重一脸冷漠。
“你把她打成那样,你说我要干什么?”
混混们看了一眼嫂子,心中慌了。
“那,那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过来。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
陈重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感到有些许好笑。
“你说得对,光天化日,我一定让你们看到天上的太阳!”
“嘣、嘣、嘣……”
数秒过后,几个混混每人的两只眼睛都红肿了起来。
他们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避免陈重下一拳打中他们要害。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看到一圈白光,在眼前闪耀。
“我的眼睛、眼睛……痛,啊,痛……”
他们倒在地上,哀嚎着。
带头的混混躺在地上,手指着天空。
“你,你小子等着,飞哥来了,要你好看。飞哥是跟着财哥混的,我们还有一尊大神,手枪都不怕,到时候把他请来,一巴掌打飞你。”
陈重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哦?大神?手枪都不怕?”
“对,手枪都不怕,一个能打一千个,你敢动我,我要你五马分尸。”
“好啊,我等着!”
陈重再次一脚踢在混混的腰间,把他踢飞到一堵墙上,跌落下来。
“啊……”
此时的混混,已经说不出话,只能躺在地上,呻吟着。
过了一会,五六十个人拿着棍棒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大哥模样的人,穿着花衬衫、大裤衩、黑皮鞋,梳着大背头,跑到刚才那个混混头目面前。
“阿强,你怎么样?”
几个混混立即硬气了起来。
他们声泪俱下。
“飞哥,飞哥,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兄弟们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带头的混混努力地睁开了一丝眼睛,四下扫视,最终定位在陈重身上。
他指着陈重。
“是他,是他,就是他,是他把我们打成这样的。飞哥,打死他,打死他啊!”
“好,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报仇。谁敢打我兄弟,我一定废了他!”
飞哥推开人群,用棍子指着陈重。
“你小子活腻了,敢动我的人?”
所有的混混此时都围了上来,他们拿着棍棒,准备将陈重等人大卸八块。
周围围观的人纷纷后退,生怕被误伤。
李郎中也抱紧了老婆,站在那,一脸恐惧,不知所措。
陈重此时转过身,看向飞哥。
“你想怎么样?”
飞哥一脸凶狠,眼睛瞪得奇大,嘴角咧着。
“你小子是……”
突然,飞哥表情一愣,不再说话。
马上,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
他放下棍子,来到陈重面前不远处,再次确认。
他的手开始有点发抖。
“敢问,您,是不是,陈总?那天和迁爷、默爷一起的?”
陈重面无表情,俯视着飞哥。
“你认识曾迁曾默?”
飞哥点了点头。
“那天,阮子健在码头大战,我看到您一拳把对面第一打手打残,后面他们都怕您,都夹着尾巴逃了。”
“哦?那天你在?”
飞哥这次终于确认。
他一脸谄笑。
“对,对,我在,我在。陈总的风采,那是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此生有……”
陈重连忙摆了摆手。
“好了,别说了!”
“诶,好,不说,不说!”
陈重指了指刚才那几个混混。
“他们几个是跟你混的?”
飞哥连连点头。
“是,是!”
没等陈重再开口,飞哥连忙大吼一声。
“来啊,把阿强他们几个带过来,跪在这,给陈总赔罪!”
飞哥身后五六十个小弟顿时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是来帮谁的?”
“飞哥让我们抓强哥,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飞哥怎么对那小子这个样子,难道那小子有什么背景?”
一群小弟议论纷纷,都站在那,不知所措。
飞哥见状,立即脸上一黑。
“我TM叫你们把他们几个抓过来,你们愣什么愣,快去,否则把你腿打断!”
众小弟看到飞哥斥责,这才连忙将五个混混带了过来,押跪在陈重面前。
飞哥一脸谄笑地站在陈重一侧。
“陈总,您看怎么发落他们?是打断腿,还是打断手,您尽管开口。”
此时带头的阿强十分诧异,他指着陈重。
“飞哥,你怎么抓我,明明是他打的我,你应该……”
没等阿强说完话,一个巴掌呼在他脸上。
“废物,你敢这么和陈总说话,你活的不耐烦了?找死是不是?”
飞哥一招手,立即有四五个小弟围了上来。
他们对着阿强拳打脚踢。
陈重一脸冷漠的看着。
过了一分钟,陈重看阿强实在叫得惨烈,这才让他们停手。
“好了,就这样吧。”
所有人停下了手,站在那,等着陈重发话。
“阿飞是吧?”
“是的,陈总!小飞也行,随便您怎么叫!”
“小飞,我嫂子是不是欠你们钱?”
飞哥看了一眼陈重身后,嫂子正躲在李郎中怀中,一副受惊的样子。
飞哥连连摇手。
“没有,绝对没有,从来没有的事。哪有什么欠钱,谁造的谣,我一定把他的屎打出来!”
“那借条?”
飞哥马上心领神会,揪着阿强的衣服。
“借条,拿出来!”
阿强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飞哥立即抢了过去,打开一开,果然是嫂子签下的借条。
他马上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陈重面前。
陈重接了过来,略微查验,就递给了嫂子。
“嫂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嫂子看了一眼。
“对,就是这个!”
陈重拿过借条,用手一捏,如粉末般的纸屑从陈重指尖留下。
每一片纸屑,如同砂砾一般大小,看的飞哥和其他小弟目瞪口呆。
“陈总好功夫!小弟佩服!”
后面小弟会意,一起齐声喝道。
“陈总好功夫!小弟佩服!”
陈重摆了摆手。
“借条的事就这样算了,你说店里面被他们砸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
飞哥回头看了一眼,衣服店里么一片狼藉,衣服、架子、凳子碎片洒落一地。
他马上拍着胸脯。
“我明天就让人来重新粉刷、装修,所有东西我全包了,保证比之前更好。如果做不到,您随时拿我问罪!”
陈重点了点头。
“不会要太久吧,可别影响了我嫂子做生意!”
“绝对不会,我一定以最快速度完成。十天,不,五天,五天完成,保证嫂子满意。”
“嗯!那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捣乱吧!”
飞哥立即眉头一皱,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以后嫂子的店,我罩着。谁敢胡作非为,我把他丢到清流河里去,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好!”
陈重拍了拍飞哥的肩膀,转身和李郎中夫妻两聊着店里面的损失,让飞哥安排赔偿和补救。
安排完这一切,陈重这才让他们离去。
陈重又将李郎中两口子送回了家,这才自行回去。
第二天,济世堂中,陈重刚刚推开诊室的门,就看到李郎中在里面等着。
“李哥,你找我有事?”
李郎中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昨天,多谢你了!”
陈重笑了笑。
“没事,都是自己人,应该的。今天下了班,我和你一起回去,给伯母行针。对了,嫂子没事吧,昨天吓到了,后面咋样?”
“没事了,店铺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正在和你嫂子谈装修的事情。这些真的多谢你了!以前我那么对你,真是抱歉!”
陈重拍了拍李郎中的肩膀。
“都是自己人,只要你日子过的好,过的舒心,就不妄我们同事一场。”
“好,我以后会认真努力的,不给济世堂丢脸。”
两人一阵寒暄,探讨了一番伯母的病情,李郎中这才离去。
过了一会,陈重将李晓敏叫了进来。
“陈医生,有什么事?”
前面几次济世堂的危机,李晓敏都看在眼里,此时陈重在他眼中,如同英雄一般。
加上陈重经过筑基雷劫,已有一米八的身高,剑眉星目,十分惹眼。
陈重看着一脸欣喜的李晓敏,有点好奇。
“怎么看你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李晓敏撇过头去,脸色微红。
“哪里,哪有什么喜事!”
“好吧!我叫你来,是想你把济世堂这一年以来的财务报表,都拿来看看,包括他们所有人每月的工资。”
李晓敏有点疑惑,因为以前于满堂几乎不管这个,只管看病和药材质量。
这些以前都是李郎中负责,李晓敏协助。
“你看这个干什么?”
陈重沉吟片刻。
“你知道李郎中的事吗?”
“嗯,知道,听说他母亲生了大病,家里借了很多钱,生活不是很富裕,日子过的清贫。”
“对啊,我们做医生的,治病救人当然是首要任务,但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很重要。”
李晓敏思量片刻,他觉得陈重应该是想改善改善济世堂的经营状况,也许还会给他们加工资。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尽快给你!”
她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候,李晓敏拿着U盘,递给陈重。
“近三年济世堂的经营情况,进货、出货、诊费、药费、各种支出、人员工资等等,都在里面!”
陈重打开U盘,略微扫视一圈,发现里面每个品类、日期、用途,都记载得十分清楚。
“好,很好,我先看看,有问题再找你!”
陈重仔细地查阅着里面的各项记录。
他发现,郎中、护士们的工资都不高。
护士的工资,根据护理级别、工作年限、学历,从五千到一万五不等。
郎中的工资,也是根据星级、工作年限、学历等,从八千到三万不等。
李郎中,五星中医,在济世堂工作了十五年,工资才刚刚三万。
扣去各种税费,他每月纯到手两万四。
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可以算是不错。
但是对于李郎中家庭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容乐观。
这两万四,每个月为他母亲的病至少耗去两万,剩下一点仅仅够生活费和学费。
他老婆那边的生意不怎么样,一个月不过几千,过得紧巴巴的。
陈重从往上、猎头等等渠道,了解到大部分这种私人医馆,工资基本都在这个水平左右。
公立的医院工资稍高,但是那也是两极分化。
主任和院长他们的工资高,其他一般的医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平均也就两万出头。
陈重想着,这里的医生一个个都三十多岁,基本都成家了,没成家的也马上要结婚,都是正用钱的时候。
靠这么点工资,能过日子,但是太好也说不上。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增加福利,提高收入!”
陈重仔细地琢磨了一整天,找了许多其他医院和医生咨询,最终确定了一个方案。
第二天一早,他将李郎中等几个四星以上的中医叫到一起。
“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提高济世堂的收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重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但是,增加收入,谁不想呢?
于是他们纷纷献计。
“我们可以多给病人开点药,开点贵的、又不伤身的,这收入不就自然上来了?”
“那能几个钱?要我说,我们多开点检查。看别的医院,上门二话不说,做检查,一套做下来,那可不少。”
这人指了指济世堂一侧的检查室。
“你们看,那里好几台设备,都快长灰了,成本都没收回来。”
“对,多检查,多开贵的药,要不光靠号脉,这才几个钱。”
这时候,李郎中站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
“不行,师父说过,我们只能开应该开的药,绝对不能乱开,也不能让病人做不必要的检查。”
陈重此时也附和道。
“李郎中说得对,自古不是有句话吗,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这是我们的底线,绝不可破!”
几个郎中白了一眼,有些不满。
“别的医院都这么做,看他们活的多滋润,看看我们,跟他们根本没法比。”
“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活该穷,早知道,我就……”
陈重此时站了起来。
“我这里有个主意,你们看看怎么样?”
众人都看向陈重,期待着他一鸣惊人。
“我打算针对三类人群,推出适合他们的健身强体汤!”
“健身强体汤?”
陈重提出,现代的人,孩子脾胃不好,要么吸收太差,要么吸收太好,导致孩子胖的胖、瘦的瘦。
他打算推出健脾养胃汤,用三十多种药材制成,专门用于提升孩子自身机能,帮助成长。
对于成年人,现在熬夜的居多,肝脏、肾脏大多有损。
陈重打算推出护肝养肾汤,强肝壮肾,提神心神。
对于老年人,失眠多梦、骨质酥松等各种老年疾病。
陈重打算推出助神安眠汤,让老年人睡得好,吸收好,延缓衰老。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
“这些东西,医书上有,可是早就没什么效果,也没人会喝。”
“对啊,我们以前也推出过,根本没人喝,一点用都没有,哪里卖得出去!”
陈重笑了笑。
“那是你们的配方,我有我的配方,不如试试,一旦成功了呢?”
众人想了想,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不得不答应试试。
接下来的日子,陈重带着几个护士,每天下班专门熬制三种汤药。
白天看病的时候,告知这些病人,只要加一块钱,能免费得到三副试用汤药。
那些病人都瞧不起这种汤药,因为很多医院都推销过,尤其是古中医医院。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喝过,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只是挡着济世堂郎中、护士的面,不好拒绝,怕郎中们故意给他们穿小鞋,便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去喝。
他们走出大门,转身就将药材丢进垃圾桶。
后来,济世堂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提给陈重。
经过陈重一番思索,他们打算,现场熬制,现场提供。
而且是每个来看病病人的陪护,一上门,济世堂就免费提供一碗,而且告知他们第二天还可以再来,还是免费。
那些看病的病人,郎中会根据他们的病情,决定是否让他们饮用。
那些病人和陪护本来不大想喝,但是他们看到郎中、护士们,每天早餐、午饭、晚饭后都会喝上一碗,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喝。
他们这才放下戒心,跟着喝了起来。
不过每次都是郎中护士主动端到他们面前,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喝了下去,就当是解渴。
一连十数日,日日如此。
这天晚上,陈重和李晓敏一起在诊室里面算账。
“陈医生,这些天我们每天免费提供汤药,一天三千多,已经亏了五万多了。要不我们不做了吧!”
陈重摇了摇头。
“再看看吧,我相信,只要是好东西,一定会有发光的时候。”
李晓敏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济世堂又坚持了十数日。
这些日子,开始有些人会主动要汤药喝,这让郎中和护士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是依旧有很多郎中,不看好陈重这种举动。
他们认为,陈重这就是在浪费钱,吃力不讨好。
晚上,他们下班的时候,都会聊起这个事情。
“你说他为什么要推这个汤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不是浪费钱吗。”
“对啊,我听说,用的都是好药材,已经亏了十多万。”
“十多万啊,这要是给我们分了多好。看来,今年的年终奖要大缩水咯。”
“唉,是啊,师父怎么让这么个小年轻来管事,这不是要把济世堂干跨吗。”
众人纷纷不看好陈重此举,只不过迫于陈重的位置,无法阻止罢了。
陈重此时心中也在纳闷。
“这药明明不错,怎么这些人就是不喜欢呢?是我广告没做好?还是不应该免费?”
陈重没有想明白。
但是,他坚信,好东西一定会有让人们喜欢的那一天。
就这样,陈重又坚持了十数天。
这天,济世堂众人刚上班不久,外面来了一群老头老太太。
带头的老太太名叫赵红,今年七十一岁,身体还算不错,就是经常失眠。
她时不时会来济世堂开点药,治疗她的风湿。
她也被推销过助神安眠汤,但是他都是撞在保温杯里面,说是带回家喝,实际都是走远了,直接倒掉。
可是有一天,他去跳广场舞,忘记把汤药倒掉,被她老伴误喝了。
那天晚上,是她老伴睡得最好的一天,从晚上十点,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
要不是还有呼吸,赵红就打算打120了。
两人一番合计,猜测是济世堂的汤药。
于是,第二天赵红特地要了一保温杯的汤药,带回家,两个人一起喝。
果然,两个人一起从晚上十点睡到第二天九点。
要不是他们儿女将他们推醒,发现他们身体无恙,估计都打算直接联系火葬场。
两人确认之后,又将助神安眠汤推荐给两三个玩的好的舞伴。
这些人一喝,果然,都睡得很好。
跳舞的,都是成群结队。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这天,他们结伴而来,就是来要这免费的助神安眠汤。
济世堂的人看到突然来了七八十位老头老太太,以为是来闹事的。
李郎中一看,顿时傻了眼。
“不会是汤药吃死人了吧,这么多人!”
郑士奇看着,也愣在原地。
“我又开错方子了?”
那些郎中、护士,之前都被陈重培训过,遇到这种医闹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只见几个郎中护士连忙上前,将老头老太太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在那安抚着。
李晓敏立即去把陈重请来。
她猛地推开陈重诊室的门,一脸惊慌。
“不好了,又有人来闹事了,有七八十个!”
陈重一听,大感意外。
“七八十个!上次开错药,老人病重,不过来了十几个人,这次来了七八十个!难道是?”
“走,快走!”
陈重夺门而出。
他看到门口众人,正在那里理论。
陈重立即上前,拨开人群,直面那群老头老太太。
“各位爷爷奶奶,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冲我来,我给你们解决!”
带头的赵红站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陈重。
陈重也看着她。
“嘶,她不像有病的样子啊,而且面色红润,身体应该不错。难道不是他?”
陈重又往赵红身后看去。
那些老人,从面色看来,大多有各种老年病。
高血压、高血脂、高尿酸、骨质酥松、心肺功能衰退,诸如此类。
但是,看他们的脸色和精神劲,没有一个是重病在身。
陈重有点纳闷,不知道这些人来是干什么。
此时赵红笑了笑。
“你是这的负责人?”
陈重点了点头。
“对,我是!”
“那,你们那个助神安眠汤,还有吗?”
陈重眉头微皱。
“助神安眠汤?难道有什么问题?”
“有啊,当然有问题。我们几个喝了,一晚上睡得可舒服了,而且汤药还是免费的,我就带着兄弟姐妹们来给你捧场。”
陈重一听,这才长吐了一口气。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其他人听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陈重招了招手,让护士带着他们去领取汤药。
不一会的功夫,济世堂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都是来领取免费的汤药的。
此情此景,让陈重和一干济世堂的郎中护士们,都感到欣慰。
“总算这些日子的努力没白费!”
接下来的日子,助神安眠汤、护肝养肾汤、健脾养胃,都消耗得很快。
以前要一整天,才能送出去五口大锅的汤药。
现在,一个上午,二十锅,全部送了个干净。
所有人都对汤药的效果赞不绝口。
已经有数百人是这些汤药的忠实“粉丝”。
这让来济世堂看病的人,也比以往多了两倍多。
这天晚上,陈重和李晓敏在诊室里面算着账。
“这些天,每天看病的人比以前多了两倍,算上汤药的消耗,差不多每天小赚五六万。”
“那可不,这些天我们都忙死了,从早到晚,脚都没得停,那些郎中们也都忙死了。”
“好,明天你去贴个告示,以后汤药不免费,凡是看病的,免费领取一副,再多要就要收钱了。”
李晓敏点了点头。
“早该这样了。你没看到,虽然这些天每人限领一碗,可是好多老人家反复排队,一个人领了三四碗才走,说要带给家里人,一人一碗。”
陈重欣慰地笑了笑。
“这说明我们的汤药有作用啊,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排队。”
李晓敏一脸得意。
“对,我们陈大医生的汤药,当然好。以前,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
李晓敏走出诊室,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其他人。
那些负责煮药、分药的护士们知道了,都表示赞成。
“这一个多月,可累死我了。手酸脚酸,腰也酸。”
“是,每天烧火熬药,我脸上皮肤都变差了。”
“收钱了好,收钱了,就不会这么多人,我们也不会亏本赚吆喝了。”
第二天,李晓敏将告示贴了出去。
她觉得,接下来买汤药的人应该会少很多,毕竟一碗汤药要卖三十块,不算便宜。
不过如果计算成本,其实每碗也不过就赚是块钱左右,因为里面的药材都是真材实料,而且熬制也很费功夫。
熬药的护士们看到告示,纷纷给自己鼓劲。
“最后三天,加油!”
三天之后,是一个星期一,这天是汤药正式告别免费的日子。
济世堂的人煮了三锅,觉得应该够用了。
三锅汤药,一锅能盛出二十碗,三锅就是六十碗。
早上八点,济世堂开门了。
郎中、护士们往外看去,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两个急着看病的病人,走了进来。
护士们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
高兴的是,今天不用像往常那么忙了。
失落的是,自家的汤药在百姓眼中,不值三十块钱。
陈重此时也有些失落。
“算了,走吧,我们再想点别的办法,一定会把济世堂搞得更好的。”
众人垂头丧气,走了进去。
大家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就在最后一个护士一只脚踏进济世堂的门槛,另外还有一只脚在门外刚刚准备抬起的时候,她感到身后起风了。
护士回头一看,只见马路对面的大树低下,一群人盯着红绿灯。
“滴、滴、滴……”
那几秒,仿佛过了许久。
绿灯亮起,那群人一路小跑着,往济世堂这赶来。
护士有些好奇。
不过马上,她在人群中发现许多熟悉的面孔。
张婶、李叔、王爷爷、徐奶奶、小布丁、小馒头、严帅哥、屈美女,他们一个个一脸兴奋,朝着济世堂而来。
护士顿时朝着济世堂里面招了招手。
“他们,好像来了!”
众人一脸疑惑。
“谁来了?”
他们走出门口,往外看去,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他们跑来。
郎中护士们一脸惊愕,被他们的阵势吓得连连后退。
他们来到济世堂内,突然停了下来。
带头的赵红奶奶开了口。
“汤药还有吗?”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站在最前面的小护士,盯得她有些害怕。
不过,她还是弱弱地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三根手指。
“有!不过,要三十块一碗!”
众人一听,脸色一松,都笑了起来。
“有就好,这次不限量了吧!”
“不限!”
“好!”
众人纷纷自觉地排起队来。
一会的功夫,队伍已经排到街那头。
陈重见状,面露喜色。
他一挥手。
“兄弟姐妹们,架锅,熬药!”
“好嘞!”
所有人都忙起来了。
他们知道,早上准备的三锅,远远不够。
而事实也和他们想的一样。
仅仅是前面十个人,就把三锅一共六十碗汤药全部买光,他们都是带着大水壶来的。
这让后面排队的人有些不忿。
他们不断催促着济世堂的护士们抓紧时间熬药。
一时间,郎中们都抓紧时间看病,护士们除了三四个在那接待、引导,其他的全部都去切药、分拣、熬药、分装。
有些郎中中途有空,就去帮忙,让护士们可以轮换吃饭、喝水。
从早上八点,他们一直忙到晚上八点,他们实在扛不住了,才让剩下的人散去,明天再来。
等百姓都走后,他们一个个都瘫在地上,眼中无光,看着天花板。
他们现在只有喘气的劲,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二天,他们直接准备了三十锅,而且一直在熬制着,没敢停。
这一天,他们卖出了一百二十锅的好成绩。
第三天,他们卖出了一百三十锅。
接下来是一百四十锅、一百五十锅、一百六十锅。
后面,他们干脆在济世堂外面的停车场圈了一块地方,又招了几个学徒,专门在那熬制汤药。
最高峰,他们一天卖出两百锅,方圆数里,都飘着汤药的气味。
后面护士们实在熬不住了,他们又多招了一些学徒,改成两班倒,这才勉强够群众的需求。
这也让济世堂的三种汤药,名声大振,登上热搜,甚至一度成为网红打卡点。
一个月过去,这天晚上,陈重和李晓敏、还有几个郎中在诊室里面算着账。
“一百四、两百、一百五、一百八……”
“十个、三十二个、五十五个、六十七个……”
半个小时过去了,所有人把账目全部汇聚到陈重那。
陈重一脸凝重地将所有数据一一输入电脑。
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又过去了五分钟,陈重突然笑了起来。
众人纷纷凑了过去,看着电脑屏幕。
他们从上往下看着,一直看到最终的结果。
李晓敏一双白皙滑嫩的手,指着屏幕右下角的一个数字,一脸惊讶。
“一个月,我们赚了两百二十一万!”
其他人纷纷看了过去。
“两百二十一万,两百二十一万!”
“耶,我们一个月赚了两百二十一万!”
众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在推出三种汤药之前,济世堂每个月的盈利,不过十几万。
但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努力,和陈重的三种汤药,竟然一下子涨了十多倍。
这让管账的李晓敏跳了起来,抱着陈重。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赚钱了,赚钱了!”
陈重闻着李晓敏发丝的香味,感受着身体的触感,双手一时之间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其他人高兴之余,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也不敢打扰,只是在那默默地笑着。
过了好一阵子,李晓敏才感到周围的气氛不大对劲。
她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一红,松开了陈重。
“我,我太高兴了,那个……”
陈重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
“这次多亏大家的努力,齐心协力,才能取得这么好的成果。我决定,这个月的奖金,每人都发五倍奖金。”
“耶!”
众人一脸兴奋。
陈重继续补充道。
“如果照着这种势头下去,我保证,三个月内,所有人的收入,至少是现在的三倍!工资、社保、公积金,都是三倍。”
“好!”
“好!”
陈重看向李晓敏。
“晓敏,你明天就去计算一下,所有人按照三倍工资,济世堂的收入支出情况,尽快给我!”
“好,明天下班前就给你!”
李晓敏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种发钱的事情,她是不会耽搁的。
第二天,所有人都抢着干李晓敏的工作,他们给李晓敏只有一个任务,尽快把钱算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晚上,陈重继续给所有人培训着医术知识,提升他们的医术水平。
半个月后,陈重根据济世堂的收支情况,直接将所有郎中、护士的工资,上涨到原来的五倍。
原本五千到一万五收入的护士,现在每个月都有两万五到七万五的收入。
那些郎中,原本是一万到三万收入的郎中,现在每个月都是五万到十五万。
李郎中,原本到手两万四,现在到手十一万。
加上他母亲的病也被陈重治好,他老婆的店也焕然一新,生意也越来越好。
现在李郎中每天上班,都是笑嘻嘻的样子,每个病人他都认真对待。
不仅是他,所有的郎中护士都是如此。
那些病人一来到济世堂,就感到整个氛围都变了,变得积极向上、充满希望。
整个济世堂,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陈重在他们心中的威望,也已经超过了于满堂,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天,济世堂照常开门,所有的郎中护士都各自忙着。
等到九点钟的时候,街对面突然响起了锣鼓声。
几个护士走出门外,好奇地往那边看去。
原来是那街对面新开了一家医馆,名叫“圣医堂”。
他们正在做开业庆典和大酬宾活动。
陈重此时也正好出来有点事情,也看到了对面的情况。
几个人提着两篮子鸡蛋,来到济世堂,打算买点汤药。
负责接待的护士见状,便询问鸡蛋的来历。
其中一个老人说道,对面今天开业酬宾,只要去参加活动,每人都能免费领一篮子鸡蛋。
陈重感到有点意思,于是也走了过去。
他刚到圣医堂门口,就看到两条长长的队伍,起码有数百人在那排队,弯弯绕绕,一直排到街头拐角后面。
马上,有个高挑漂亮的礼仪小姐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今天我们圣医堂新开张,只要您去填个问卷表,就能免费领一瓶好酒,价值一百元。”
“哦,这么好?”
“当然了,我们圣医堂可是实力雄厚,以后您但凡有个小病小痛,都可以来我们圣医堂,保证药到病除。”
礼仪小姐看陈重长得帅,于是没管他人,围着陈重介绍起来。
这圣医堂,原来是上青省一个十分庞大医疗集团下的一个医馆业务。
这次,是他们刚刚到临云市推广,开的第一家旗舰店。
店里面有七星中医一名,六星中医两名,五星中医八名,四星及以下中医超过二十名,可谓是医生资源极其丰富。
陈重顿时有些吃惊。
七星中医,整个上青省也没几个,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礼仪小姐接着解释道,圣医堂在其他省,一共有一千多家分店。
只不过以前一直在北方经营,打下了偌大的名声,这才第一次南下,给百姓们谋福利。
这段时间看病,一律五折,而且还有免费的强身健体汤药可以领用,只要随便在医馆里面任意消费一次即可。
“强身健体汤?任意消费?”
礼仪小姐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点了点头。
“这种汤药对于您这种年纪的帅哥,最是适用!”
礼仪小姐此时的眼神,有些暧昧。
她盯着陈重,仿佛要把他一口吃下去一般。
陈重点了点头,又在医馆里面逛了逛。
今天这里不仅有礼仪小姐,还有礼仪先生,全部是帅哥美女。
男的都是一米八以上,身材健硕,如同健身教练一般。
女的,都是一米六五以上,身材苗条,长相亲和、亮丽,各有风采,再加上修身的红色旗袍,更加凸显身材。
一时间,将周围的路人都吸引了过来,旁边的道路都堵塞了不少,惹得过路的汽车疯狂地按着喇叭。
陈重走进圣医堂大厅,这里起码有济世堂两倍大小,而且里面的装潢十分豪华,各种仪器一应俱全。
所有的护士好像都培训过一般,动作整齐划一,脸上都露出迷人的微笑。
而且整个大厅,散发着一股清香,令人陶醉。
陈重不得不感叹一句。
“确实不错!”
这时候,陈重的电话响了,原来是济世堂有事找他。
回到济世堂,陈重听到大堂里面等候的病人,都在议论圣医堂开张的事情。
“对面的圣医堂,今天能免费领鸡蛋,等会这里看完病,我们就去吧。”
“嗯嗯,好,不知道等我们去还有没有,要不我们直接去吧。听说那边看病,这段时间五折,说不定比这里好。”
“什么说不定,肯定比这好,他们可是有一个七星中医,七星啊,济世堂最厉害那个于郎中不过六星。”
“对,对面六星中医有两个,肯定比这里厉害,要不走吧。”
众人议论纷纷,将一些第一次来济世堂看病的人说动了,起身离去,转投圣医堂的怀抱。
陈重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个人选择,无可非议。
过了一会,前台护士发现,济世堂门口有一群发传单的帅哥美女。
“来看啊,圣医堂新开张,看病五折,免费领一篮鸡蛋、好酒、玩具咯!”
“快去啊,礼品数量有限,早到早得,晚到可能就没有了!”
帅哥美女在济世堂门口不远处吆喝着,将许多本要进济世堂看病的人忽悠到圣医堂去。
前台护士不忿,告诉了李晓敏。
李晓敏顿时脸上一怒。
“什么?抢人抢到我们门口来了?走,看看去!”
李晓敏带着一群护士,来到门口。
她看到那些帅哥美女,先是一愣,毕竟那些帅哥也确实养眼,这让她的怒气降了几分。
但是马上,她反应了过来。
她指着那些发传单的人。
“你们干什么,怎么来我们门口发传单?你们欺人太甚了吧。”
一个高高帅帅,一脸阳光的帅哥,穿着白色衬衫、浅色西裤、黑色皮鞋,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圣医堂的,有空可以去看看,可以免费领护肤品,是外国迪卡斯品牌的哦。”
几个护士一听,不禁有些心动。
她们看着帅哥,有些害羞。
“真帅!声音真好听!”
“是啊,还很绅士。要不我们去对面看看?”
“迪卡斯,免费送,要不我们去看看?晓敏,要不一起去?”
李晓敏怒视着她们。
“你们要干什么,去投敌吗?一群花痴。”
她再次指着那位帅哥的脸。
“走开,这里是济世堂的!走走走!”
李晓敏推着帅哥往街那头走去。
帅哥被她推动了几步,停了下来。
“这里是大街上,是公共的地方,怎么是你们济世堂的呢?你这有点霸道了吧,呵呵。”
“我,我……这明明就是我们济世堂门口。”
帅哥摇了摇头。
“这是大街上,是公共场所,里面才是你们济世堂的,我在这里发传单,可没碍着你。”
李晓敏被帅哥说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另外几个小护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人一番推搡,没有效果,不得不折回济世堂。
李晓敏气鼓鼓地,朝着陈重的诊室走去,打算去告状。
她推开门,看到里面有病人,她就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好一会,病人走了,她这才坐到病人的位置。
陈重看她一副生气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怎么了?谁有惹你了?”
“哼,还不是对面那个圣医堂。”
“他们今天新开张,声势肯定要大一些,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什么啊,他们发传单都发到我们济世堂门口来了,好多病人本来想来,都被他们劝走了。”
“嗯?”
“对啊,好多人,就在门口,我们赶都赶不走。这样下去,我们济世堂哪里还有生意!”
陈重眉头一皱。
他原以为李晓敏只是气氛对面圣医堂,声势太大,影响她工作。
没想到竟然被对面欺负上门。
“走,跟我去看看!”
李晓敏这才脸色微松,跟了出去。
来到门口,陈重看到果然有十几个人在那发着传单,每一个都是帅哥美女。
他们看到陈重等人出来,也不理会,继续着他们的工作。
李晓敏这会更加生气。
“刚才只有三四个的,怎么这么一会来了这么多,把门口都快堵没了,这太欺负人了!”
陈重此时板着脸,走了过去。
“你们谁是管事的?”
刚才那个帅哥见状,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我叫林尚仁,也是圣医堂的坐诊郎中,四星中医!”
他伸出手,准备和陈重握手,可是陈重没有理会。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尚仁笑了笑。
“我们哪里过分了?这里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站在这,你说是不是?”
陈重眼睛微眯,看着对方。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走了?”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走?你们有本事,也可以叫人去我们圣医堂门口发传单,我们绝无意见。”
陈重看了一眼圣医堂门口,那么大的街道,被他们堵了大半。
即便有交警在那指挥,后面还是堵了一大堆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
这时候无论济世堂派多少人过去,怕是都会淹没在圣医堂的人群之中。
林尚仁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陈重板着脸,看着他。
“你真的要闹到这个地步吗?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林尚仁一脸职业性的微笑。
“我不过是行使我们的正当权利,请你不要阻碍我们,谢谢!”
说完,林尚仁继续发传单,给路人介绍圣医堂的情况。
而且,马上有个人跑了过来,带来了几个大喇叭,开始大声播放。
“圣医堂开业大酬宾,免费领鸡蛋、好酒、外国护肤品、高档玩具,所有看诊、买药一律五折,充值会员还有优惠!”
一阵喧闹,扰得济世堂里面候诊的病人躁动不已。
李晓敏和几个护士此时凑了上来。
“陈医生,你看他们,太嚣张了!”
“是啊,太嚣张了,这个样子我们怎么看病。”
这时候,好几个病人不厌其烦,离开了济世堂,这让陈重和几个小护士一阵不爽。
陈重眼睛微眯,看着这些帅哥美女。
“你们忙去吧,我来处理。”
陈重板着脸,转身回到诊室。
十分钟后,一辆城管执法车停在济世堂门口。
几个执法人员走了下来,径直走进了济世堂。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陈重的?让他出来!”
几个小护士有些茫然,但还是马上去找陈重出来。
陈重看到城管们,脸色平静。
“你们来了?”
一个城管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重。
“是你举报对面侵占公共通道、堵塞交通?”
“对!”
城管指了指对面。
“你没看有交警在那指挥交通吗,而且别人新开张,也没碍着你,你做你的生意,他搞他的酬宾,关你什么事?”
陈重眉头微皱。
“我只问,你们管不管?”
陈重盯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带头的城管此时也是眉头一皱。
“他们正常做活动,也有交警维持秩序,没什么好管的。”
说着,他们转身,准备离去。
此时陈重大声说着。
“根据天赐国城市道路管理条例,道路两旁人行通道属于公共场所,任何人、组织、公司,不得擅自占用,否则以占道经营予以处罚。”
此话一出,几个城管立即站住了脚。
带头的城管转过身来,一脸凶狠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
陈重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的法条背的有没有问题,但是只要你们今天赶走,我马上打纪委的电话,让他们来评评理,看这个法条我背的对还是不对。”
几个城管面面相觑,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过了一会,带头的城管一脸严肃地看向陈重。
“你真的要这么做?”
陈重微微一笑。
“哼,他们发传单都发到我济世堂的门口来了,你说我能这么干瞪眼?”
城管瞪了陈重好一会。
“好,我让他们走,行了吧!”
陈重摇了摇头。
“他们发传单是他们的自由,又没有犯法,干嘛让他们走。回头我被他们讹上,我可懒得和他们扯。”
城管看陈重竟然敢驳他的面子,面露不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把你们门口发传单的赶走,你还想怎么样?”
陈重一脸凝重,看着他们。
“依法处置!”
带头的城管盯着陈重,死死地盯着。
陈重也就那么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城管点了点头。
“好,好,算你狠!走!”
陈重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他和发传单的林尚仁交谈几句,林尚仁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转眼一副恶狠狠地样子盯着陈重。
小护士们看他的样子,完全不似刚才那番温文尔雅的风度,完全变成了一个恶魔一般。
片刻之后,济世堂门口发传单的、带喇叭的,都走了。
半个小时后,对面圣医堂的人都被驱散,门口的大充气拱门也被拆了,桌子椅子、礼仪小姐、礼仪先生都退回店里。
门口的交通也都恢复了通畅,汽车喇叭声也没了。
只有那些排队领礼品的人,还在排着长队。
这一片顿时恢复了清净。
济世堂内再也听不到任何噪音。
仿佛对面不是在开业酬宾,只是正常营业罢了。
陈重看着对面大厅,一群礼仪小姐、先生在那不知所措,看着济世堂。
陈重心中畅快。
李晓敏和几个小护士也露出了笑容。
“好,就是这样!陈医生,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哼,恶人还要恶人磨!他们不讲理,那我们就要更不讲理,我们和他们讲法!”
“好,陈医生好样的!”
陈重再次看了一眼,便转身。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好好工作!”
“好,回去,工作!”
济世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日子,对面的圣医堂不断打着广告。
地铁、公交、商场,各种app上,都打着他们的广告。
一时间,圣医堂的生意火爆了起来,抢走了济世堂很多生意。
他们参照济世堂的模式,也推出了三种汤药,而且是免费的。
原本很多人听着亲戚朋友的介绍,打算来济世堂买汤药,可是看到圣医堂免费的汤药,顿时反水,转投圣医堂的怀抱。
而且,他们一直看病、抓药都是五折,这让很多病人都去圣医堂看病。
济世堂的病人顿时少了一半左右,三种汤药的销售量更是腰斩,直接少了一半。
另外一半,都是被一些老主顾撑着。
他们看中济世堂的药效,一直坚持地买着。
这天晚上,陈重、李晓敏、李郎中,还有几个四星中医,都举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李晓敏先开了口。
“这段时间我们的病人少了一半,汤药的销售也少了近一半。”
一个郎中此时眉头紧皱。
“平时我一天要看五十多个病人,现在每天就二三十个,而且很多人在我这看病,去对面抓药,这让我们收入少了一大截。”
“是啊,我这好几个长期病的,好阵子没来看病,我后面托人去问,原来都转到对面去了。”
众人纷纷摇头,吐着苦水。
陈重在那也眉头紧锁。
“这都是病人们自己的选择,对面更便宜,他们自然过去,这个我们没办法。
而且他们各种广告做得多,连外卖、短视频app都有他们的广告,生意好也正常。
大家稍安勿躁,干好我们的活就行。那些病人得到实惠,这也是好事。”
众人纷纷叹气,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过了几天,刚刚下班,一个名叫朱富桂的三星郎中便来到陈重诊室。
他将门关上,从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陈医生,不好意思,我打算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
陈重拿过信封,感到有些意外。
“朱郎中,你这是?”
朱富桂微微低头,没敢直视陈重。
“我就是想换个环境,在这里也三年多了,感觉没什么起色。”
陈重点开电脑,查看一番。
他发现,朱富桂此时的工资,是每个月的工资是七万,这在整个临云市所有的医生来说,都算高的。
而且,在陈重来之前,他的工资不过是一万五左右。
陈重感到有些奇怪。
“朱郎中,你在济世堂三年了,我来之后,你的收入也增加了不少。能告诉我一下,你为什么要辞职吗?”
朱富桂眼神闪烁。
“这个,您对我们确实很好,我们的收入也都涨了很多。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没别的,您别多想。”
“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在济世堂这么久,应该也有感情,不会说走就走。”
陈重不断劝说,希望了解真实原因。
可是朱富桂怎么都不肯说,只是说个人发展,所以离职。
陈重看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才不得不点头,让他离去。
接下来的数日,不断有一到三星的郎中离职,还有几个护士也递交了辞职信,这让陈重一阵忧心。
济世堂中各人也都各怀心事,工作没以前干的那么精细。
这天晚上,李郎中走进陈重诊室,将门锁死。
“陈医生,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陈重看着李郎中的表情,一脸凝重。
“什么事?”
李郎中一脸严肃,看着陈重。
“前几天,圣医堂的人来找过我,让我跳槽去他们那边,而且开出了十分诱人的价钱。”
“多少?”
“每个月三十万,年底奖金不少于一百万,而且保证让我在两年内通过六星中医考核。”
陈重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李郎中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几个离职,大概也都是这个原因。”
“那你怎么看?”
李郎中摇了摇头。
“我是不可能离开济世堂的,我不会对不起师父,也不会对不起你。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情况,你要赶紧想办法,否则……”
陈重站起身来,拍了拍李郎中的肩膀。
“好,我知道了,我会仔细想想!”
李郎中离去。
陈重关上门,思索着。
圣医堂那边,一个会议室中,五六个人坐在一起,高兴地喝着酒。
“师父,你为什么花这么高的价钱,去挖济世堂的郎中。这个价钱,我们完全可以请更好的郎中、更好的护士。”
开口说话的,正是那天的林尚仁。
而坐在最上首的,正是圣医堂唯一的七星中医,蔡守康。
“尚仁,济世堂在临云市可是排名第一的古中医馆,他们前阵子推出的三种汤药更是狠狠地火了一把。
我们只有把他们打倒,收购他们,才能打响我们圣医堂的名气,坐上临云市第一把交椅。
到时候我们再开分馆,占据整个临云市八成以上的份额,那钱不是滚滚而来?”
林尚仁这才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收购济世堂!好!”
旁边一人,是林尚仁的亲舅舅,宋世凯。
此次他前来,是辅助林尚仁的。
“尚仁,这也是你妈交代的,做出点成绩给你爸看,让他知道,你不比你大哥差。”
“嗯,好的,舅舅,我一定会做好!”
突然,林尚仁眼珠子一转。
“不如,我们直接找那个叫陈重的吧,反正他不是股东,不过是个打工的。”
七星中医蔡守康思量片刻。
“嗯,可以试试。尚仁,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我一定会成功的!”
一天晚上,陈重下班,走到停车场,准备离去。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了过来。
“咔哒、咔哒、咔哒……”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迷人的香气。
陈重不禁转头一看。
一个穿着职业装,上身白色衬衫、下身粉色包臀裙,脚下踩着黑面红底高跟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长着一副瓜子脸,头发披在后背,冰冰冷冷的样子,有些高傲。
她来到陈重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请问,是陈重陈医生吗?”
陈重眉头微皱。
“对,你是?”
女子伸出手。
“你好,我叫言海婷,不知道陈医生方不方便,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陈重本能地伸出手去。
两手一握,陈重感到那只销售纤若无骨,手感极好,不禁对言海婷多了一丝好感。
“是什么事?”
言海婷笑了笑。
那笑容,让陈重如沐春风。
“这里不大方便,不如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厅吧,我请客。”
陈重点了点头,带上言海婷,来到了不远处的咖啡店。
点好咖啡,陈重看着言海婷,等着她开口。
言海婷笑了笑。
“陈医生,你在济世堂日子不长,好像不过几个月吧,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
陈重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她是圣医堂的说客?此前辞职那些人,就是她?”
陈重马上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干的挺开心的,没有换地方的打算。”
此时咖啡端了上来,陈重抿了一口。
“这咖啡不错,偶尔尝尝还是可以的。言小姐,你是圣医堂的吧?”
言海婷笑了笑。
“没错,我是代表圣医堂来找你的。看来陈医生早有准备!那就简单多了。你开个价吧,怎样才肯离开济世堂?”
陈重摇了摇头。
“我不会离开济世堂的,至少目前没这个打算!”
言海婷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陈重看了一眼。
一千万!
“陈医生,这是你的转馆费。只要您来圣医堂,每个月,我们给您两百万,年底奖金不少于一千万,我们可以签订合同,一签五年,怎么样?”
一签五年,一年三千多万,等于一下子拿出一个多亿,只为陈重离开济世堂。
言海婷相信,这个价钱,没有人能够拒绝。
言海婷不能。
她相信,陈重也不可能。
言海婷看着陈重,一脸自信,等待着陈重的回答。
陈重看着支票,笑了笑,推了回去。
“多谢圣医堂的厚爱,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言海婷顿时愣住了。
她无法相信,一千万的支票,一个多亿的收入,这都无法打动陈重。
“你是嫌这价钱低了?我们可以再谈,你开个价!”
陈重摇了摇头。
“不是钱的事情。这钱已经不少了,你们随便去哪个大医院,请一个专家来都绰绰有余,就不用在我这费工夫了。”
言海婷听完,眉头微皱。
但是马上,她又舒展开来。
“好,陈医生果然与众不同!不过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来,我们喝一杯,就算今日相识一场,也许以后我还有需要您照顾的时候。”
陈重觉得这句话没太大毛病,便也举起杯子。
谁知,此时言海婷站了起来,走到陈重这边,顺势往陈重身旁坐去。
陈重眉头微皱,往一侧让出些许位置。
“陈医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陈重此时只觉得一股幽香飘来。
那股香味,似乎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不禁让陈重心头一颤,心念一动,某些地方也有了反应。
言海婷撩了撩头发,一头大波浪被挽了起来。
陈重这才知道,原来言海婷的后背是完全镂空的,随着头发挽起,整个雪白的背部完全展露出来。
言海婷拿着酒杯,往陈重这边又靠近了一些。
她的身体、大腿已经贴在陈重的身上。
“陈医生,你每天晚上回去,是一个人住吗?”
一股令人陶醉的气息,随着言海婷的嘴唇,呼了出来,飘过陈重的鼻尖。
那股气息,让陈重心跳加速了少许,脸上也有了些许绯红。
陈重端着酒杯,看着言海婷,她此时正盯着陈重,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是,一个人,你呢?”
言海婷嘴角微翘,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
一双薄薄的嘴唇,显得格外诱人。
“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今晚带我去你家里看看?我会很多东西,一定让你满意!”
此时言海婷的脸,距离陈重的脸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她那副样子,似乎任君采摘一般。
陈重看着两人的距离,彼此之间气息交叉,不禁心跳加速。
这是陈重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离得这么近,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御姐型的女人。
陈重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言海婷又是如此有魅力的女人。
两人此时的姿态、言海婷的态度,任谁在陈重的位置上,都会浮想联翩。
陈重相信,无论他现在要对她做什么,她不仅不会反抗,反而会配合。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
陈重连忙闭上眼睛,运转灵力,守住心神,清除杂念。
片刻之后,绯红褪去,心跳恢复平常,陈重这才睁开眼睛。
可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发现,言海婷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犹如一个好奇宝宝一般。
“陈医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重摇了摇头,长吐一口气。
他心中想着,这言海婷真是个妖精,世上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石榴裙。
不过可惜,今天她碰上的是陈重。
“言小姐,我不大习惯和别人去我家,还是算了,下次有空,我再请言小姐好好聚聚。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说着,陈重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言海婷先是一愣,随即眉头一皱,刚才那副暧昧的样子转瞬消失,再次变为之前那副高冷御姐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见!下一次,陈医生可不要推辞!”
陈重笑了笑。
“下次再说!”
陈重独自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言海婷。
“难道,他不行?”
回家的路上,陈重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刚才的画面。
言海婷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令陈重沉醉不已。
如果说温晓彤是活泼好动、青春无敌,傅雪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
那么言海婷,就是个诱人的女妖精,完美的身材、冰冷的气质,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偏偏对陈重予取予求,这才是最要命的。
回到家中,陈重洗了个冷水澡,才缓缓睡去。
另外一边,一个别墅里,圣医堂的七星中医蔡守康、四星中医林尚仁、他舅舅宋世凯,还有言海婷一起坐在那。
林尚仁一脸玩味地看着言海婷。
“什么?一个多亿他都拒绝了?”
言海婷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点了点头。
宋世凯摸着下巴,思索着。
“难道,他不喜欢钱?尚仁,你有没有调查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家里有多少钱?”
“我找人查了,他爸妈在抚顺市,做小生意的,他不过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什么钱。”
宋世凯想了想,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原来如此,看来是个愣头青,估计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还不知道钱的重要。”
他突然转头,不怀疑好意地看向言海婷。
“海婷,他不喜欢钱,你就没别的办法了?以你的魅力,我相信没人能逃得过吧。”
言海婷,是他们圣医集团的杀手锏。
她今年不过刚刚二十三岁,但是自小被各种校花、模特称号包围,追求她的人更是无数。
不过,由于她有一个好赌的母亲,加上一个因犯事逃命、不知下落的父亲,自小她的生活并不富裕。
所以,自小她便懂的利用她的优势,让那些爱慕她的男人为她花钱。
那些男人,要么懵懵懂懂,要么心甘情愿。
后来,她被林尚仁的父亲,也就是圣医集团的董事长看上,招揽到圣医集团旗下,专门为圣医集团开疆拓土,攻克难缠的对手。
言海婷因为自小在男人群里周旋,自然学的一手攻陷各种男人的技巧。
自她十六岁加入圣医集团以来,几乎从无失手。
但是偏偏她能保持得洁身自好,从来卖艺不卖身,这也让她的魅力更甚。
林尚仁几次三番想要设计霸占,都被她巧妙躲了过去。
最危险一次,林尚仁就要得逞,却被他爸林世同发现。
林世同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并严禁林尚仁再碰言海婷,否则剥夺他的继承权,让他去一个偏僻城市守着一个小公司去。
林尚仁在钱、权和女人之间,自然分得清楚。
自那以后,他也不敢再动言海婷分毫,但是偶尔调戏一番还是少不了。
此时他一脸邪魅地看着言海婷,上下打量着,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言海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迫于生计,只要不过分,只得任由他去。
言海婷撇过头去,眉头微皱。
“我也不是那么有魅力,至少对他,好像不行。”
林尚仁盯着言海婷,一脸玩味。
“怎么,你都说服不了他?”
他将那个“说”字说得特别的重,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
言海婷脸色冰冷,没有理会。
林尚仁接着说道。
“难道他不是男人?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他一点都不动心?”
言海婷摇了摇头。
这不禁让林尚仁疑惑。
“他真的不是男人?不过那天看他,不像啊!”
就在他疑惑之际,坐在上首的七星中医蔡守康站了起来。
“好了!既然这样都没法拉他过来,那就给他点好看的,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宋世凯也凑了过去。
“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的老虎!”
言海婷看着几人,眼中闪过的担忧之色。
第二天,陈重来到济世堂,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九点半左右,只见一群人抬了个担架,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带头的两个壮汉,二话不说,抡起手上的铁棒,朝着护士面前的桌子,一棒子砸了下去。
前面台子立即被砸出一个缺口。
“啊……”
两个小护士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没等她们叫人,那两个壮汉一棒子接着一棒子地砸。
他们不仅砸桌子,还招呼后面几人,直接对着等候区的椅子砸去。
一时间,噼噼啪啪的响声传遍整个济世堂。
那些病人害怕,纷纷后退。
几个怕被殃及的,夺门而出,头也不回。
砸了一会,这才有几个郎中走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快停下!”
他们上前,想要拦着这些壮汉。
可谁知,他们力气太小,根本拦不住。
那壮汉只是轻轻一甩,郎中竟然被甩飞出去。
郎中们连忙让人去叫陈重。
此时陈重还在聚精会神地看诊,突然有护士推门进来,一脸焦急。
“陈医生,不好了,外面有人砸我们东西。”
陈重立即站了起来,小跑了出去。
他看到几个郎中躺在地上,那群壮汉在大厅之中打砸。
陈重看他们的手法,稳准狠。
看他们的腿型,壮实有力。
“这几个至少有后天一、二层的实力,怎么会来这里?”
陈重当即大喝一声。
“住手!”
那些壮汉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砸着。
陈重眉头一皱,身形一动。
下一秒,他出现在一个壮汉身旁。
只见他单手一挥,那名字壮汉直接倒飞出去。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会的功夫,所有打砸的壮汉都摔在门口,表情狰狞,捂着伤口,怒视着陈重。
陈重一脸凝重地走了过去。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不说个明白,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候,左侧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你们济世堂的药吃死人了,我们还不能来讨个公道?”
陈重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下身运动修仙裤,踩着一双运动鞋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一脸凶狠地看着陈重。
周围围观的群中听说“济世堂的药吃死人了”,纷纷看着陈重,一脸惊恐,后退了数步,和陈重保持距离。
陈重眉头微皱,看了一眼来人。
“你是谁?我们济世堂什么时候吃死人了?”
“我叫王保真,我身后是我干爹,他就是吃了你们济世堂的药死的,这就是证据!”
王保真拿出一张药方,展现在陈重面前。
陈重看了一眼,上面是郑士奇的落款,病症是失眠多梦。
他刚想再看看具体的药材,就被王保真收了回去。
“诶,给我看仔细点,我才能确认是不是我们济世堂开的药。”
王保真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
“那不行,你要是把药方撕了怎么办!”
说着,王保真走到看病群众之中,将药方再次展开,并用手指着上面。
“大伙好好看看啊,这落款,是济世堂吧,一个叫郑士奇的郎中。”
站在前排的几个群众凑了上去,仔细辨认一番。
“对,没错,是郑士奇。”
“对,是郑士奇,看上面大屏幕,还有他的名字!”
“是郑士奇,没错,他竟然开药吃死人了!”
王保真拿着药方,在群众中走了一圈。
“大家看好了,济世堂开药,吃死了人,现在我们来讨个公道,我该不该讨?”
众人一副警惕地样子看着陈重和众郎中,眼中满是嫌弃。
“该,吃死了人,当然要讨个公道。”
“对,吃死人了,庸医啊,赔钱,必须赔钱。”
“真是没想到,济世堂开的药会吃死人,我再也不来济世堂看病了。真是瞎了我的眼,居然来这看病。”
众说纷纭,其中几人一脸嫌弃地走出了济世堂。
王保真有些得意,再次回道陈重面前。
“看吧,我不会骗你吧,就是你们开的药,吃死了我爹。”
陈重看了王保真身后一眼。
只见那个担架之上,有一块白布,里面盖了什么东西。
陈重走了过去,想要掀开白布,一看究竟,可是被站在担架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要毁尸灭迹吗?”
此时王保真也走了过来。
“怎么你们济世堂还想毁尸灭迹?”
“大伙来看看啊,济世堂药毁尸灭迹了!”
周围群中指着陈重,念叨着陈重的一举一动。
陈重一脸凝重地看向王保真。
“这里面,真是你爹?”
“当然,如假包换,我干爹!”
“好,既然你说是吃我们济世堂的药死的,我看一眼,不过分吧!”
王保真一脸凶相地看着陈重。
“你想动手脚?我跟你说,你们济世堂可跑不了,杀人偿命!”
陈重“哼”了一声。
“那也要让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吧。”
王保真左右看了看。
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
陈重这才掀开白布。
他看到里面躺了一个老人。
从面相来看,年龄应该超过八十岁,脸上有一些老人斑,还有一些溃烂的地方。
陈重伸手去摸,想要查明究竟是什么原因致死,却又被王保真拦了下来。
“你看了,还想摸?你是要做什么手脚吗?”
陈重摇了摇头。
“你怕我看,又怕我摸。我看,做手脚的是你们吧。既然如此,那我不看了,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看个清楚。”
王保真看陈重的样子,如果他继续阻拦,陈重怕是会立即报警。
左思右想,他决定放弃。
“好吧,你看吧,但是我告诉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有你好看!”
陈重没有回应,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死者身上。
他带上手套,查看起来。
此时老人气息全无,心跳早已停止,身上各处已经开始出现尸斑和溃烂,只不过某些地方被类似化妆品的东西掩盖住。
一番查探,陈重发现,老人应该是因病而亡,而这病,就是艾滋病。
陈重盖上白布,来到郑士奇面前。
“是你给他开的药?”
郑士奇此时一脸慌张和委屈。
“看方子,好像是我,但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看的。”
陈重此时表情坚定地说道。
“三月十三号下午!”
郑士奇努力地回想着,回想着。
突然,他抬起头来。
“哦,是他,我知道了,是……”
郑士奇看了看周围的吃瓜群众,连忙压低声音。
“我记起来了,他是那天下午来的,他得了艾滋病。”
郑士奇接着说道,那天下午他正在正常接诊,轮到下个病人的时候进来两个人。
他们一进来就把门锁死,坐在郑士奇对面。
郑士奇看他们两个,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心里也有了警觉。
一番交谈后得知,那名七十岁的老人得了艾滋,身体十分不适,所以他儿子陪着他来这里,希望开点药缓解症状。
郑士奇但是便不答应,因为这种病治不好,开什么药也是白搭。
不过他们认可治不好,来济世堂只是为了吃点中药,稍稍减缓疼痛。
两人苦苦哀求,郑士奇没办法,加上有些可怜,这才给他们开了一些镇痛、助眠的药。
而且当时郑士奇郑重强调,这些药只能镇痛,不能治愈。
那两人千恩万谢,才离开了诊室。
谁知,这没几天的功夫,老人竟然就死了,今天就被抬进了济世堂。
陈重等人一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陈重思量片刻。
“那我们只能去试试,看是否能说得通,如果说不通,那也只好认栽。”
一般医馆,对于这种无法治愈的疾病,都不会接诊、更不会开药,怕的就是一旦死人,他们说不清楚。
除非当事人签下知情同意书,证明医馆只是缓解症状,这才能够开药。
郑士奇当时是一时心软,忘记签订同意书,这才犯了大忌。
陈重一脸凝重地走到王保真面前。
“你那个药方,拿来看看!”
王保真笑了笑。
“怎么,要销毁证据?”
“你知道这药只是镇痛安眠,没有治愈的作用,为什么你还要来这里闹事?”
王保真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摊了摊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爹吃了你们济世堂的药,死了,你说怎么办?”
陈重看对方明显是有意为难,而对于一个死人,纵然他医术高明,也无法起死回生。
他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一时之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陈重板着脸,看着王保真。
“你想怎么样?”
王保真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赔钱!一百万,这事就算了!”
郑士奇此时跑了过来,一脸怒意。
“一百万!你真能开口!那天我要不是看你们可怜,跪在地上求我,我才不会给你开药,你现在竟然敢要一百万!我……”
郑士奇打算上去和王保真理论一番,却被陈重拦了下来。
如果由着他上去,说不定还会把事情闹大。
陈重此时能做的,只有息事宁人。
“一百万太多,二十万!”
王保真一听,马上点了点头。
“好啊,二十万就二十万,付钱!”
陈重眉头一皱,一脸疑惑。
他此时感到有点意外。
原本他还打算和王保真拉扯一番,最终定价在五十到八十万之间。
但是现在王保真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陈重反复思索,却也没想明白其中是否有问题。
他看着一脸欣喜地王保真,拿出手机,亮出收款码。
陈重从裤兜中缓缓拿出手机,支付了过去。
“滴”
“你看看,到账没有?”
王保真一番查探,顿时脸上一喜。
“好,爽快!还是你好说话,那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郑士奇此时一脸怒意。
“后会无期,再也别来了,我以后不会再可怜你们!”
王保真笑了笑,一挥手,所有闹事的人都离开了。
陈重回到诊室,努力地思索着。
“刚才我提出二十万的时候,他怎么答应得那么爽快?他们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二十万?”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陈重很久。
直到这一天。
这天济世堂正在正常营业,大厅中有许多人正在那候诊,所有的郎中和护士们都在忙碌着。
突然,一群记者涌了进来。
他们看到前台护士,围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们负责人在不在,让他出来回应一下?”
“对,让他出来回应一下,全市市民都在关注!”
“你们济世堂是不是一直都是胡乱开药,愚弄市民?”
“你们企图掩盖罪行,却被当事人揭穿,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杀人灭口吗?”
一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前台护士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那个,你们……你们等等,我去找人!”
小护士连忙跑去陈重诊室。
她顾不得敲门,直接把门推开。
陈重正在看诊,顿时皱眉。
“有事?”
小护士气喘吁吁。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说我们乱开药,好多记者!”
陈重此时有点懵。
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刚走出诊室没两步,一群记者就涌了上来。
“请你为是济世堂负责人陈重吗?”
“你对网上的评论怎么看?你们济世堂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吗?”
“你们和死者家属是不是没达成一致,闹翻了这才闹到网上?”
“你们打算给多少钱让家属封口?有警察来找过你们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话题,让陈重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陈重此时一脸凝重,将最前面几人推开。
“大家静一静,一个个说!”
但是那些记者哪里会听他的,一个个又涌了上来!
陈重见状,发现这样下去不行。
他立即转身,后退数步,来到一张桌子后面,和周围的记者保持一定距离。
桌上有个话筒,本是护士们用来提醒到号的病人,此时被陈重拿了起来。
“诸位记者朋友,如果有任何事情,请跟我到会议室来,每个媒体只允许进来一人,其他人等请在隔壁另外会议室等候,谢谢!”
陈重将李晓敏和李郎中招来。
“晓敏,等会一号会议室,你给他们登记一下,一个媒体只允许进来一个人,查看他们的工作证,没证的一律不让进。”
“李哥,你带几个护士,把其余人请到二号会议室,好好招待,什么问题都别回答,别和他们起冲突,他们问起来就说隔壁正在解决!”
李晓敏和李郎中齐声答应,随后各自招来一群郎中护士,开始维持秩序。
十数分钟后,一号会议室,做了十几个人,陈重坐在最上首,李晓敏和两个护士在两边。
所有的记者面前都放好了汤药。
陈重扫视一圈,这些人都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诸位,先尝尝我们济世堂的汤药,有助各位护肝养肾。”
有几个记者拿起来喝了一点,其余的依旧盯着陈重。
此时,有几个记者忍不住了。
“陈医生,请问网上的事情,你怎么看?你们济世堂是沽名钓誉的吗?”
“陈医生,你们济世堂乱开药害死人,这个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二十万是不是太少了?”
……
一时间,话题再次爆了开来。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整个会议室如同菜市场一般。
陈重拿着话筒,轻喝一声。
“停!”
随后他看向众人,一言不发。
一时间,所有人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许多。
他们感到一阵寒意。
渐渐地,所有记者也不再说话。
陈重此时指向一个记者,刚才他率先开口。
“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那名记者也不怯懦,将网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这几天,网上出现了一个评论。
济世堂沽名钓誉、充斥庸医、胡乱用药、害人性命,企图用二十万掩盖罪行,天人可诛。
仅仅三天的功夫,这则新闻被顶上热搜第一的位置,上千万的网民热切关注。
许多网民都斥责济世堂胡乱用药,质疑他们是否有行医资质,要求相关部门严加调查。
还有律师主动请缨,为死者家属讨回公道。
所以今天这些记者们来,就是想要掌握第一手资料,占个热点新闻。
陈重一脸凝重,拿起手机确认。
果然,网上的情况和他们说的一样。
网民舆论一边倒,都认为济世堂有罪,死者家属可怜,要严惩济世堂,为死者家属讨回公道。
“请问济世堂,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再多花点钱息事宁人,还是置之不理?”
陈重略一沉思,将前些天那件事情联合起来想。
渐渐地,他有了一些思路。
他看着这里这么多记者,不禁皱眉。
“看来,那天那人这么干脆,拿了二十万就走,是有后招。”
“各位请稍等,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
陈重给他们展示了那天的方子,介绍里面的药材。
“这个方子的功效是镇痛安眠,并不是治愈。那名老者来之前已有艾滋,死因也是艾滋爆发而亡,和我们的方子没有关系。”
接着,陈重将那天和王保真的交谈,以及二十万的来历,一一告知。
他想着,这么多记者,应该会有明事理的人。
可是,马上就有记者站了起来。
“这方子真的是那个方子吗?是你们故意掉包的吧?”
“对,肯定是掉包的。你说老人得的是艾滋病,这种病根本没得治,你们怎么会开方子,难道你们能治好艾滋病?”
“你们济世堂是不是骗老人,说能治好他,所以故意开了很贵的药材,坑老人的钱,谁知最后阴差阳错,把老人药死了,对不对?”
“老人家属上门讨公道,你们塞给他们二十万,希望他们不去告状,免得砸了你们济世堂的招牌,对不对?”
一个个问题,问得陈重一时间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陈重思索如何应答之时,一个护士推门进来。
她一副焦急的样子看着陈重。
“陈医生,不好了,卫生局的人来了!”
陈重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和李晓敏一起走了出去,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门口站着。
陈重迎了上去。
“你好,我是济世堂的负责人,请问几位有何贵干?”
其中带头的一人拿出证件。
“你好,我是临云市卫生局的,有人举报你们胡乱用药、害死病人,我们现在要依法调查。”
所有的郎中护士一听,开始慌张了起来。
陈重表情凝重。
“好,我们配合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歪!”
卫生局的人此时扫视一周。
“让这些人都出去吧,我们要查封济世堂,等事情调查清楚,再看怎么处理。”
“赶人?”
陈重顿时眉头紧锁。
“我们又没违法,为什么要查封?难道就凭网上的那些言论?”
周围其他郎中护士也纷纷抗议。
“你们凭什么查封?”
“我们又没违法,你们为什么查封?”
“说我们违法,拿出证据来啊,凭什么查封我们?”
卫生局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用手指着众人。
“我们依法办理,你们再不赶人,我就直接赶了!”
郎中护士们一听,顿时也怒了。
“你们凭什么查封、凭什么?”
“你查封了,让我们去哪里?”
“网上说了你们就信,拿出证据来啊!”
众人纷纷抗议,感觉不公。
陈重看着卫生局几人的样子,想要上前协商。
但是马上,那人指着叫的最凶的几人。
“警告你们,如果再敢妨碍公务,我就要报警抓人了。今天我们依法查封,看谁敢阻拦!”
那人一脸怒容,扫视一圈,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陈重眼看事不可为,也不再啰嗦。
“配合他们,让病人们先走吧!”
“陈医生……”
几名小护士和郎中还想争取,但是被陈重拦了下来。
那群病人看到此景,许多人都一脸懵。
“这是怎么了,怎么卫生局的人都来了?还来了这么多记者?”
“你不知道吧,网上说,济世堂胡乱用药,害死人了,他们犯法了。”
“是这样啊,乱用药害死人了!那我以后不来了,真是没良心,药都敢用假药。”
“啧啧啧,没想到,济世堂竟然用假药,吃死人了。以后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呸!”
郎中护士们听到病人们的议论,纷纷解释。
但是他们哪里会听,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许多人都一脸嫌弃的样子,往外走去。
郎中护士们眼看解释无望,也不再解释,只是说济世堂有事,让他们另寻他处诊治。
一会的功夫,所有病人都离开了济世堂。
陈重和众郎中护士们站在门口,卫生局的人关上济世堂大门,在上面贴上数张封条。
一群记者、病人在门口看着。
他们纷纷拍照、发朋友圈。
只有陈重和济世堂的郎中护士们,看着被封的济世堂,一脸不忿和担忧。
“陈医生,现在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他们就这么把济世堂封了,我们怎么办?”
陈重双手虚按。
“不怕,相信我,济世堂肯定会再开的。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想办法。
等到事情解决,我就叫你们回来。还有,这段时间,工资照发,你们就当带薪休假吧。”
有几个郎中护士还想去和卫生局的人理论,但是都被陈重劝了回去。
陈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等他们走后,陈重看着被封的济世堂,门口吃瓜的群中,不嫌事大的记者,不禁摇了摇头。
陈重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些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对准了他,随时拍摄。
陈重懒得理会,任由他们蹲守。
回到家中,陈重翻看网上评论,想查明真相。
他发现,这件事情已经在网上发酵许多天了,从那天王保真离开开始,就有帖子讨论此事。
本来不过是一个一般的医疗事故,却被某些有心人一番包装,变成济世堂胡乱用药,害死病人,还故意拿钱消灾。
陈重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
“到底是是谁?”
一番思索,陈重没有头绪,不过,他想到,谁能帮助他。
只见陈重从一个包里面翻找一番,拿出一张纯金的名片,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喂?”
“胡总,我是陈重,那天济世堂和于老一起的,我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第二天一早,陈重驱车,来到一个庄园外面。
这个庄园十分之大,陈重一眼竟然看不到头。
他刚准备再次拨打电话,谁知铁门竟自动打开。
大门两侧的喇叭传出一个声音。
“陈先生,进来吧,把车停院子里。”
陈重开车进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偌大圆形喷泉,水柱足足有四层楼高。
绕过喷泉,中间一条大道,直通远处七层楼高的别墅。
大道的两侧是两片小树林,里面各种花花草草,芳香扑鼻。
陈重一路开车进去,来到一个小广场,广场周围是一大圈花圃,将广场围在中央。
陈重将车停在广场一角,那有个停车棚。
他刚刚下车,关好门,就有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迎了上来。
“陈先生,这边请!”
陈重点了点头,跟着保安,朝着别墅走去。
来到别墅门口,陈重换了拖鞋,走了进去,保安留在门口,没有跟着进去。
进了别墅,陈重左右一看,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大厅,约莫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里面装修得十分豪华。
整个大厅是一片金色的底色,上面有片片白色镶嵌其中。
一米多粗的柱子有四根,分布在大厅四周。
此时一个年约四十、穿着淡灰色长衫的人走了过来。
他是这里的管家。
只见他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重。
“你是陈重?”
陈重点了点头。
“我和胡总联系过,他让我来的!”
“好,那来吧!”
管家转身,带着陈重来到电梯处,两人一起上了三楼。
电梯右侧,有个大门打开着,里面是个办公室。
陈重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正是胡运荣,胡总。
他身旁分别站了一个保镖,和一个女秘书。
此时陈重的眼光定在那名保镖身上。
他感受着那名保镖的气息,瞳孔瞬间放大。
那保镖竟然是一名后天九层的高手。
如果放在外面,这可是能成为一家家主的实力,现在居然只是一个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那。
这让陈重对胡总不禁有了一丝警惕。
片刻之后,胡运荣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神医,最近怎么样?来,坐!上茶!”
陈重也不啰嗦,直接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胡运荣听完,笑了笑。
“那这事情的真相,真的如你所说?”
陈重一脸严肃。
“没错!我们是被陷害的,只是不知道网上的言论怎么会发酵得这么快!”
“呵呵,网络上的东西,真真假假!所为三人成虎,就是这样。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胡总看是否可以帮助一二!”
胡运荣没有回答,只是抿了一口茶。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陈重眉头微皱,随即一脸自信地看着胡运荣。
“就凭我能让你药到病除,今后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到我手里,我能保你不死!”
胡运荣顿时愣住了,拿着茶杯,停在空中,盯着陈重,眼中冒着一丝金光。
“真的?”
“是!”
“那你怎么证明你能呢?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医生,他都不敢说这句话。”
陈重略一沉思,目前的确没有很好的办法证明,除非胡运荣病入膏肓。
就在陈重沉思之际,胡运荣先开了口。
“要不这样,你这个忙,我还需要一位朋友一起,你不如去看看他,帮他治一治眼睛。如果他同意,这事情不难。”
“你朋友?”
胡运荣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女秘书地走了过来。
高跟鞋撞击着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陈重抬头一看,那女秘书果真是个美女。
她年约二十三四,皮肤白皙,身高一米七二,穿着职业装,一双修长的美腿随意摆着,带着金丝眼镜的瓜子脸,让人浮想联翩。
她拿出一张名片,弯腰递给了陈重。
接过名片,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和联系电话。
“江海楼!”
“对,你去找找他,就说我介绍的,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眼睛,我相信他肯定会帮你的!”
“好,那就多谢胡总!”
陈重起身,离去。
这时候,从办公室一角的房门里,走出来一人,正是胡运荣的夫人,向秋。
她穿着一身银白色连衣裙、白色高跟鞋,走了出来。
“胡总,如果他治不好江海楼,你还打算帮他吗?”
胡总笑了笑,没有搭话,他身旁的秘书开了口。
“秋姐,无论他成不成功,胡总都会帮他的!”
“哦,为什么?”
“他成功了,说明确实有点本事,加上此前救了胡总,自然值得胡总去帮!”
向秋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那如果治不好呢?”
沈曼文往上推了推金丝眼镜。
“治不好,那也要帮,毕竟上次他救了胡总,终归还是有点用处。而且这个时候帮,那是雪中送炭,他人品还行,一定会记着这份恩情,以后有事能用得上。”
向秋笑了笑,走到胡运荣身旁,搭着他的肩膀。
“胡总真是好算计!那你还让他去找江海楼干什么?”
胡总喝了口茶。
“那就要看,他值得我帮到什么程度了!曼文,你明天去看看!”
“是,胡总!”
回到家后,陈重陈重查询了江海楼的背景。
他是天赐国前一百的富豪,排名比胡运荣略低。
他手下有十二个电视台、二十多家网站、短视频三个,还有报纸、杂志社若干。
每年他的媒体公司出产的影视剧超过五百部,占整个天赐国全年产出的三成。
他也被媒体叫做天赐国“媒体大王”。
陈重按照电话,拨了过去,是江海楼秘书接的。
陈重说明来意后,那边让他明天上午过去,带上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