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士奇给男子开了一些内服的药,还有洗头的药水,说是一月之内,必有效果。
可是令男子没想到的是,吃了一个月的药,加上洗头,不仅头发没由白变黑,反而出现了掉发。
开始掉的不多,他以为是自己休息不好,没有在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头发掉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竟然开始秃头。
他这才反应过来,或许是药的问题。
于是男子拿着药方,找了好几个中药大师询问。
他们一致得出的结果,是药方中有几味药分量开多了,导致男子掉发。
这让男子哪里能忍。
于是,今天他来到济世堂,就是要找郑士奇讨个公道。
他把药方丢在郑士奇面前。
“你看看,你开的药,我找了好几个老中医看过了,你有几个药开多了,你是怎么当医生的,你看看把我搞成什么样了?”
男子低下头,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也不怕丑,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把你这济世堂拆了。我网上曝光你们,说你们黑医馆,专门害人,我看你们怎么做下去!”
郑士奇此时爬了起来,拿着药方,仔细端详着。
“这个,这个,没错啊,这个也没错……”
他一个个药材、分量,逐一看了过去。
“是没错啊,这个何首乌、桂圆,没错啊……”
突然,他脸色一变,不再说话。
男子看着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发现问题。
“念啊,怎么不念了!”
原来,郑士奇发现,有一味药,墨旱莲,多给了半两,本来是半两的,被他写成了一两。
还有一味药,南烛根,应该是五钱,被他写成了一两。
这一下子下来,就可能导致头发脱落。
郑士奇此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这个,就是这样,药没错,是你最近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男子眉头一皱,推了郑士奇一把。
“你小子说什么?药没错?我找了好几个老中医看了,就是你开错药了,你小子还不承认。”
男子拿着药方,展示给众人看。
“大家看啊,济世堂开错了药,把我头发弄成这样,他们不认账了。他们是庸医,你们小心别被他们毒死了,搞得跟我一样倒霉。”
众人看着男子,议论纷纷。
其中几人此时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男子看到此景,有些得意。
“看吧,就说济世堂是浪得虚名,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骗人的!”
说着,男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走到取药的柜台前。
他随手拿起一杆秤,往里面丢了进去。
随即他一脚踹开柜台小门。
几个伙计将他拦下。
“你要干什么?药房重地,闲人免进。”
男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干什么?老子砸了你们的药方,让你乱开药,让你们害人。庸医,开什么药!”
他捡起地上一根捣药的木棍,猛地朝柜台砸了下去。
“嘣”的一声,柜台被打缺一个口子,一堆包好的药材被打的四散跌落。
立即有几个伙计抱住了他,一个伙计将他手中的木棍抢了下来。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好啊,报警啊,让警察看看,你们是怎么违法行医的,庸医,一群庸医。”
此时,附近诊室里的郎中都走了出来。
陈重和李郎中也都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郑士奇身旁。
李郎中先开了口。
“怎么回事?”
郑士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多开了几钱药。”
“多开了几钱?”
李郎中看了一眼药方,一下子便看出了问题。
“你怎么这样!唉!”
郑士奇是李郎中的师弟,平日里吊儿郎当,开方子也马马虎虎。
不过庆幸的是,一般没出什么大事,顶多不过是治不好。
像今天这种出事,并且当事人敢来如此大闹的,这不是第一回。
每次都是李郎中出面,赔钱,道歉,才让那人平息下来。
此时李郎中走到男子身旁。
“不好意思,是我们开错药了,是我们的错。这样,您的药钱,我们全数奉还,我们再赔偿您十倍,然后您的头发,我们重新开药,全部免费,直至治好为止,您看行吗?”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李郎中。
“你是这管事的?”
“嗯!”
“好,既然你们承认了,那就好办了。这药方你们收了我三百块,我也不多要,五万块,这事就算了了,这头发,我自己治,怎么样?”
众郎中和护士顿时愕然。
“五万块,你怎么不去抢。就是个脱发,好好治,最多一万块,你敢大开口,一下子要五万块。”
“对啊,五万块,你真能开口。”
李郎中此时也附和道。
“先生,五万块确实有点多了,你看,要不这样,一万块,怎么样?”
“啪”的一声,男子猛地一拍柜台。
“你们打发要饭的?今天不给五万块,我就报警抓你们,我看你们生意怎么做!”
说着,男子挣脱束缚,走出济世堂,拿出一个大喇叭。
“济世堂都是庸医,把我头发治脱了,大家别上当!”
那声音,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
许多病人看着这副样子,纷纷摇头离去。
他们不是非济世堂不可,只是觉得古中医可靠,不伤身体。
不像西医,治标不治本。
李郎中见状,再次来到男子身旁。
“这样,一万五,怎么样?这是我们最大限度!”
男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他坐在济世堂门口,一副不解决誓不罢休的样子。
李郎中无奈,来到郑士奇面前。
“你看怎么办吧。每次我和你说,要仔细要仔细,每个药的名字、分量都要弄清楚,你总是不听,这会好了!”
郑士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多药,名字差不多,哪里每次都能分得清楚。还有那分量,多一钱,少一钱,又有什么关系,肯定是那人自己有问题,故意来找茬。”
“你……”
李郎中有点恨铁不成钢,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重看着大厅里面的病人,不堪忍受男子的吵闹,纷纷离去。
他摇了摇头,来到男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