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没谁敢动赵家的人,除非你想获得一个商界政界的全面大封杀。
但谭瑾是个例外,一方面她是谭家的小姐,另一方面,她不走寻常路。
为了拖延冯宝莱未婚夫的时间,用电击棒电晕了赵家的干儿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势掳走赵夫人的眼珠子。
围观之人皆感叹一句,色胆包天!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因急事提前离场并未看完全场的赵夫人听了之后,态度不急不躁,淡定地吐出一句话,“我看这事成。”
说完便将首长拉回芙蓉帐暖,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赵棠在原地怒得跳脚!
怒火攻心,干出了一系列闹笑话的蠢事。
他先是迅速报了警,控诉自己被人用电击棒击晕,要求迅速出警,可那边早已被人打点,回了些敷衍话便没有下文。
一时昏了头,他派出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黑西装魁梧男人一排排站在黑夜中好不威风,赵棠刚一训话,便被巡逻的警察小哥亲眼撞见,立即以打击黑社会的由头抓进了局子。
警察小哥是新人,所以不知帝都水的深浅,但幸在背后有人,加上性格轴得很,软硬不吃。
将一行人硬是磨到了深夜四点,最终由副局长顶着压力找了个由头将小哥支出去,悄悄将赵棠放行。
但他的那群兄弟却是被扣下了。
他们本就不是些良民,全是国际上作恶多端的臭虫,赵棠费了好大劲才将人的案底来历摘得干净,却不想让这群条子轻而易举的查个一清二楚。
不对,应该是那个新条子。
不是,他到底哪来的本领!!?
本领这么大,应该高升去啊?当个巡逻的小警察搞他干嘛?
赵棠出门的时候一肚子怨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前恶狠狠踹车一脚。
车疼得呜呜乱叫,周围的保镖把头埋头沉思,不敢说话。
车门被拉开,赵棠的兜里却来了个电话。
他左脚刚踏进去,右耳便传来了噩耗,“棠哥,东南亚的矿没了!”
翌日清晨,谭家的后院发出了一阵死动静,嗡嗡嗡齿轮转动声响彻天,没过一会儿又是嘭的一声重物落地。
赵逾白有起床气,但他生气与别人不同,喜欢把气憋在心里,然后默默散发冷气。
谭家的客房配有洗手间,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贴心的准备了各种尺寸款式一致的白T黑裤休闲装。
掀开被子,赵逾白冷着脸进了洗手间做完洗漱工作,又在里边待了一会儿等到心底的烦躁泄了干净,这才推开门追着声源而去,到了一楼客厅,却猛地看见一排人站在透明落地窗前,上至谭父下至佣人全都神色怪异一脸沉默地看着窗外。
谭父往侧方一瞟,注意到了赵逾白,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个事,默不作声遣散了众人,将赵逾白喊了过来。
“逾白,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替小瑾的胡闹道声歉。”
赵逾白往谭父所在的方向走的时候便一直在留意他的面部表情,嘴上说了道歉,可神情却不以为意,看来谭叔果然溺爱女儿,没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回事,没有责怪谭瑾的任性,这倒让他心底松了口气。
可他没想到的是,赵夫人昨晚便打来电话,聊得却不是昨天,而是以前,谭家与赵家的祖上结过姻亲,赵家的少爷在行医时遇到了叛逆逃家的谭家小姐,相遇相知后爱上对方,当机立断离开整个家族悬壶济世去了。
这个关键点提起好久以前两家的佳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谭父也替谭瑾有些自知之明,赵家的这位明珠样貌出众,气质爵然,才华更是横溢,出生于名门世家,而自己的女儿并不是在富养大,虽然在学习上有些天赋,但才艺,在他看来很久没碰,已经如同伤仲永一般平平无奇,至于城府就更不用说了。
想不通赵夫人怎么看上自家这位惹事多的小霸王,但他不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才将孩子接过来就摁头结了门哑巴亲,这事要真这么干就有点缺德了。
一通电话打散了重点,将谭父关注的地方牵引到谭瑾与赵逾白的事情上去。
一个人委婉暗示,一个人装听不懂,两人意见不对头,这个电话打了几分钟便没了下文。
“叔,昨晚……”
主动跳入游泳池求死不能说,系统利用心电感应控制谭瑾的动作不能说。
赵逾白正斟酌着话怎么说才能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同时再将锅从谭瑾移到赵棠身上。
可话还未说完,嘭的一声,一棵树倒下,砸到了围栏,倒下的围栏又碰碎了花瓶,噼里啪啦一阵响。
这是要拆家呀!
谭父转头一看,谭瑾举着把电锯对着天空,飞速运转的齿轮反射出锐利的冷光,冷不丁朝客厅这边一看。
电锯狂人!
太阳未起时谭瑾就起了,推送的消息主题是水果价格上涨,蔬菜农药残留量超标,谭瑾一看就不开心了,不愿意为邪恶的资本家买单,于是瞄上了后院的花园。
又是埋怨树不开花,又是埋怨花不结果。
最后让跑腿送了把电锯和锄头,把不开花的树锯了,把不结果的花锄了,就等下一个跑腿把蔬菜种子与果树苗送来。
谭父看了眼自家不识名贵花草忙着做农活的女儿,又看了眼把简单的白T黑裤休闲装穿出了高级慵懒感的赵逾白。
心底蓦然升腾出一种自己不太识相的青烟。
谭瑾放下电锯,踩着雨靴在进门前换了鞋,将身上的灰尘拍净,幸亏她仪态好,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近二人,凭借着那张好看的脸才恢复了些清冷感。
下一秒,谭瑾对着眼前多出来的人皱了皱眉,语气十分不善,“你怎么还没走?”
谁会对让自己身体出现不良症状来从而实现威胁目的的人好脸色。
谭父对根源不知情,当场原地去世,谭瑾这一番话像极了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上一秒将人百般呵护地接回家,过了一夜立即要赶人走。
更何况这个被戏耍的人是云逸的好友,自己印象还不错的赵家小少爷。
“我把逾白留下来的,人家忙活了一晚上不能吃口饭?”
话里若有若无藏着维护感。
?谁忙活了一晚上?他是11点被送上的床,现在8点了才下来,睡眠时间长达9小时。
真真正正忙活一晚上的是她谭瑾!
这老爹怎么回事?
“谭叔,没事,我本来也正打算回家的,一夜未归该让妈妈担心了,我手机掉水里了,小瑾,能借个电话我报一下平安吗?”
谭瑾觉得他的声音同以前不一样,有些刻意的放软装乖,至于借手机?不行,她最不喜欢别人碰她手机,就像被地铁流氓摸了老二一样有一种促狭感,“你妈早知道了,不用报。”
但没想到反应最大的不是赵逾白,而是她爸,拉着赵逾白就往餐桌走,把她远远甩在后面,“放心,昨晚我已经和赵夫人聊过了,她晚点就过来,至于小瑾,你谅解她一些,我保证,她会对这件事负起责任的。”
貌似这件事经了几人口,演变成了谭瑾在冯家游泳池强迫赵家小少爷,被人抓包后将人强势掳回家。
赵逾白的耳旁是系统在摇旗呐喊,冲!
放心大胆的冲!
剧本又出来一点,谭瑾她原来根本不是个好人,在后期欺男霸女惯了,恶贯满盈!你利用起来丝毫不要手软!
至于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谭瑾,望着两人冷酷的背影,彻底炸了。
原来这还是个死绿茶!!
----------------------------------
赵夫人来的时候谭瑾正忙着指挥赵逾白播种,掩土,干农活,一时觉得新奇,便也悄无声息走上前看了半天,看到兴头特意点出二人在掩土时犯的错误。
谭瑾转头一看,还疑惑这是谁,却不想身边的男绿茶吱了声。
“妈。”
原本以为趁着爸爸去书房工作的机会能让男绿茶吃些苦头,涨了记性后别动不动找她麻烦,却不想恶作剧的一幕被人妈妈当场抓住。
果然,运气不好的人不适合干坏事!
“赵夫人好,我去叫我爸。”
谭瑾迅速逃离了事故现场,飞奔到书房找她爸。
大人的事情应该和大人说。
望着迅速撤离的背影,赵逾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好这块地要立马弄好不能耽误明年的收成?
“阿逾,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等等。”
醇亮的声音不似昨日那般死气沉沉,倒有了几分活力,赵逾白播下最后一个坑的种子,掩好土,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迈着步子朝外走。
——————
“什么?”
傍晚的书房响起一阵发自内心的疑问,“我不答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今天一天时间,人家赵逾白的名声全毁在昨天宴会上,你不负起这个责任他以后怎么办?”
谭父一脸不敢相信,事到如今这个渣女还敢推辞。
如今已经不是爸爸和女儿的对话了,而是谭父由此想到了滥情的徐涵,一扯到她谭父就变成了怨种谭天行,失去了理智。
“我都说了,他跳到游泳池里想要自杀,我圣母病犯了跳进去救他!我什么都没干,你不要乱说。”
谭父脸都要气歪了,眼看着谭瑾越来越离谱,“他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家庭美满有父母宠爱,才华横溢,他干什么要跑去自杀,他有病?”
他真有病,是双相!可谭瑾说不出口,把别人的伤口扒出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这件缺德事,谭瑾做不来。
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她哪知道谁在背后摆她一道,到了下午完全演变成了另外一件事,在场人那么多,明眼人都知道是她谭瑾色胆包天任性妄为,可到了下午完全变了个风向。赵逾白小时候差点被性虐待的事传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赵逾白心理出现问题,在冯家后院勾引谭家小姐,被赵家长辈抓包后又诱惑谭家小姐电晕赵棠,事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性虐待,心理问题,勾引……
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却被安上了这么歹毒的词语,这群人是吃饱了撑得只长舌根吗?
“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了,已成定局,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照顾逾白,等你们一成年,就结婚!”
他气冲冲走向房门,手刚按到门把上,突然又转头叮嘱,“不要像你妈一样,当个渣女。小心我停你银行卡。”
嘭的一声,摔门而去!
???
张青柠没做到的事,这男绿茶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