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中年男人想反驳,却无话可说,只能上前蹲在自己儿子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终于,少年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身体也渐渐地有温度了。中年男人十分激动地想要去抱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会儿他倒是学乖了,伸出手又缩了回来,似乎不太敢动手的样子。他也明白,这是他自己的儿子,方程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能不能动还不知道,万一真的不能动,自己要是真的动手了,岂不就是功亏一篑了!自己害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傻子吗?
而就在中年男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方程醒了。他缓缓起身,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男人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问,却又一副我不敢问的样子。
“你儿子没事儿了,醒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方程淡淡地说了一句。
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突然就变得特别兴奋,只见他猛地冲到自己儿子面前,刚想要抱住自己的儿子,随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站起来返回到方程的面前,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您!”
他这确实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感谢完之后,他就来到自己儿子面前,抱起自己的儿子就朝着一旁的凉亭走去,把儿子安置在凉亭的长椅上之后,就坐在一旁一直等着自己的儿子醒过来。
“你只管儿子,不管妻子了?”
那个小巡城队员就是看不上这个中年男人,所以他的所有举动在小巡城队员的眼里就都是能挑出来错误的。
“我......”
男人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向方程的方向。只见方程已经来到他妻子的面前,准备要救人了。
男人看了看自己尚未清醒的儿子,然后咬了咬牙,起身走向了自己妻子的方向。
方程倒是无所谓,他并不关注自己要救的人跟其他人是什么关系,他只关注自己要救的人是否能够救活。其他的......跟自己没有关系。
已经咽气的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方程救活了,所有人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墙根下,直直地看着还在救人的方程,脸上满是崇拜和感激的神色。他们是被其他人告知自己已经死亡,但是仍旧被方程救活了。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奇特、太有冲击力了。
知道一个多时辰以后,所有能够救活的人都被方程救活了。剩余的那几个家丁和丫鬟实在是因为死亡的时间过长,身体里原本属于自己的的灵力已经完全散尽,方程也对实在是对他们无能为力了。
于是方程有些疲累的长舒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转头去看一眼袁月。只见袁月正悠闲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茶壶和茶杯,竟然泡上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方程嘴角一勾,抬起脚就朝着袁月的方向走去。
“我能讨杯茶喝吗?”
方程好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子一般,可怜兮兮地对着袁月说道。
袁月白了方程一眼,然后似乎有些不甘不愿地给方程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你可要知道,我是不可能心疼你的!”
袁月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嘴硬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心疼,绝对一点儿也不心疼。”
方程笑嘻嘻地喝着茶水,承认了袁月说的话。可不是不心疼么,要是心疼的话,能在这茶里还加了恢复体力的参片嘛!
方程喜滋滋地喝着茶,享受着袁月这种口不对心的关怀。
“喂,你还不去问问那个疯子有关于幕后主使的信息?他就快死了......”
袁月一边喝茶,一边指了指那个疯子的方向。方程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是立刻转头看过去,这才看到了那个疯子此时此刻的惨样。
真的很惨,只见这过去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刚刚还是个完整人的疯子,此时已经是全身伤痕累累了。他的身体上充斥着黏腻的、鲜红的液体,那是已经融化掉的身体成分和渗透出来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只见这疯子也不再嗷嗷大叫,而是蜷缩着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时不时还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哀嚎。
生生忍受着自己身体被渐渐融化,这种痛苦旁人感受不到,也没有办法想象。院子里那中年男人的一家人早已经离开了。他们全家都恢复了正常,所以实在是看下去眼前这院子里的惨状,所以早早地就跟方程他们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可即使留在院子里的都是巡城队的队员们,吕彦林以及城主府的侍卫们,大家还是对这种场景难以完全接受。
“这人......是被那个什么药降反噬了?”
吕彦林走到方程身边,看着这疯子的惨状,小声地问道。
“嗯,是被反噬了!害人害己,实在是想不通这种蛊降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方程摇了摇头,表示出了自己的不理解。
“唉!”
袁月听了方程的话,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看向那个疯子。
“其实巫蛊这种东西最开始被研究出来是为了救人的。它其实就是医术中的一种,所谓的巫医就是懂得用巫蛊之术来医病救人的大夫。可是.......有些东西的能力强大了,就总有人想要利用它们来做些其他谋取私利的事情。所以......巫蛊中的很多东西就产生了。巫蛊本就是一种比较邪门的术法,所以很多人在专研它们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更邪门、甚至是更危险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恰恰在某一方面可以满足他们的某些欲望,所以......这些危险的东西就产生了,而且......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
说到这些,袁月其实也很无奈,巫蛊千奇百怪、没有一个定型定论,很多东西......她也一样无能为力。
方程和吕彦林点点头,对于袁月的解释很是受用。随后方程蹲在了那个疯子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