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玉洲的呼救声,方程首当其冲的跑在最前面,他刚刚体力才严重透支,此时此刻头晕的十分厉害,可为了一条人命,他爬也要爬去啊!一路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几跤,穿过刚刚意外发现的那个血腥现场,方程渐渐听到不远处传来类似打斗的声音,看来人就在前面!
再见到沈玉洲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贵公子的形象,黑色的户外服上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裤子也破成一条一条的,勉强可以遮羞,头发像稻草一样在脑袋上支棱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就好像得了白癜风的患者!
但是......大家惊讶的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蛊虫发作,发作的......是另外一个人,沈玉洲张开大嘴、正恐惧的望着面前的黝黑健壮男人,看着他身上的皮肤一鼓一鼓的蠕动着,方程见状便猛的扑向那个好像发了疯一样到处乱撞的男人,可这男人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而且体格太过健壮,方程根本就拉不住他,
“快过来帮忙,快啊......”
他冲着已经吓傻的沈玉洲叫到,可沈玉洲却哆哆嗦嗦的向后退缩着、恐惧得不敢上前,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按住他啊,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张啸天他们因为刚刚除过蛊虫,体虚得很,跟不上方程的速度,现在唯一在现场的就只有沈玉洲,可他却完全指望不上,此时方程体内的灵气又太过稀薄,根本没办法用灵气将健壮男人压制住,看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方程叹了口气,放下他跑到了沈玉洲的面前,
“我的田黄石呢?”
他急冲冲的问到,
“什么......什么田黄石?我不知道......”
沈玉洲躲闪的避开方程的目光,可方程压根就不用他亲口承认,他就可以感应到田黄石就在沈玉洲的身上,方程完全不理会沈玉洲的反抗,粗暴的拉开他上衣的拉链,果然,在他上衣的里怀口袋方程找到了自己的田黄冻石手串,他立刻将手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登时,一股浓郁、深厚的灵气在他的身体里迅速的游走起来,这在大地之下深埋了几百甚至几千、几万年的精华,果然就是不一样!
得到了灵气的补充,方程转头又冲向那个男人,只见那男人已经开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皮肤,他左前臂处已经被他生生抓得露出了白骨,看得人牙根都在打颤,
方程纵身一跃,双腿夹住年轻男人的腰际,双手充盈灵气向后狠狠一推,男人便瞬间倒地,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他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在他的双前臂侧方划开两道长长的伤口,男人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发作,以掌心内的小伤口当做排除蛊虫的出口已经来不及了,方程只得选择在空间相对较大的手臂上割出伤口!灵气从头而至,游走于他的全身,不消几分钟,便开始有恶心、巨大的蛊虫从他手臂的伤口处涌了出来,密密麻麻、格外瘆人,健壮男人睁圆了双眼、咬紧了嘴唇,侧头看着那些虫子从自己的身体里爬出去,突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尽毁了,而一旁的沈玉洲更是已经被吓得叫不出声来,只是张着大嘴看愣了!
“程子......”
张啸天他们总算是赶了上来,方程却看到跑在队伍中间的朝夕一直在不停地呕吐,想来......是看到那个血腥的场面了,想着自己差一点也要变那个样子,朝夕就觉得心口一阵翻涌!
“他没事儿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方程扶着自己的腰、表情痛苦从年轻男人的身上爬了起来,但就在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全身的灵气在自己的体内游走了一遍然后乖乖的回到了丹田,小腹温热的感觉让他十分舒服,腰不酸了、背也不痛了,灵气......果然是个好东西!
“兄弟,谢了,今天你救我一命,以后有用得着我大憨的地方,尽管开口!”
躺在地上的男人满脸冷汗,瓮声瓮气的冲着方程叫到,
“不客气!”
方程坦然的接受了他的道谢,看这自称大憨的男人一副猎户的打扮,方程猜得出,他大概就是之前开枪的那伙盗猎者,而刚刚那些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同他穿的差不太多,估摸着是一伙的!
“我们是进山打猎的,我是第一次跟着他们来,就想着来凑凑热闹、胡乱玩玩儿,结果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这片山他们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染上了那些巫蛊,他们......他们全都死了!”
大憨像是看出来方程的疑惑,于是为他解释道,
“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方程问到了重点,
“虽然是第一次进山,但我应该找得到!”
大憨急忙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李大全不由自主的开心道,这次出来实在是太惊险了,自己活跃在地质勘探第一线那么多年,离奇的事情也没少见过,可最惊险刺激的就属这一次了,自己还有媳妇儿孩子呢,自己可得活着回去啊!
这边正高兴着,那边张啸天看见沈玉洲,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他撸起胳膊上前就是狠狠一拳,
“啊,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打我?”
沈玉洲捂着自己的脸,对着张啸天怒目而视,
“你看什么?有种你来打我啊,孬种!”
张啸天对着地上啐了口痰,
“除了小偷小摸你还敢干点什么?方程的东西呢?你放哪儿了?”
“我已经拿回来了!”
方程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只见那扎眼的橘黄色迎着那穿透树叶的斑斑点点的阳光,正发着温润厚实的光泽,
“沈玉洲,你可真行啊,你来大山里不是来找玉矿的吗?玉矿没找到,反而多出来只手啊?三只手是吗?”
朝夕一脸嫌弃的看着沈玉洲,
“朝夕,寻找玉矿不是我们该干的事情啊,就这条件......你能受得了吗?原本我打算原路返回的,可临走前我突然发现方程的手串在夜里散发着莹莹的光,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只极品田黄冻石手串!这手串......那是相当值钱啊,我想着......想着来了一趟,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啊,所以我才顺手牵羊了!”
沈玉洲低着头,难得的羞愧起来,
“我想着我要是原路返回,你们早起醒了发现手串不见了一定会沿着原路来追我的,于是我就试着往山洞的里面走了走,结果发现真的可以走,于是......就走进去了,可我没想到......里面那么的可怕啊!”
他的语气都快要哭出来的,
“可你拿了方程的手串,等他走出山去也一定会找你讨要的啊!”
朝夕不理解的问到,
“到时候我都已经回到京城了,以我的人脉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
沈玉洲的厚颜无耻引来了大家的无语,就连大憨也听不下去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都不会答应带你出去!”
大憨实在无语,
“好了,休息够了吧,我们出发吧,赶早不赶晚,早些走我们也能早点儿走出这危险的大山!”
方程转身扶起能够为大家带路的大憨,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面走去,
“喂,你们等等我啊,喂,我告诉你们,我要是出不去,到时候我们沈家追究起来,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
沈玉洲的话音刚落,就听“咣......”一声,头顶上树杈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还带着明显的烧焦味,
“这是打雷闪电了吗?”
张啸天惊奇地望着那烧焦的树枝,
“山中常有这种晴天霹雳的情况,快走,离开这里!”
李大全背着包,快步的向前走去,
“哼!”
周言看着砸在沈玉洲头上的树枝冷笑了一声,
“老天爷说了,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你小心点,别真的走不出这大山了!”
“你......”
听了周言的话沈玉洲竟无言以对,他抬头看了看那烧焦一大段的树枝,急忙追了上去,他怕周言的话会真的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