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补偿的事情，你还是让新皇亲自来和我谈吧！毕竟你们许诺给我的，新皇不一定能做到。”
秦王知道萧憬这是对皇室失去了信任。
不过，既然他能这样说，那就代表他对皇位并没有兴趣。
幸好，幸好！
这大齐的天下还可以继续姓顾。
“那就烦请王爷给我们两天的时间，我们商议出人选后，让新皇亲自来和你谈。”
萧憬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好。我等着。”
虽说试探出来的结果是好的，可秦王他们还是犯了难。因为皇上生前并没有立太子，而且他最大的长子也不过才十岁。
这要是让这么小的孩子继承了皇位，那他肯定是镇不住朝堂上的那些大臣的。再者小孩子心智不坚，容易受人蛊惑，万一以后成长的过程中被人教坏了，那大齐又要陷入混乱了。
除了皇上的儿子之外，皇上的兄弟倒是还有好几个，但这些人中有好几个能力、才干都不相上下，让谁当不让谁当呢？
若是没有一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怕是又要闹起来来了。
秦王领着皇室的人一起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选皇上的长子。先保证眼前的安稳再说。
两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这天一早，就在秦王想去把那名长子的名字告诉萧憬时。突然传来消息，皇上的三个儿子昨夜全都死了，那位长子也同样没能幸免。
秦王年纪本来就大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直接晕过去。
身体缓过来后，他愤怒地敲着拐杖，“这个萧憬，他怎可出尔反尔，欺骗老夫！老夫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也要为这几个无辜的孩子讨回公道。”
秦王气冲冲地带着人去了萧憬在京城的住处。
“萧憬，你给我出来！”
萧憬刚刚也收到了三个皇子昨夜全都死了的消息。自然清楚他现在的愤怒因何而来。
“老王爷，人不是我杀的。若是我真想要这个皇位，那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再等这两天。”
秦王也知晓这个道理，可是，“除了你，还有谁会去杀这三个孩子？”
“还有我！”
秦王听到声音，赶忙往身后看去。
看清楚是谁后，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顾夜怀，怎么是你？”
他不是已经疯了，神志不清了吗？
他可是曾经亲眼看到过顾夜怀被一个阉人哄着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
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恢复神智，还跑去杀人？
“怎么不能是我，”顾夜怀看着秦王提醒道，“老王叔还记得我大哥是怎么死的吗？我如今杀了皇上的三个儿子给我大哥一家报仇，很过分吗？”
想到先太子，秦王理亏地没了声音。先太子府中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都死在了皇上手中。
顾夜怀如今只杀了皇上的三个儿子，没有杀那些嫔妃和公主，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不过，“夜怀，你的疯病是彻底好了吗？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疯？”
顾夜怀冷笑了一声，“我当然是没疯了，不然怎么活能躲过皇上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暗算，活到现在呢！”
“老王叔，既然萧憬不做这个皇帝，那这个皇位就是我的了。接下来的事我和萧憬谈，您就先回去吧！”
秦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那几个孩子人都死了，他如今再去指责顾夜怀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皇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对不起先太子一家和顾夜怀。所以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顾夜怀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他唯一的儿子顾逸辰。
“萧憬，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我看你并没有自己当皇帝的意思，所以今天特地过来想和你谈谈。你觉得我来做这个皇帝怎么样？”
萧憬对顾夜怀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他早就怀疑顾夜怀并没有真疯。而且他让人查过，最先有百姓去府衙门口请求官员上书的地方就在徐州。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这些百姓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皇上的过错。
不过，顾夜怀做这个皇帝，比起皇上的那三个幼子，要让他放心的多。而且他能给他别人给不了的东西——信任。
“挺好的，我觉得我可以放心回燕州了。”
顾夜怀愣了一下，“你就这么相信我？萧憬，我不过是年少去燕州游玩时，在你家住过一个月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怕我这个人已经变了吗？”
“是有点怕，”萧憬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所以你登基之后赐我几块免死金牌吧！”
他还挺实诚。
顾夜怀无奈的笑了一下，“萧憬，我给你一样比免死金牌更有用的东西。”
萧憬疑惑，“什么东西还能比免死金牌好用？”
“我儿子啊！我把我儿子给你，让他拜你为师，你将他带去燕州，”顾夜怀将儿子顾逸辰往前一推，说道，“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我登基之后，他必定是太子。”
“有他在你手里，你对我总能放心了。而且即便是将来我死了，也是他继承皇位，有这份师徒之情在，他肯定也不会对燕王府下手的。”
“这样一来至少能保证燕王府未来百年的平安，你觉得如何？”
萧憬没想到顾夜怀为了让他放心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况且据他所知，徐王妃因为一场意外，如今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
“你确定？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不怕他在我身边出了什么意外吗？”
“没什么可怕的，”顾夜怀愧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何况他在我身边，不见得有在你那里安全。”
“我杀了皇上的三个儿子，朝中肯定会有大臣因为这事要闹上很长时间。还有我父皇给我生的那些兄弟，他们手中的权势也不小，未必会服我，我这个皇位恐怕还要好几年才能坐的稳。”
“让他跟你走，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