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既然丹先生和丹太太执意要找点事情做的话,不妨就让他们二位帮助我一起照顾这个家吧,平时丹先生就负责打扫打扫院子里的花草,丹太太就负责一日三餐,外加少爷的衣物清洗工作,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关键时候还是黄伯站了出来建议道。
“伯母,你们觉得呢?”冼沐阳问道。
“好,好,当然好了,这样我们老两口心里也安然一些,不会觉得是在这里吃闲饭的。”丹母笑呵呵地说道。
“至于工资么……”黄伯接着说道。
“别,别提工资!”丹母赶紧打断黄伯的话说道:“我们两人在这里白吃白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若是再给我们发工资的话,那我们老两口还有什么颜面再住在这里啊?”
“是啊,沐阳,再说了,我们也只是尽自己力所能及而已,呵呵,算起来,如果真的要讲钱的话,在这边租一间像这样的房间,只怕我们老两口加上丹云三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一定够一个月的房租呢。”丹父也赶紧制止了黄伯的提议。
丹父心中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按照事实讲起来,自己和冼沐阳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冼沐阳真的喜欢自己的女儿,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貌似自己的女儿对冼沐阳有很深的误解,从而导致她和冼沐阳的对手唐文泽走到了一起。
再说了,就算自己的女儿以后真的和冼沐阳在一起了,自己老两口也算是沾了自己女儿的光,冼沐阳想要养活自己两人,那说明两人又福气;如果冼沐阳对他们并不表现地太过热心,按照常理来说也是应该的。
还有一点,自己之所以要到冼沐阳这里来住,并不是对方央求自己来的,而是自己造下的罪孽,使得自己无路可走,说好听点是黄伯去接自己过来的,难听一点这就是投奔,就是寄居!
现在两人在女儿和冼沐阳还是敌对的情况下直接住进了冼沐阳的别墅中,冼沐阳不仅不问自己两人要钱就已经够让两人很不好意思了,如果再让冼沐阳给自己两人钱的话,那自己两人也实在是太没有皮没有脸了。
“好吧,既然你们执意不肯要工资的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们了。”冼沐阳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伯母,你们两位身上也不能缺了零花钱吧?万一哪天两位要出去转转,身上没有钱的话可就太不方便了。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两位一万元的零花钱,不知道够不够?”冼沐阳问道。
“沐阳,这,这让我们老两口说什么好呢?一万元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之前我们也和黄伯谈过,在这里居住,基本上也用不着花什么钱的,所以,零花钱我们就不要了。”丹母赶紧拒绝。
“工资就不给你们了,但是零花钱却是必须要的。”冼沐阳执意说道,“黄伯,以后伯父和伯母的零花钱,就直接从你这里给他们吧,毕竟有些时候我会很忙,万一到时候忘记了就不好了。”冼沐阳吩咐黄伯道。
“好的少爷。”
“OK,事情都解决了,伯母,现在,就让我们尝尝您的手艺吧?之前我们可是经常听丹云提起您,对您做饭的手艺,那是赞不绝口啊。”看见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顾潇楠来到丹母跟前,拍着丹母的马屁道。
“真的?丹云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出说啊。不过,不是你们伯父我自夸哦,你们丹伯母的厨艺,可是比得上饭店里的大厨的。”丹父笑眯眯地看着丹母说道,“当初,我就是吃了你们丹伯母的一顿饭,就这么被她给迷倒了的。”
“去!在孩子们面前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丹母白了丹父一眼之后,娇嗔地责怪道。事情都解决了,一直围绕在丹伯母心头的阴影缓缓散开,再加上丹父也明言发过誓,以后再也不会去赌博了,心情轻松之下,丹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既然你们想要知道知道我的手艺,那我就献丑了啊!”
当天晚上,顾潇楠、冼沐阳以及黄伯三人终于见识到了丹父说话的正确性,丹母的手艺果然不是吹的,只吃得三人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黄伯更是摇着头赞叹不已,说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比起丹母的手艺,那些酒店里的大厨简直就是才学做饭的人。
欧阳昶铭,一个奇迹般的人物,在他十七岁时从另外一个地方带着全部身家和自己的好兄弟孙德瑞以及兄弟的妹妹孙德昕三人一起来到这个城市,那年他的兄弟也才十七岁不到,妹妹更是才刚刚过了十六周岁,三个人身上的全部家当也才2000元不到,可是,就在短短的十年里,凭借着他们聪明的头脑,在欧阳昶铭的带领下,他们不仅创造了几乎支撑起这个市近十分之一以上税收的惊人财富,名声丝毫不比冼氏集团、安家财团以及唐家企业三大世家低。欧阳昶铭更是和他现在的爱人缔造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而让他在这个城市更加出名。就在他们二十五岁事业刚刚有成之后,孙德昕却突然离开辞去瑞铭公司副总裁的职位,远赴英国攻读医学,并取得了扬名海内外的成就。
然而,阳历三月初三这一天,原本因为收费过高,导致除了本市内的几家商业巨头的老总才能进行疗养,从而安静异常的这幢大楼VIP病房的第112层,此刻却是热闹异常,也紧张异常,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幢大楼的所有者、这家私立医院的总裁欧阳昶铭的爱人张弈红,要给欧阳家族增添第一柱香火了。
此刻,欧阳昶铭没有了平日里对待商业对手时的冷静与睿智的头脑,他的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在配置最好的一间病房门前焦急地踱来踱去,时而紧张地扒在病房门口向内张望着,尽管里面的情景他什么都看不见。
“昶铭,你就坐下来好好等待呗,你还不相信我妹妹的技术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都晕了。”一个年龄和欧阳昶铭相仿的中年人,也是欧阳昶铭这辈子最亲密的战友兼兄弟孙德瑞,终于被欧阳昶铭晃得头疼,忍不住劝道。
“呵呵,我怎么会不相信德昕的技术呢。呵呵,好,好。我坐下,坐下,行了吧?”欧阳昶铭回头看了孙德瑞一眼,陪笑着坐在孙德瑞旁边,故作轻松地翘起二郎腿。
“这才对嘛,你应该镇静一点。”孙德瑞拍了拍欧阳昶铭的肩膀。可是,不到半分钟,他就发现他的夸奖似乎早了点:整个软椅因为欧阳昶铭腿不停地抖动,已经晃得跟快要地震了似的。“唉!算我服了你了。我去下洗手间,你慢慢晃吧。”孙德瑞苦叹一声,摇了摇头走开。
在这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也仿佛不曾走动一般,滴答滴答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明明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可是欧阳昶铭却感觉如同过了一年、十年、一百年那么久远。终于,病房内一声嘹亮的啼哭透过房门传了出来,欧阳昶铭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浑身汗湿的坐在门口的软椅上。
房门打开,一个年轻俊俏的医生走了出来,冲着欧阳昶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嘴里呵呵笑道:“嗨,铭,恭喜你,得了个大胖小子。”
欧阳昶铭赶忙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德昕,弈红怎么样?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吧?”
“呵呵,铭,放轻松点。你还真是个好男人啊,我在英国给无数上流社会的家族做过相同的手术,可他们家族的男人第一句话总是问孩子的事情,你却问老婆的事情,还真是痴情种啊。”
“啊,哈哈,德昕,我只是关心而已,关心则乱嘛。呵呵,我要是不相信你,还会把你从老远的英国请回来么?”欧阳昶铭此刻的神情如果让他的对手们看见,绝对会吃惊地下巴掉了一地:这个害羞的挠着后脑勺的中年人,是那个面对他们时绝不留情的欧阳昶铭吗?
“安啦!母子平安。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去看看嫂夫人和我那可爱的小侄子吧。”孙德昕拍了拍欧阳昶铭的肩膀,走到隔壁的休息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次手术估计是她最累的一次,不仅因为欧阳昶铭是她哥哥最要好的朋友,也因为,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的原因,是因为在她的内心中,也是爱着他的,她的离开,便是为了成全他们:在她心中,一直认为昶铭和弈红才是天生的一对,而她,注定只能成为那个伤心的人。
“哥……”走进休息室,孙德昕发现她的哥哥正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饱含着痛惜。这一刻间,那伪装的坚强与豁达顷刻崩溃,她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原以为离得远远地就能忘记他,谁知道心,永远是骗不了的。
“唉,傻妹妹,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该学着往前看。”孙德瑞看着妹妹疲惫且略显憔悴的脸庞,轻轻地拥抱了下妹妹,重重叹了一口气。
欧阳昶铭轻手轻脚地走进产房,看着正闭目养神的张弈红,他的心止不住加快了跳动的速率:即便两人已经结婚有近七年时间,可是那传说中的七年之痒不仅没有到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反而比热恋的时候更加浓郁。
那张脸的主人便张开了眼睛,温柔地看着欧阳昶铭,嘴角一抹浅笑瞬时间将他叱咤风云的男人的魂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