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何肖又发现,有数十道飞剑从阵法的各个方向齐齐朝自己激射而来,势头十足。
“滚开!”
何肖也是怒了,连续被一个年轻人戏弄,困在阵法中迟迟无法脱身,这让何肖感到极为无奈和愤怒。
当下,折扇连连挥动,将这些飞剑挥开。只是,这些飞剑被挥开之后,却又倒卷回来,势头反而更加凶猛。
这连续不断的招式,让得何肖渐渐的也是极为疲惫,疲于招架。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何肖身后阵法一动,无数根如同肉瘤一般的触手,朝他疯狂席卷过来。
何肖只觉得头昏眼花,只得勉强出手招架。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脸上神情彻底僵住了,逐渐弥漫出了一股死灰之色。
何肖慢慢低头,只见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数根诡异的荆棘刺,顶端闪着幽绿的光芒,其中一根荆棘刺从他体内贯穿,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似极为突如其来,实际上,是何肖在层出不穷的招式逼迫之下,精神涣散一瞬,便没能发现这荆棘刺的出现。
苏尘将阵法一收,身形出现在何肖不远处。刚才他各种招式连出,最终目的也就是为了这荆棘刺做铺垫,其他的都是皇子,荆棘刺才是最终的杀招。
何肖被钉在荆棘刺上,鲜血流了一地。但真正要了他性命的,却是荆棘刺上的剧毒。
这荆棘刺,乃是苏尘的阴阳木圣体衍生出的本命神通,自然极为厉害。
苏尘灭了何肖,将荆棘刺收了,却是连现场都不想收拾,直接就走。
对于那些被魔化的人类武者,苏尘也不想去管。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有各人的命运。
这些人是自己选择进来作死,苏尘也不可能当什么救世主。
在那幽暗洞窟之中,鸩绝魔主盘膝而坐,而在他头顶上的洞窟顶部,则是悬吊着一具诡异的棺材,不断有黑色的魔气从其中涌出,被鸩绝魔主的身体吸收进去。
鸩绝魔主正是用这种方式在吸收魔气,以魔气锤炼流清城主的肉身,以便和自身的魔识更好的融合。
如今,这肉身被魔气锤炼得已经接近圆满,鸩绝魔主也是很满意。
突然之间,鸩绝魔主却是神色一动,紧接着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息,不可置信的自语出声:“何肖死了?”
“这怎么可能?”鸩绝魔主觉得不可思议,“带了那么多白骨化形去,以何肖的本事,竟然被杀?而且,在本魔主的地盘,何肖竟然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那姓陈的小子,真有那么厉害?”
鸩绝魔主简直难以置信,同时也是勃然大怒。
虽然他未必对何肖有多么器重,但至少就目前来说,何肖这条忠犬,对他还是用处极大的。
何肖也确实为他做了不少事,比如打开幽寂沼泽入口,让更多人进入,比如欺骗更多武者进入阴焱谷……算是一个比较得力的助手。
如今,何肖突然死了,一下子打破了鸩绝魔主的许多布局。
万幸在于现在阴焱谷的魔阵已经正常运行,即使没有何肖,也出不了多少差错。而那些刚用活人炮制好的白骨傀儡,也能成为自己的一番助力。
白骨傀儡虽然没什么智商,但对他鸩绝魔主是百分之百忠诚的。
而何肖虽然点子多,但脑子里也还是有许多自己的小九九。比如这次之所以去追杀那个姓陈的人类武者,就是因为何肖自己的贪念。
鸩绝魔主自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一直不点破罢了。
“那小子在我阴焱谷撒野,如果就让他这么走了,我鸩绝魔主的颜面却往哪搁?”
鸩绝魔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人在他的地盘撒野,还杀了他的人,自然是让他感到深深的被冒犯。
凭什么其他人进来,都是成为本魔主的走狗奴隶,而你进来,却是如入无人之境,还顺带杀掉本魔主的走狗?
一念及此,鸩绝魔主简直想马上从洞窟出去,追杀苏尘。
不过,他转念又想:“我肉身尚未圆满,已经快到关键时刻了,这个时候出去追杀,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如果那小子真的厉害,以我现在这具不完美的躯壳,说不定也会吃亏。罢了,先让那小子得意几天,等本魔主肉身圆满,第一个就找那小子祭旗!”
不得不说,鸩绝魔主还是有些理智的。尤其是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更让得他在暴虐的基础上,多出了几分城府。
苏尘在杀了何肖之后,不再逗留,终于走出了阴焱谷。
回想之前的一幕幕经历,苏尘都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内心也是疑问:“我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之前深坑那里,那魔皇都能凝聚威压化形了,却没有追杀我。而那白骨化形,背后不知道是哪一个魔族强者,但也不弱,却也没有追杀我。”
苏尘走出阴焱谷之后,明显轻松了很多。
可以说,最危险的一段已经过去了。
走出阴焱谷,看到不断涌进来的武者们,如同下饺子一般争先恐后的往里涌,苏尘也是无语。
他简直难以想象,到底还有多少人涌进来了?
这些武者看到苏尘,也是满脸提防,甚至隐隐约约还带着恨意。
很显然,他们一看到苏尘,就想起流清城主拉帮结派,成立联盟,限制他们这些修为不够强大的人进入幽寂沼泽的事。
“各位,这个小子,就是当初他们那个联盟里的人,不让咱们进入幽寂沼泽,他们却进来大发横财,真是可恶!”
“大家是不是应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就是,现在咱们几百号人,他就一个人落单,无论如何,要出一出这口恶气!”
人群之中,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叫嚷起来。
苏尘听得真切,那些叫得最凶的人之中,分明就有那弑血五鬼的成员在里面。
这弑血五鬼,竟然混在这些人之中。明明他们是第一批五百人名单里的人,却装作是后面进来的那一批,真是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