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光摇着头,嘴巴哆嗦着祈求道:“不,你不要过来。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我花了那么多的钱买你做媳妇,我本来想跟你好好相处的,没等跟你说几句话,你就晕了过去。”
“你哥哥帮我把你抬起来放在我的车上,我可是按照约定给了他彩礼钱,到家后,我看你太漂亮了,心想反正你是我媳妇,一时没忍住才……。”
“谁知道你突然醒了激烈的反抗,我担心你声音太大,把其他人招惹过来,解释起来麻烦,一时情急才会捂住你的嘴,你咬我一口,我有些生气才会掐住你的脖子,一不小心就给你弄死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羊脸的嘴一张一合不可置信的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哥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杀掉我,对我分尸剥皮让其他人把我吃掉?”
沙光有些焦急的解释:“就是你哥哥,他跟你一样姓枣名字叫枣可心,在我们镇子里面赌博欠了很多钱。我们两个是赌友,有一次他欠钱不还,赌场老板要剁掉他的手,我不忍心就帮他还了一部分。”
“后来他为了报答我,说家里有个妹妹可以给我做媳妇。只要我再给他两万块钱,他就能在三天之内把妹妹嫁给我。我跟他讲好一手交钱一手给人,那天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去山脚下养殖场附近开车等着。”
“我等了好久才看见你,没等跟你说几句话,你就晕倒。晕倒后他帮我把你抬上车,我给他钱。”
“后来你被我失手掐死,我找到枣可心说你自杀而亡,想要把钱要回来,可是他不肯给我钱,我觉得自己鸡飞蛋打,一时生气,回来后才把你剥皮分尸。想着出了这口恶气!”
枣可心!这个人是她心里面最大的秘密也是她自认为的唯一救赎。
枣可心是他们枣家庄村长的儿子,长相帅气,是村子里唯一一位在镇子里面有工作的人。
他们两个人自小认识,他比自己大两岁,心疼自己每天干活,被家人瞧不起。
后面她残疾了,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只有枣可心不会,也只有他关心自己。
会偷偷的从自己家拿出好吃的悄悄的给她吃,会帮她一起在山里挖药材。
她会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的管枣可心叫哥哥。
在村子附近草地里长满了白头翁,可心哥哥说过他们两个人会像白头翁一样一起白头偕老。
可心哥哥说过在草原里面白头翁的花朵特别多,紫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铺满整个草地美极了。
等她长大,他会娶她为妻离开这个村庄,带她去草地里面看开满白头翁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她会给可心哥哥唱起那首关于白头翁的歌谣。
在村子里面时,她不敢跟可心哥哥说一句话,生怕给他带来麻烦。
只能把这情愫小心的放在心里面,充满希望的等自己长大。
后来她终于年满十八岁,却被父母用高额彩礼换给同村的老光棍。
她反抗过被打的起不来床,可心哥哥以给她做思想工作的名义进来看她。
他会小心翼翼的轻轻吹她的伤口,满脸心疼的问她:“小腰,疼不疼?”
计划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定下来的。
可心告诉她不要反抗,反抗只会挨打,要是把腿打断了,想跑都跑不掉。
假装乖顺听从父母的命令,等到婚礼的那一天,他会帮助她把新郎喝多,给她制造逃跑的机会。
他已经帮助她规划好了路线,只要翻过村子后面的这座山,到达山脚下后不要乱跑,等着他来接应。
到时候他会带她去开满白头翁的草原里面一起生活。
枣腰满怀期待的按照之前的约定,假装顺从、逃婚、翻过那座大山,好不容易看见前方的路……。
原来本以为是救赎的人竟然才是把她推入万丈深渊的人,呵,白头翁,白头到老,这一切只是他编织给她的美梦。
她至死都不知道的真相是如此血淋淋的展现在她的面前,相比而言剥皮拆骨都不那么可怕了。
灵魂深处传来窒息的疼痛感,这感觉仿佛又回到那天在那个简易的又脏又破的单人床上被沙光压在身下活活掐死窒息疼痛感席卷着她的灵魂。
浓烈的怨气越发的强烈,那些死掉的动物魂魄亡魂感受到她的心境一般,密密麻麻的围在她的身侧。
枣腰好恨啊!这世界为什么对她如此残忍?
既然这样,全部都毁灭吧!
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眼睛里面猩红的戾气逐渐增多。
此刻并不大的屠宰间里面阴气、怨气、戾气汇聚在一起。
羊头怪物嘴里低声吟唱起来,声音悲凉空洞,表情无悲无喜。
“绿绿的平原上,白头翁开放,采一朵,别在我的耳边,把我放在你心上。等着我,长大了,来做你的新娘,就像白头翁一样,一直相伴在一起,永远不离分……。”
“绿绿的平原上,白头翁开放,每一朵,可是你,思念的模样。好哥哥,等着我,一起回家乡,我永远不离开你的身旁,就像白头翁一样,一直依偎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沙光本来充满恐惧的面庞随着歌声飘进大脑,意识逐渐的飘散,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
他站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剔骨刀,缓缓的走到操作台。
左手平放在操作台上,右手紧紧的握着剔骨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用剔骨刀狠狠的把自己的左臂砍断。
鲜血喷涌而出,有血珠飞到沙光的眼睛里,他似是没有知觉一般,眼睛眨都不眨。
放下手里的剔骨刀,换了一把小刀划开断臂上面的皮肤,开始熟练的剥皮,即便是单手操作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处理好手臂上面的肉,换了一把刀狠狠的划开自己的肚子……。
沙光按照平时宰杀猪羊的程序一样,开始处理自己的肉和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