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豆豆身上有我送的符纸,有符纸在足够保护豆豆不被脏东西靠近才对。
可是豆豆此刻身体里面明显是被脏东西侵蚀过的样子,阴阳之气紊乱,灵台浑浊,应该是还被脏东西迷惑过心智。
我半蹲下身看着豆豆的眼睛,语气平和的问道:“豆豆,姐姐送给你的符纸呢?你们家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看见了什么,告诉姐姐。”
豆豆做出思考的样子,眼睛有些迷茫的回忆道:“昨晚我在睡觉,被很吵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一个全身是血的阿姨在妈妈的身体里,她的表情很吓人。”
“正在用力的掐住爸爸的脖子,我很害怕,哭着扑过去。那个阿姨很凶狠的给我甩倒,符纸掉在妈妈身上,妈妈身体里面的阿姨就跑走。”
“再然后爷爷奶奶就来了,奶奶对我招手让我过去,后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大概知道他家都经历了什么事情,有些爱怜的摸摸豆豆毛茸茸的脑袋,无奈的叹口气。
女人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七月,上次的压堂钱我给你放在桌子上。我们家这次的事情你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抱歉,今天我家仙堂不接活。”
高婶抓住我的手臂,满是血丝的眼睛愤怒的瞪视着我,“七月,你是什么意思?这些天我可没少给你的仙堂奉上压堂钱,上次就一次没有及时给你钱,现在你就不管我们了。做人可不能这样!”
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她呼出一口气,平静下来声音哽咽的道:“我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上次不给钱是那个狗男人的错,你不能迁怒我们母子三人。小微在家疯疯癫癫的,你要见死不救吗?”
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双手用力的抓我的手臂,指甲陷进我的肉里。
我吃痛的皱皱眉,没等我说话,妈妈走上前,抓住高婶的手,声音有些不悦的道:“你说事就说事,不要抠我家七月的肉。”
“七月,请你理解一下做母亲的心,你手臂破点皮你妈妈都心疼的不行。我家小微现在被脏东西附身,我的心像是被刀划着一般的痛。求求你,救救她,高婶给你跪下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我的脚边。
我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神情焦急的道:“高婶,你快起来,你是长辈怎么能给我下跪?会折煞我的。”
妈妈用力的把高婶搀扶起来。
“妹子,你好好说不要这样,大过年的,万事都会顺利。你跪七月,不是在抹杀她的福气吗?”
“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七月,你同意救我们几个了吗?”
我从包里取出两道平安符分别递给高婶和豆豆。
“平安符你们收好,佩戴在身上,不会再被鬼魅附身或者被他们的鬼话迷惑。今早我的仙家确实跟我说明今天我们仙堂不接活,不是针对你,是任何人的事情都不接。”
看他们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叹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小微的心情,我建议你去找我的师父,最开始你家的事情也都是师父经手办的,我相信只要你诚心请求他老人家,师父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高婶一拍大腿,眼睛里面瞬间重新燃起希望。
“对啊,我可以找张师傅,他是你师父一定比你厉害。”
她拉住豆豆的手神色焦急的就要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又折返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走桌子上摆放好的一半现金。
面色赤红支吾的道:“七月,上次事情我看也没有多麻烦,这些钱是我所有的钱。既然这次你不肯帮忙,我拿走一半要给你师父做为压堂钱,真是不好意思,等以后婶子有钱了再给你补上。”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是,不论找谁看事情都要给压堂钱,不然我们出马弟子和办事的仙家会承担不必要的因果。现在时间还早,高婶你快点去找师父吧。”
高婶点点头,拉住豆豆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家。
哥哥气的呸了一声:“大过年的真是晦气,自己家看完事不给压堂钱,出事了还有脸上门求帮助。给完钱再要走一半,这骚操作也只有他们家能干的出来。”
“算了,你高叔没有正式工作,家里还要养活两个孩子,条件不好才会这样,我们理解一下。”
“爸,话不能这么说,七月没有规定具体给多少,这事情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分明就是他们过河拆桥,不讲信用。哼,以后他家的事情,七月你都不要管,都是自己作妖作出来的。”
我给哥哥剥开一块糖果递到哥哥手边,笑眯眯的点头附和他:“是,我都听哥哥的,哥,咱们一起去贴对联。买烟花了吗?晚上我要放烟花。”
哥哥也笑了起来:“嗯,买了,晚上咱们在院子里一起放烟花。”
我们一家四口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高家的事情,我跟随哥哥一起去院子外面贴对联。
家家户户都在陆续贴好对联放鞭炮,一副热闹的场景。
只有高叔家,远远的看去,门板上光秃秃的,冷冷清清,仿佛这世间的热闹都与他家无关。
与世隔绝一般,安静的可怕。
我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我身侧不远的位置,黄天霸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看着我们两个认真的贴对联。
他右手摸摸自己的胡须,眼睛即便是眯着的还是可以看见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小七月,你再发呆,你家福字被你贴反了。”
我看一眼自己贴倒的福字,一本正经的纠正他:“我这是故意贴反的,这是福到家了,你们仙家不懂这些。”
“呵,小丫头果然长大了,都会没理狡三分。我黄天霸肚量大,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我抽了抽嘴角,心里不禁吐槽真是第一次听说黄家肚量大这说法,全天下恐怕只有他自己会夸自己肚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