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娃蹦蹦跳跳的走到我卧室外面的窗户下。
他微微用力跳上窗台,双手趴在玻璃上,整张脸印在窗户上,睁着殷红的眼睛往里面看。
正当黑娃娃专注找我的身影时,一道黑色阴气打向黑娃娃所在位置。
黑娃娃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下窗台。
他倒在雪地上,翻滚了两圈后站起身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张嘴吐出一口黑气撞向下一道奔着他的方向过来的黑色阴气。
两种颜色深浅不一的黑气相撞空气发出轻微的嘭的一声。
门口显现出一只黄鼠狼的身影,他的眼睛闪现淡淡的黄色光芒,对着黑娃娃呲牙口吐人言警告道:“哪里来的小鬼,不看看这是哪里?敢来这里放肆!”
黑娃娃嗓子里面发出咯娄咯娄的声音,奔着门口黄鼠狼扑咬过去。
黄鼠狼似人一般的直立站着,两只爪子上方出现两道黑色阴气,阴气化为黑色长鞭形状狠狠的抽到黑娃娃身上。
黑娃娃身体倒在地上,嘴巴咬住黑色长鞭,尖锐的牙齿硬生生的把阴气化为的长鞭咬断。
他的身上被黑色长鞭抽打出一道伤痕,伤痕所在之处源源不断的流出似血液一般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上,本是洁白的雪地被黑色液体触碰后化为黑色雾气消散干净。
黑娃娃似小兽一般手脚并用速度极快的爬向黄鼠狼所在位置,他张开嘴巴,奔着黄鼠狼的脖颈咬去。
黄鼠狼冷哼一声,两只爪子似人手一般快速变换打出一个手诀,一道淡淡的黄色光芒对着黑娃娃笼罩过去。
黑娃娃仿佛是被烙铁烫到,发出一声惨叫。
还没来得及逃跑就化成了一滩黑水流在地上。
黑水散发出浓重的臭味,黄鼠狼随手招过一道黑色阴气,把这团还没来得及散发出来的臭气包裹住顺着黑娃娃进来的墙壁上面丢了出去,准确的砸在阿香面前。
阿香口吐鲜血,脸色发黑,再看向唐家大门时神情满是惊惧之色,她再也顾不得主人的命令,不甘心的转身朝着黑暗走去。
此刻在田法医家里,严警官拿着新买的红色筷子直立的放进装满水的碗里。
红色筷子直直的竖立在水里,看见这不符合常理的一幕,田法医心里不禁的咯噔一下。
医院已经换了两家,退烧针打过了,也输液,可他三岁的小孙子还是高烧不退,满嘴无意识的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看着小孙子难受的样子,田法医第一次感觉到后悔的情绪。
当时张师傅警告过他,让他进门时弹一下自己两侧的衣袖,自己脑子里面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可是骨子里就是不相信他的话。
对张师傅的话嗤之以鼻,正常进门回家,为了证明张师傅说的话不会灵验自己还特意去小孙子身边摸摸他软嫩的脸颊。
谁知道自打已经触碰孙子脸颊后,小孙子就开始啼哭不止,后来开始发烧抽搐。
他内心虽然有点慌张还是觉得这些一定是巧合。
开车带着孙子去了儿童医院,打针输液什么办法都试过就是不见好。
抽血化验各项指标又是正常的,他虽然是法医,一些通用的医用常识自己是知道的。
这下自己真的相信张师傅没有信口开河,这世上真的有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田法医顾不上面子第一时间联系了严警官。
严警官也立刻赶过来,查看孩子的情况后给他们师徒二人分别打电话求助。
他们师徒二人说话十分相似,只能等明天,听完安九九说的办法,田法医不死心的实验,直到看见红色筷子直直的立在水中央,他真的服气了。
田法医拉着严警官去换上警察服装,两个人守在幼童身侧,幼童神情不再不安,小孩眼睛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会后,神情平稳的睡着。
体温也不再是高的离谱,田法医的手紧紧的拉着心爱的小孙子的手掌。
心里面一直祈求明天赶紧到来,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夜好漫长。
我听见院子里面传出来杂乱的声音,把黑色石头手链摘下。有些好奇的走到卧室门口,在开门的瞬间耳朵里面传来“别开门!在房间里面老实呆着。”
我听这个声音莫名的有些耳熟,仔细思索后想起来这是黄天霸的声音。
没点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外面有什么东西?
不多久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恢复了寂静。
卧室门被一阵柔和的阴风吹开,我看见黄天霸一步一步朝着我的方位走过来,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凳子上。
以打坐的姿势坐下,眼睛柔和的看着我。
“掌堂教主还真是神机妙算,他说这几天你可能会有危险,跑堂弟马道行不深,不能保护你。他有事走不开,特意让我过来伴随你左右。今天幸亏是我在,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想要伤害你,被我给打没了。”
“打没了?打死他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因果么?”
黄天霸摆摆手:“不会,那小鬼不算是独立的个体,他是被人用各种恶念的残魂养成的,专门用来害人。没有理智,只会按照主人的意志做事,把他消灭掉有助于我增加功德之力。”
“他是奔着你来的,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在晚上出门,在家里面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我点头:“记住了,放心。辛苦您了,晚些给您准备好酒好菜。”
他摸摸自己的胡须笑道:“菜我倒是不在意,好酒好烟多给我准备一些。”
“我会的。”
“七月,你去睡觉吧,那东西被我打成了一滩水,他的主人也被反噬,一时半会不敢再兴风作浪。今晚可以放心的睡觉,掌堂教主说了,我和常家那位暴脾气换班守夜,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你去学校为止。”
“我去学校就安全了么?”
我低头问着话,把黑色石头手链重新戴在手腕上,黄天霸明明坐在我身侧的凳子上,可是我却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