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我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戏子,一个小蹄子,一个连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的人。
“铁柱,不能让那个小蹄子把孩子生下来,不然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什么?你是说你也怀孕了?”
“死鬼,我怀了你的种了,你动作轻点,别伤害到孩子。是啊,我打算明天告诉老爷这件事,我今天特意把人都支走,一会你去下手,手脚麻辣点。弄死人后,放在后院小门推车上面的草席里。我都安排好会有人把她拉到乱葬岗,随便一埋,等老爷回来我就说她自己偷跑。反正人死了,他也找不到人,以后他的家产都是咱们孩子的。”
“好姐姐,我都依你,谁让我爱你呢。”
我伤心欲绝,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蹑手蹑脚的离开这里。
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大门口有家丁把守,我不能过去。
去后门果然看见有一个推车,上面还有一个草席。
我轻轻的钻进草席里面,把自己的脸用草席盖住,用脚尖敲敲门。
就听见小门打开,推车动起来,给我推到乱葬岗后打开草席。
“作孽呦,好好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大户人家有什么好……。”
没等他说完话,我感到鼻孔里面钻进什么小虫子痒痒的厉害,实在忍不住坐起来打了一个喷嚏。
“啊!诈尸了!”
这人被吓的头都不回的跑掉。
心想他走了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按照记忆里的路,我回到自己家里,到家才发现我娘亲自我被抢走后整日的以泪洗脸,眼睛哭瞎了。
来不及叙旧,我带着娘亲收拾着家里面纸钱之物,连夜跑掉。
跑到第二天在镇子门口遇到之前那个戏班,他们正好要去下一个镇子唱戏。
我以不要钱财唱戏,只求有一个收留之所,不要让我和娘亲饿死。
班主看我可怜,就收留我们。
自那以后我们娘俩就留在戏班,后面我孩子顺利出生。是个女孩,班主赐名吴玉琢。
孩子自从出生后由我娘亲照顾,我每天登台唱戏,为班主赚钱。
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三年,三年后我穿着粉色戏服,戴着配套的粉色发冠唱戏时,被来这个镇子谈事情的老爷认了出来。
没等戏唱完,就让家丁上台上把我捉下去。
娘亲听见我的声音,把孩子放下,从后台出来找我。
被家丁把她从台上挤开,娘亲眼睛看不见一脚踩空掉下去,她的头磕在地上的尖石上,当场死亡。
老爷朝着我母亲的脸吐口水:“真是晦气,遭老婆子,早该死了!”
班主过来企图阻止老爷带走我,他带着讨好的笑:“这位老爷,吴爱莲是我戏班的角。您不能无故给她带走,何况现在还出了人命。”
“呸!这老太太是自己失足摔死,跟我有什么关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吴爱莲的卖身契,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现在是和平社会,可不兴卖身契这说法。”
“我管是什么,总之她就是我的小老婆,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我看谁来抓我。”
班主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家丁,只能不甘心的收声,眼睁睁的看我被老爷带走。
他把我带到家里,手里拿着鞭子,眼睛里面都是凶光:“居然敢逃跑!我的儿子呢?”
“没有儿子的存在,儿子死了!”
鞭子甩在我的身上,我的皮肤瞬间皮开肉绽。
“儿子没了?喜欢唱戏是吧,那你就穿着这身衣服一直给我唱,不准停下来。敢停下来,我就打死你!”
看着他又要挥舞鞭子,我只能咬牙站起来开始唱戏,从天亮唱到天黑。
身边开始还有看守我的人,后面他们都去休息。
没有老爷的批准,没人敢让我停下来,我还看到铁柱抱着一个小孩假装不认识我一般从我面前走过。
我恨的人都在这院子里集齐了,想到尸骨未寒的娘亲,我边唱戏,边拿烛火在院子里面点火。
从厨房捡起一把刀,拿着油走在每个房间门口。
把油撒在刚点着的火上,火舌瞬间变大把这座府邸吞噬。
等他们发现着火时,已经来不及灭火。
亲眼看见老爷夫人他们,还有我曾经最爱的铁柱葬身在火海,我好开心。
我知道自己也逃不出这火海,即便是死,我也不想跟他们是一样的死法,握着刀捅进自己的胸膛,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听着吴爱莲讲述完她悲剧的一世,安生叹气:“你想要进入轮回么?”
她摇摇头:“我知道自己纵火杀人不对,死去的人很多,里面还有无辜的生命。造成杀孽太重,背负因果太多,自己是不配再进入轮回。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女儿,我想要再见见她,哪怕只有一面,我也满足。”
吴爱莲对着安生流露出恳求之色:“求先生成全!”
“你说你的女儿名字叫吴玉琢?“
“是的,先生,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都是天意,吴玉琢的事情我知道,之前她恳求过我们办事情。你见不到她了,她已经顺利进入轮回。”
“什么?您是说她死掉了,已经进入轮回,不能啊,她岁数不大,理论上不能这么早死。”
“你也说了,是理论。你们两代的命运在你父亲那辈子就注定好,不得善终。说起来巧的很,之前那一位是你的爷爷,你们是有着血缘关系之人。郑守义嫌弃你父亲是尸生子,没出生就克死母亲,所以把他遗弃。”
安生顿了顿继续道:“后面在因缘巧合之下救了吴良一命,吴良为了给你母亲赎身大肆捕杀动物,剥皮拆骨,最终惹怒有道行的黄家仙,被下诅咒。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以身挡刀也算是归还了生他之恩。”
“他犯的杀孽太重,因果缠身。即便身死,也会祸及三代,不得善终。你和你女儿的命数在没有出生之时就已经定好,注定悲苦一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