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日复一日平淡如水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周六早上。
童小乐和赵胜男在周五晚上就回了各自父母家里。
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我的脸上,想着今天就要跟顾希凡见面,心情如这阳光一样,暖暖的。
没有赖床,我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选了一件粉色带着各色小花朵图案的长裙,穿上后照着镜子美美的转了一圈。
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看见我站在地上转圈,她轻笑:“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能联想到与治服鬼怪的是同一个人,这裙子适合你,很漂亮。”
我抬头微笑:“谢谢,今天天气很好,你记得出去晒晒太阳。”
“好。”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顾希凡到学校门口,我让他来我宿舍楼下等。
照着镜子涂上亮晶晶的唇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后,带着喜悦的心情飞奔下楼。
已是初秋,炎热的天气悄然远去,凉爽的风开始由北向南吹来。
顾希凡远远的看着我穿着裙子像一只蝴蝶一样向他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靠近,嘴角轻扬,微眯了眼成一弯弦月,一朵微笑在唇边绽放。
脱下自己薄薄的外套,在我走近他面前时,一气呵成的给我披在肩上。
“早上还是有点凉,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别着凉。”
“好。”
“一直担心你的身体,现在看来确实好些了。”
随手把手里拿的袋子给我:“时间有点早,担心你没有吃早饭,这是在你学校附近买的煎饼果子和豆浆,你趁热吃。”
他带我在校园的长椅上坐下,“等你吃饱,我们再走,不急。”
我吃着他给我带的煎饼果子,觉得今天的味道格外的香。
顾希凡认真的盯着我吃饭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取出纸巾,轻柔的擦拭掉我嘴角粘上的番茄酱,动作温柔又专注。
感觉他的手指隔着纸巾碰到我的唇,我的脸迅速变红,心跳加速。
微风吹过两个人额前的碎发,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画面也落在正在晨练恰巧经过这里的苏辰安眼里,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
苏辰安想过去破坏掉看上去如此和谐的一幕,一只脚迈在空中,又收回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呢?跟她只是朋友啊。
他眼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忘记今夕何夕,自己又在做什么,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躺下,一天也没有再动一下。
“吃好了,我们出发,今天跟着顾向导游玩,包你满意。”
“嗯,好,我们去哪里?”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唇边:“秘密。”
顾希凡上午带我倒了两班公交车去了修建在深山里的动物园,里面绿树成荫,风景优美。
看了动物表演,吃了午饭后,下午一起骑了双人自行车,非常累但很兴奋。
在傍晚时,离开动物园,坐着公交车去音乐广场的路上时,公交车突然出了故障,停在了半山腰。
公交车司机表达了歉意后,建议我们着急的乘客可以先步行到山脚,不着急的继续等待下一辆,因为山里公交车间隔时间比较长,要一个小时左右。
随后把车门打开让我们自行决定要不要下车。
顾希凡在询问我的意见后,我们两个人下了公交车,慢慢的向山脚下走去。
没走一会,天上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
我们两个小跑起来找地方躲雨。
远远的传来京剧唱戏的声音,我们两个快速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走近发现在一个农家大院里搭建了戏台,声音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我们好奇的走到门口观看起来,演员们唱念做打样样精通,虽然听不懂词,但是看着也很新奇有趣。
很奇怪的是,即便正在下雨演员们也用心表演,丝毫不在意雨水滴落在身上。
戏台下方却没有一个人坐着。
我们两个跑到院子门口的房檐下避雨。
只有三两个老人家同我们一样围在院子门口的位置,远远的观看表演。
我好奇的问其中一个老人家:“您好,请问戏台底下明明有桌椅板凳,还有遮雨用的棚子,为什么没有人坐着看表演?”
老人家花白的头发下,睁开有点浑浊的眼睛抬头仔细打量我们一眼:“小娃娃,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对,不是本地人。”
“这个戏是我们村里的农民为了祈雨一起花钱雇佣的戏班子,要唱三天大戏,每次唱够六个小时,给鬼神唱的,底下当然不能坐人,会惊扰到他们。”
“下雨了,演员们也不能停下去避雨么?”
“是啊,不能,戏一旦开始,即使天上下刀子,也一定要唱完。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一旦定下了就不能停,不管有没有人听。戏比天大,这是行规。”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看见戏台底下果然来了很多游魂野鬼,他们陶醉的听着。
我拉着顾希凡的衣角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走掉也不容易。
旁边一起看戏的老人看出我们的窘迫:“时间有点晚,雨大路上滑,你们现在离开会有危险。”
他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开心的说:“戏班子没有白请,果然把雨求来了,今晚是唱戏最后一天,晚些村里会做丰盛的晚饭请戏班子的人一起庆祝求雨成功。”
“你们两个小娃娃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在我家睡一晚,明早再下山。”
顾希凡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会,我们这个村子小没有发展,年轻人不肯种地都出去打工,家家户户都有空房间。我姓刘,你们叫我刘叔就行”。
“那就谢谢您了,刘叔。”
我们两个跟随刘叔去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