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神殿内,极具现代化风格的诗朗诵,当着百官的面,足足念了半个多小时。
这损主意,自然是辰羽出的,就在昨夜,他与萧玉一连定了多个策略,做了多手准备,目的就是为了掌握朝堂上的主动权。
他们俩确信,今天的早朝,萧震天一定会抢先发难,只要他能确定女帝的表现不佳或修为不足,他就绝对敢率先动手。
为了不让他出招,二人合谋搞了一场闹剧,目的就是想让萧震天愤怒,只要对手失去了理智,自己这边就能顺利完成发布新政的任务。
随着又臭又长的诗朗诵念完,位于最前方的萧震天早已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要不是现在还没看见萧玉,他真想一抬手把面前这五个人给活撕了。
万幸诗朗诵念完了,他也最终忍住要在现场大开杀戒的冲动。
只是,萧震天这边刚缓和了心神,一件令他更气愤的事,紧接着就发生了。
刚刚念完诗的五人,并没有立即退下去,只见其中两名书吏向前走了几步,随后,位于左边的年轻人,抢先开口道。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诸位同僚请了。
“哎,同僚请了。”
“今天呐,我来给大家说一段陛下微服出宫的故事。”
“嗨,您听这段。”
“话说就在几日前啊,咱们苍月国皇帝,化妆成男子来到黄石街的一间酒馆。”
“陛下成男的啦?”
“是啊,这老百姓谁想的到啊,那日啊,可真是……”
随着二人的一逗一捧,两位演员所讲述的故事,就此拉开了序幕。
相声说的呢,倒是不怎么地,左右文武听的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在这其中,北疆大元帅萧震天气得简直鼻子都快窜血了,就在两人说到女帝高光时刻之时,只见萧震天突然大喝一声。
“都给我滚!!!”
也幸亏萧震天忍不住发怒了,因为他如果再不发怒的话,这段完事,后面那三人还要来一段扒马褂呢。
且说萧震天一声暴喝,声如洪钟,五名书吏见任务完成,立即抱头鼠窜向殿外跑去。
五人刚刚离开,还没等萧震天消气,只听皓月屏风的后面,一声极具威严,不可一世的女性声音在那里响起。
“什么人呐,敢打断朕安排的节目!”
女帝萧玉的嗓音,平时听来悦耳动听,可一旦正式起来,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一声威严的声音过后,在场八百余位官员,无一人不敢不低头,就连萧震天与左右丞,也都条件反射地将一向高傲的头颅低了下去。
暗红衣衫的秋刃与雪白服装的冬瑶,二人扎着女帝赏赐的宝玉带,一左一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而在两位剑卫的中间,苍月国国君,女帝萧玉,正威风不可一世地走到了百官的面前。
此时的萧玉,头戴紫金皇冠,面戴珍珠面纱,身上暗紫色锦绣皇袍拖地,华丽且极其庄严。
随着脚步缓缓抬起,女帝冷眼注视着前方,她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焰,一步步登上了只属于她的九五之位。
殿内,百官们虽都低着头,但一个个都在心中默数皇帝的步伐,因为接下来一旦皇帝入座,他们便要第一时间跪倒参拜,若是有一人慢了半拍,日后留给他的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帝端坐在御座之上,殿下百官齐跪,山呼万岁,声音高亢且洪亮,其巍峨程度,丝毫不输之前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刺耳音乐。
辰羽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众多官员,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浩大的景象。
虽已适应了几天皇帝,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他知道,不管内心有多么紧张,多么不适应,此时也不能轻易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被别人看出来,往后的结果必定是灾难性的。
御座上的女帝,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比平时多沉默了近十秒钟后,她这才给秋刃使了一个眼色。
“平身!”
以往这个活都是春晨干的,今日春晨与夏竹有别的任务,这内务总管一事,便由秋刃负责代理。
秋刃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春晨那么威仪,但极富御女范的成熟嗓音,还是令殿下众官员感受到了皇家的威严。
百官一同起身后,位于武官第一位的萧震天,刚欲出声启奏,却听女帝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刚刚是何人打断了朕的节目啊?”
这一嗓子,声音不是很大,但大有一算究竟的意味。
萧震天闻听此言,刚刚到了嗓子边的话,也只得强忍着咽下。
“回陛下,是微臣打断的。”
“嗯!”
女帝闭着嘴,用嗓子怒嗯了一声,然后朗声开口问道:“震天啊,你不喜欢朕给你安排的节目吗?”
“嗯……”
萧震天迟疑一声,进而回答:“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刚刚的节目,有点不成体统,有损咱们苍月的威仪。”
“你觉得有损体统,那是因为你心不在焉,朕之所以安排这个节目,一是欢迎你回京,第二就是让百官缅怀一下民间的疾苦!”
女帝的样子突然显得很气愤,她刚刚说完,便立即朝一旁的冬瑶使了一个眼神,并怒气哼哼地吐出来一个字:“念!”
冬瑶接到指令,快速从腰后掏出一张圣旨,当着百官的面,朗声宣读道:“自朕登基以来,强国已有十年,促使国家强大,但亦生百姓凋零,朕痛心疾首,言民间生活之苦,非财帛可能解也,今时,欲趁早朝之机制定国策,以明朕念百姓之心,岁,言国不可……”
随着冬瑶的高声朗诵,位于台下的严珅听得一阵汗颜。
心说:“这哪里是什么缅怀民间疾苦,这不就是在向众百官宣读新的国策吗,这要是被她顺利念完了,那北御、保族两派,之前准备的计划可全都白准备了。”
想罢,严珅立即不管不顾,连忙撩衣跪拜,并大声哭诉道:“陛下!!!”
别看老严珅年长,但嗓音却是极大的,他这一嗓子,立刻把冬瑶的声音盖了过去。
辰羽见有人打断自己,心中顿时一紧,但当着众官员的面,只得冷声问道:“左相因何无故哀哭?”
严珅闻言,立即抬起头正视上方的女帝,他的哭戏极好,大有影帝之能,此时的左丞相,就如同冒死谏言的忠臣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陛下,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苍月富强繁荣,民间已有传言,言:月庆十年,国泰民安。臣闻,适才冬瑶所念,尽是抹黑陛下之意,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传来这种妖言惑众之言,陛下,陛下!万不可轻信谗言,万不可无故自责啊,呜呜呜……”
得,老头又开始哭了。
女帝高座在御座上,眼神微眯,虽有珍珠遮脸,但可以杀人的目光,还是在青纱后面直指殿下的老人。
“妈的,眼看就要成功了,你这个老逼登,还真能搅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