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手臂交错,喝了一杯交杯酒。
朱桢轻轻的说:“天色已晚,莫负良辰,安歇了吧。”
王芸儿的脸红的像胭脂,低声说:“轻点声,有人听房!”
朱桢知道她脸薄,于是乔乔的在她耳边念了一首诗。
乍时相见已相亲,斜面窥郎起坐频。
烛影摇红人静后,含羞犹自不回身。
似乎是在打趣儿刚才王芸儿害羞的状态,王芸儿心神俱醉,偎依在朱桢怀里,听他为自己念一些羞人的情诗。
朱桢忽然看到床上有一个荷包,非常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王芸儿身体逐渐发烫,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被朱桢分的急了,就把那荷包丢到了他的手里。
又羞又囧的说:“你就自己看吧!”
朱桢一看荷包上写的是“压箱底”三个字,突然想到当时嫁娶的一个风俗,就知道这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了。
一方面,是给夫妻二人做的开蒙教育,另一方面古人认为这种图画具有防火的功能,所以也叫它避火图。
只不过那时候的画像又叫绣像,虽然当时的人看起来觉得如珍如宝,但在朱桢的眼睛里,还颇有几分入不了法眼。
他轻轻的将那个东西放到了鸳鸯枕下。
“娘子若有兴趣,就自行观赏吧,看完把心得总结给为夫就行了。”
修的王芸儿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个轻薄郎君,什么话都敢说。
什么事儿都好总结心得吗?
夫妻二人在罗帷中互诉心曲,外头伺候的春香和梅香听的却是一头雾水。
没想感觉到不适合再听下去了,就拉了拉春宵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按着王爷和王菲的要求打赏谁来的喜娘们。
等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开始探讨刚才听到的信息。
“梅香姐,你说王爷要叫王妃看什么?”
梅香脸红得如红柿子一样。
“你问我,我问谁去?”
“自然问你的大安哥了!”
“死丫头,你找打是不?”
二女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都要设法把对方往坑里带,但斗一会儿嘴以后发现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也都困了,于是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小夫妻二人准备好了食盒。
新妇过门,照例要去拜见舅姑。
老朱和马皇后见到老六已经成家,小夫妻相当的幸福,都非常高兴,赏赐也非常的丰厚。
二人又去后宫拜见了朱桢的生母贤德妃胡氏。
走了一圈以后,马皇后对朱桢说。
“儿媳温柔乖巧,为娘非常欢喜,想要留她说会儿话,你父皇在御书房等着你,你去见见吧。”
朱桢被太监领着进了御书房,跟父皇见了礼。
老猪开门见山就说。
“咱昨天颁下了圣旨,正式加封里的岳父王必为定远侯,已经跟着徐达他们一起征讨北元去了,接下来你会有什么打算?”
【老朱,你该不会连我度蜜月的时间都不给吧?一个月之内,可不想接新活了!】
偷听到儿子心里的吐槽,老朱非常大度,没有怪罪他。
“不是咱不近人情,实在是现在财政问题已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咱现在就想找一个回钱快的生意,你只要给咱提个建议就行。”
朱桢笑着说。
“儿臣从前发明的那些东西,比如香水、香皂、糖霜、精盐,父皇可以利用新富成立一个国货司,在全国经销这些东西,这是来钱最快的生意了!”
老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这个建议很好,有些事咱想要办,但是一通过户部的时候就被人进谏,正好有一个部门能够绕开户部,很好。不知道这项买卖你要多少利润呢?”
【最好是四六分账,我六你四,但我可不想度不成蜜月,算了,就当是赞助朝廷吧。】
心声再度被老朱听到,他心花怒放。
谁知道朱桢说出来的话,差点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儿臣也不敢多要,马马虎虎,五五分账就行。”
听了这话,老朱的脸当时沉了下来。
但这表情也只在一瞬间,随即他就说。
“五五分账倒也公平,只不过,咱想叫你做国货司的主事,你今天就去上任吧。”
朱桢一听,赶紧退了一步。
“儿臣只要二成利润。”
老朱知道了他的底线,哪里肯给?
“这样啊,那我就叫你四哥暂时担任国货司主事,你今天起就去辅佐你四哥吧。”
【这哪里行,蜜月期间,我还要陪媳妇呢!】
于是朱桢赶紧让步。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从前发明出来的东西,所有的利润都归父皇所有!”
听到这话,老朱哈哈大笑。
哼,跟咱玩弯弯绕,你还嫩!
不过……
这小子娶了媳妇,连到手的利润也不要了,不过倒也可以补偿一下他。
“既然桢儿深明大意,咱也不好打扰你新婚之乐,特准你三个月假,加满之后再去给咱发明一些好东西!”
朱桢一看,父皇今天难得心情好,准了自己三个月的假,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陪着芸儿一起云游大明的大好河山啊。
另外,顺便再调查一下市场的需要,有针对性的发明一些东西,闷声赚大钱,何乐而不为?
辞别了老朱以后,夫妻二人又去在京的兄弟王府拜见一下,又少不得来回宴请听戏,热闹了好几天。
安静下来了以后,王芸儿请朱桢给自己画一幅画。
朱桢的绘画水平相当的高,不一会儿一个惟妙惟肖的美人图,跃然纸上。
王芸儿感叹道。
“这张图画的真美,人如果能动起来就好了。”
得到老婆夸奖,朱桢一时有些飘。
“其实想要叫图画动起来又有何难?就看娘子肯不肯求我了。”
王芸儿看了看他。
“芸儿这就求王爷,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呢?”
朱桢笑了笑。
“洞房那天我做的那首词,杨紫还没有为它谱曲,我要你亲自唱给我听。”
王芸儿虽然多才多艺,但平日相处唯恐有人批评,他不尊重,就自重身份,当日答应的事也没有给朱桢办。
听到朱桢这个要求,她笑了。
“王爷如果不能叫这幅画动起来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