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耍流氓是吧,臭不要脸的欺负小姑娘,有种朝我来啊!”
“你们误会了......”
“误会个屁,我离那老远就看见你对林知青比比划划的,那爪子都快摸她身上了。”
林珍娜快嫌弃死高栋梁这张臭嘴了,真是什么话难听他说什么。
他还能有朋友,全靠肖弋的不离不弃吧?
肖弋是好人呐,喜提好人卡一张。
正神游呢,高栋梁已经和那朱明朗打起来了,俩人都是军队出来的,没有花招,都是拳拳到肉的真把式。
眼见高栋梁一记窝心脚,那朱明朗咻的一下飞出去两米多,刚落地又被肖弋一脚踩住,毫无反抗之力。
林珍娜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幸灾乐祸的说:“同志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退伍就在村里勾搭女知青的朱明朗同志。
他自以为勾搭了隔壁院的秦安安同志,啊!用他的话来说是他们因为缘分相遇,一见倾心,正在以结婚为前提互相了解中。
但据他的回答来分析,秦安安只是吊着他,根本没答应跟他确认对象关系。”
高栋梁挠了挠头问:“那他来咱们这干啥?勾搭一个嫌不够,还想呲(搭讪)你?”
“你可以用词更文明一点!”
“对不住啊,习惯了。”
“他来找我是受了秦安安挑唆,准备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和劳动教育,彻底改造我这个落后知青的。”
“秦安安是谁?”
高栋梁表示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肖弋倒是皱着眉头好像回忆起什么似得。
“就是我来第一天,说我用热水洗漱是享乐主义那女知青。
她还说你吃的多是多吃多占,说肖知青是小白脸儿。
一起住的时候,经常偷用赵露西的雪花膏,前两天江金燕来找茬,她在背后也撺掇了。”
“嗷,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就那欠儿登啊!我吃我自己的粮食,她腆个大脸说我是多吃多占。”
听见心仪的女孩被如此‘诋毁’,朱明朗脆弱的少男心崩了,但他在军队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像个泼皮一样大吼大叫。
只能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现实是肖弋的脚像磨盘一样沉,他根本就起不来,一直在地上咕蛹,像条蛆一样。
“行了,把他放了吧,虽然他是个蠢货,但他那身衣服不该被他连累。”
这点肖弋和高栋梁倒是很认同,哪都有老鼠屎,但军装穿在老鼠屎身上,不代表就得沾上屎。
他起来以后还在叫嚣,林珍娜半点不惯着他,扯下陆家明的草帽卷成长条就往他脸上打。
她知道自己人多势众,也想赌一把对方不会打女孩子,就专门朝脸上抽。
“你干什么?住手!”
“帮你把脑子里的水抽出去,让你清醒点!
秦安安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多说,你自行体会,反正王八看绿豆随你的便。
不过,看在你这身衣服的份上,劝你去跟朱大队长打听打听我是谁,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找我的茬儿。”
“你什么意思?”
“让你滚的意思!关门送客。”
一个晚饭的功夫,朱明朗调戏林珍娜不成,反被暴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
纵然他是坐地户,也架不住老百姓对八卦的热衷,连他自己家人都不相信他是受害者。
去朱大队长家打探情况,老头一听说他得罪了林珍娜,激动的差点厥过去。
老头还没想好找什么机会跟林珍娜缓和关系呢,她的那些话一直在老头脑海里无限放大,却又拉不下脸来,于是就一直拖着,今时今日,肠子都快悔青了。
等缓过来,拉着朱明朗的手就开始呜呜哭,吐了一肚子苦水,说了一晚上自己有多害怕大队因为这事评不上先进。
第二天早上,朱明朗也不帮着队里下地干活了,直接回了县里农机站报道,他转业后被分配到农机站保卫科担任副科长。
听这单位和职级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岗位,当兵多年回到家乡,那么多工厂居然都进不去,只分配到了个小小的农机站。
总而言之,朱明朗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回过朱家坎儿。
“你干什么呢?”
“哎呦,吓死人了,你站我身后怎么没声儿啊!”
高栋梁堵她两天了,终于碰上她早起一回。
“我出声儿了啊,是你自己没注意。”
“有事说事,没事走开!”
高栋梁很少像个姑娘般扭捏,可他短暂的前半生里还没跟谁低过头,哪怕闯了祸也是宁肯挨亲爹的皮鞭,也不肯说一句他错了。
“对不起啊!”
“哈?”
“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也不该不尊重你,往后我肯定改。”
“天啦噜,是武松三拳打不死虎了,潘金莲一口干了大郎的药了,张果老正骑驴了,还是吕洞宾把狗给咬了?”
“你...你至于吗?”
“哎呦呦,高知青啊,你这点脚脚,揣手手,撒娇娇都是跟谁学的?”
“啥呀,没学啊。”
“那你无师自通天才啊,行,整挺好,下次别整了嗷~”
林珍娜看着这一院子大大小小,层次不齐的猪队友就觉得肝疼。
看看陆家明,每次刷牙都蹭一身牙膏,哩哩啦啦的贼埋汰。
再看肖弋,摆餐具而已,有必要按人民大会堂开会的标准布置吗?
赵露西做个早饭,看自己眼色比看锅时间还长。
门口高栋梁还在那咧个大嘴发呆,口水马上就要淌出来了。
好像最正常的就是房檐底下,45度仰望天空的公仪韬了,他打从住进来就一副忧郁小王子的做派。
唯一提的需求就是他想喝一杯咖啡,因为他觉得在这个地方,只有林珍娜会有咖啡这东西。
他还真猜对了,林珍娜不仅有,还有很多。
就像他正在喝的那杯,是后世有名的生椰拿铁,让喝惯黑咖啡的公仪韬差点怀疑人生。
“老公,老公~”
噗~
公仪韬擦了擦嘴上的咖啡渍,不可置信的问:“高知青,你叫我什么?”
“哎呀,你别那么见外,喊我老高就行。”
林珍娜特想一咖啡泼他脸上,怒其不争的说:“他叫公仪韬,复姓公仪,名韬!”
“啥叫复姓?”
“复姓就是公仪俩字得连着念,不能分开!
还有,老公是丈夫的意思,你扯脖子喊他老公,是想给自己后半辈子找个归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