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生宴以叶灵的荒唐事结束,即使皇上也为此事震惊的有些愣神了,但他还是最快的回过神,下旨,命叶家二小姐叶灵与沈家大公子沈逸之结亲。
虽同为赐婚,意义却天壤之别,前者是讨喜,后者为遮丑。
此事即使被匆匆掩盖下去了,还是有坊间传闻津津乐道的传颂,叶家二小姐和沈家大公子的风流韵事也成为了了百姓闲谈的谈资。
叶颜回府时还听到府中的侍女们围绕在一起谈论的津津有味,想到自己当时泡冷水冻的昏厥过去,后来还好沈为及时发现,说不定自己又要遭受大罪。
不,准确的说,她已经遭受了大罪了。
十一月天,泡冷水澡本身就是一件酷刑,而这一切都是叶灵造成的,眼下她得到了这个结果,也的确是她自作自受。
张碧云在侍女消失后也着急的找过叶颜,甚至错过了叶灵被捉奸一事。
陡然听见叶灵的情况,她还惊骇了失声许久,现在见着叶颜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才放下一直提起不放的心。
紧紧握住了叶颜的手,眼泪婆娑的问她:“颜儿你可有事?灵儿她......”
“母亲我无事。”叶颜看着张碧云老泪纵横的模样,轻轻的叹息了一口,很轻,很轻。
她说:“母亲,叶灵的事您不必自责,她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陷害我,不然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张碧云到底不是什么无知小儿,听到叶颜这番话,瞬间幡然醒悟:“你是说,是叶灵她想陷害你,却没陷害成?”
“嗯,母亲可信我?”叶颜认真的看着她。
张碧云还有什么不信的,叶灵先前做过那么多坏事,又哪里差这一件?
她只是怨自己引狼入室,害得她亲生女儿屡次遭人陷害。
她哭的更凶,手中的素色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颜儿,母亲,母亲该如何对得起你啊!”
张碧云已经不敢再奢求叶颜的原谅了,她做的错事太多了,难怪颜儿不亲近于她,这都是她该得的。
叶颜缓和了一下冷酷的脸色,拿出袖中的帕子为张碧云擦泪,温柔的说:“母亲,颜儿不需要你自责,母亲身为人母,对子女柔情那都是正常的,颜儿不怨。”
这话说的张碧云声泪俱下,感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一句一句的说:“好孩子,好孩子......”
叶颜随张碧云刚到里屋就被叶成天的随身小厮叫道了祠堂之中,祠堂之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脸色严肃的坐在首位两侧,叶成天也是一脸怒容。
叶灵则独自跪在祠堂正中央的地面上,头一动不动的低垂着,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
“灵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叶成天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叶灵肩膀抖了抖,面前的地板上落下了几滴硕大的泪花痕迹。
“好了,现在开始吧。”叶成天像是叶灵的泪痕,端坐在首位之上,平静的发号施令。
坐在他左侧的族中长辈点头,宣读对叶灵的惩罚:“叶家之养女叶灵德行有亏,不匹配嫡女之位,原是该送回本家,又因陛下赐婚一事,不得不挂名叶家主脉,经叶家族老和叶家家主叶天成一致商量,决定剔除叶灵嫡女之位,改为庶女,除名族谱。”
“什么?!”叶灵挣扎着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以为最多将她送回本家,到了本家她还是族中嫡女,即使身份有异,也不至于眼下落得一个庶女的名声,还是在叶颜的嫡女身份之下!
如此耻辱,她怎能甘心!
“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的婚姻是陛下赐下的,我要嫁的还是沈家的大公子呢!要知道,沈皇后也是沈家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叶灵状若痴狂的咆哮。
对,沈家还依傍着沈皇后呢!父亲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将她改为庶女,她还有沈皇后呢!
叶成天听见她的咆哮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沈皇后与沈家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她从出嫁的那一刻起就和沈家断绝了关系,倘若你嫁的沈皇后之弟沈为,则还能保存嫡女一位,可惜你嫁的不过一个庶子。”
不过一个庶子,所以才觉得那庶女的身份就可以配的上了吗?
叶灵痴痴的笑了起来,忽然猛的站起,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直直的朝叶颜冲去。
叶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碧云推开:“小心。”
随着一道兵器入体的声音,张碧云嘴角流出了一道血线,缓缓的倒了下去。
叶灵见自己的致命一击既然被张碧云挡下,眼中闪过嫉妒,而后又是一阵心慌,慌忙的抱头大叫道:“我不是有意要杀了母亲,我要杀的是叶颜,是叶颜那个贱人!”
叶颜被快的反应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叶灵的脸上,将叶灵甩的摔倒在地上。
这声清脆的巴掌声唤醒了众人,叶成天原本淡定自若的神色裂开,怒吼道:“快点把这个孽女给我带下去,不许她再踏出院子一步!”
一阵兵荒马乱,叶成天再看向叶颜所在的位置时,叶颜已不再原地,连张碧云都没了身影。
叶颜打下叶灵的那一巴掌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打完她就后悔了,何必为了一个狗急跳墙的小丑白费力气,而耽误了母亲的病情。
叶颜转身朝张碧云口中塞下一颗止血药,便吩咐云影抓紧时间准备轿子去往城西的再生堂。
林伯的缝合技术尤为高超,这种事还是交给林伯为好,叶颜专精于疑难杂症,不敢轻易下手张碧云的伤势,在给她喂了止血止痛药后,就不停的和她说话,以免她昏睡过去。
“母亲,您千万不要睡,只要到了林伯那,您就有救了。”叶颜哽咽着说道。
她如何也没想到,张碧云竟然毫不犹豫的就为自己挡下了那一刀,当看到鲜红的血迹流淌而下时,叶颜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对这个母亲没有丝毫的感觉,她也是想念着她的,所以她千万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