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费老大,你马上去把所有的人民委员和校尉都找来吧!”陈五四对于元廷军队打过来没有一丝的意外,淡定地安排应对措施。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梨花军所有的校尉和人民委员都齐聚在县衙大堂里,与三天前他们进驻大冶城一样。只不过比起三天前那种轻快和充满希望的氛围,今天这里很是凝重。
陈五四见人已来起,便通报道:“诸位,想必大家已经听闻了,武昌府驻军已经得知我们攻占大冶城的消息,由万户侯扎不鲁亲自率领两万大军正朝大冶奔袭而来,最快傍晚就要杀到,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五四话音刚落,李清源便慌得不得了,毕竟他是文人出身,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只要打不过就得跑,“主席,咱们才七百人,他们有两万人,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要不咱们赶紧先撤到城外吧,不然他们来了把咱们包了饺子,就一个都跑不了了。”
李清源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爆了那帮校尉。
“是啊,主席,咱们这点兵力对付扎不鲁的部队,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与鲁不台的城防营不可同日而语,恐怕交手过不了一个回合咱们就会崩溃的。”孙午直言不讳地说道。
吕嘉也附和道:“孙校尉说得对,昨晚白少山来攻打大冶城,已经把东门的城楼轰垮了,现在要修复肯定是来不及,咱们继续守在这里显然是扛不住的,不如尽早撤退,保住有生力量,撤回牛头山去吧。”
“四叔,靠咱们确实守不住,要不还是走吧。不过走之前可以问问这大冶城内外哪些人愿意跟咱们一起走,把他们都带走,要不然的话,元军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自己的建议,多是主张立即撤退保存实力,因为以七百人想要打过两万人,真的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的事。
只有费俊一言不发,盯着陈五四看,因为他最清楚陈五四的本事,猜到陈五四肯定心中已经有了好办法。
这时,有人发现费俊还没表态,立马说道:“费老大,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平时你可不这样啊,赶紧劝劝主席吧,要不然咱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费俊则是果断喝止:“你们都瞎咋呼些什么啊,主席都没发话,你们慌什么慌?是撤是留,咱们主席肯定有办法!”
费俊的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陈五四身上,期待着他的主意。
陈五四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赞同大家的意见,要撤,马上组织大家撤退,以卵击石还要硬扛不是傻子吗?”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带着各自的队伍撤吧?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李不平是个急性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头走,其他几人见状也都准备起身。
费俊一看就火大,冲他们吼道:“急什么,主席都没有下命令呢!都坐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这还是两万人的部队就乱了阵脚,将来万一碰到二十万人的敌军,怕不是直接自裁了?”
费俊一通吼,几个人才悻悻地坐回到位置上。
陈五四则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甚至微笑着说话:“这次大家心中害怕,我可以充分理解,因为之前我们的对手,无论是鲁不台还是白少山,说白了都是一帮没有怎么正规训练就凑到一起的乌合之众,所以咱们都好对付。而这次来的是扎不鲁,听传闻可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人,这样的对手对付起来可是不容易,咱们梨花军的弟兄们也就比城防营强那么一丢丢。面对他们,我们绝对十死无生。”
陈五四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现在就得慌不择路地逃走呢?肯定不是!咱们要进退有据,不然,这几天好不容易在大冶城积攒起来的好感,会因为这次的溃逃而迅速败光。”
“走也不能马上走,留下来肯定吃败仗,那您说该怎么办?”李不平见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急得直接质问起了陈五四。
费俊则是一把拉着他坐下,劝道:“你别急啊!听主席继续说,我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陈五四冲费俊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是有序撤退,而不是溃逃。现在做这么几件事。第一,吕嘉、李不平和孙午,你们三人现在马上带人到城里宣扬宣扬,就说武昌府的元军马上就要来打大冶了,梨花军决定死守大冶,有愿意跟咱们并肩作战的,发给武器盔甲一起守城,让他们全家都来县衙门口集中找费俊。不愿意的咱们也不强留在城中,允许各自逃命。”
“你们三个现在就带人去办这事,记住,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们要走,就一定放他们走,包括扣押在咱们衙门地牢里那些人,通通都放了。疏散完了之后,你们分头带人把守好白家庄、太平港和兴庆矿的三个地道出口,防止敌人发现和偷袭,这些地道我以后还有大用处。如果要是被元军发现,先把地道口毁掉,再撤进牛头山汇合。”
“遵命!”吕嘉、李不平和孙午三人二话不说,马上领命出门疏散人员去了。
看着屋里剩下的费俊、徐小虎、钱云龙以及李清源,陈五四继续安排道:“第二,小虎带一队人,等一会负责接应,那些愿意留下来跟咱们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他们的家眷由你护送到白家庄暂时躲避等候消息,另外李先生跟着小虎一起走。如果情况不对,小虎你就继续带着他们逃进牛头山自己找地方重新生活吧。”
“不!四叔,我要留下来跟你一起战斗!你不能抛下我,我要跟你同生共死!”徐小虎一听陈五四这样安排的意思,就是不要自己直面敌人,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马上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