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命运悲惨的孩子,陈五四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更加坚定了他把城里那些富户全部一网打尽的想法。
他拉着小四的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小四,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的。走,领我去看看你爹。”
在小四的带领下,陈五四来到一间最破败的茅屋外,这间茅屋除了房顶铺满了草,四周只用草席卷起来当围墙,上面满是破洞,屋子连个门都没有,好在现在是夏天,如果是秋冬季节,只怕一阵风吹来,这屋子都要垮掉。
陈五四在门口刚一站定,屋里便飘来一股浓郁的腐肉臭味,他差点一口没忍住吐出来,赶紧偏过头转身几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而那小四却像没事人一样走进去,不一会儿,陈五四便听到屋里的对话声。
“爹,你现在好点没?我今天给你请了一个救星来!”
“小四啊,啥救星啊?你这孩子不要寻我开心了,爹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肯定是命不久矣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爹,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真的请来了一个大救星,他是梨花军的大官,保准有办法救你,我这就叫他来救你。”
“梨花军?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能吃吗?”
“爹,梨花军是军队的名字,他们刚刚打跑了蒙古人,现在是大冶城管事的。”
“哦,爹困了,要睡一会儿。”
“爹…爹,你不能睡啊!爹,你醒醒,娘也死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听到屋里小四急促的呼叫声,陈五四知道出事了,也顾不上恶心,直接冲进了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男人不着片缕地躺在床上,右腿小腿以下被截断,截面参差不齐,暗红的肉已经腐败,就那样裸露在外,还往地上不停地淌着黄色的脓水,一股刺鼻的恶臭直扑脑门。
陈五四顶住胃里面不住的翻涌,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发现他浑身上下因为发烧的缘故红彤彤一大片,整个人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这是典型的感染的表现,不过好在红肿腐烂仅限于他的伤腿处,还没有引起全身性的脓毒血症,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但是按照他现在这样的条件,感染也是迟早的事。
“大哥哥,我爹…我爹这是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求求你救救他吧!”小四焦急地拉着陈五四说道。
陈五四摸了摸小四的脑袋,安抚道:“别担心,你爹这个情况确实很严重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有药可以试试,但是现在没带在手上,我的妻子也是个大夫。要不我先回去拿药,把我妻子带来,你在这照顾你爹,等我回来。”
“好!”小四充分信任陈五四,把他送到门外,反复哀求道:“您一定要回来,我们全家都指着您了!”
“放心!”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陈五四没有停留,直接准备回城拿药。
当他抬眼看到菜地里有菜农正在浇粪施肥,眼前突然一亮,一个曾经在网上见过的点子浮现在眼前。
他赶紧将小四拉过来嘱咐道:“你家有没有大粪?大粪里面有没有蛆?”
“当然有,大粪是我们这必备的肥料,每家每户都有粪窖储存大粪,蛆更是多了去了。大哥哥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四疑惑地问道。
陈五四一听非常高兴,说道:“那太好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救你爹的命。你去找个桶,用开水洗净,然后到粪窖里面抓活蛆,洗干净后放到这个桶里,越多越好,然后把你爹那只断脚放到桶里,等蛆把腐肉吃干净了,你爹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陈五四这么一解释,小四立马明白了,他恍然大悟道:“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蛆最喜欢吃腐肉了,我经常看到路边上死狗死猫身上长满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吃成白骨。可是吃完了腐肉,难道蛆不会连我爹的新鲜肉也吃吗?”
陈五四继续解释道:“这个不用担心,蛆是不会吃新鲜肉的,而且蛆在吃腐肉的同时也会防止新的肉腐烂,反倒能够让你爹加快痊愈,再用上我的药,应该问题就不大。”
“好,我就按你说的办,大哥哥你也快回去拿药吧,咱们分头行动!”听说自己的父亲有救了,小四立马行动起来,冲进屋里拿了个桶就往屋后面的粪窖跑,陈五四也抓紧时间回城拿药。
虽说大冶城不大,但是走起来还是有点距离,陈五四往返县衙一趟竟然也用了一个时辰。
等他带着云小玉和药再次回到那片菜地时,他发现小四家门口围满了菜农,另外还有四五个衣着整洁的成年男人正把小四按在地上打。
小四不敢反抗,只得用双手护住头,饶是这样,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而周边的邻居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
“住手!”陈五四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抬起头,看了陈五四一眼,对其他围殴小四的人说道:“呵,兄弟们,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咱们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多管闲事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咦?还有个小娘子?正好,收拾完了这小子,让这小娘子陪咱们玩玩。”
说罢,那四个人都一脸淫笑地朝云小玉走来,走在最前头的人挥拳就朝陈五四脑袋上呼过来,想要直接靠蛮力一击必杀。
如果是普通人,挨了这一拳,没准真的被活活打死,可惜他面对的是陈五四。
陈五四没有给他机会,抢在他出手之前先出手了。这次他没有拿石头弹人,而是瞅准时机,一把抓住那人的拳头,然后使劲一捏,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握着被硬生生捏断的手掌,哭嚎不止。
他的同伴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一只手捏爆对方的拳头,拥有这种恐怖力量的,绝不是普通人。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惹我们郑家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有种报上名来!”那同伴半是害怕半是嚣张地冲陈五四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