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四没有理会那男人的哀求,直接抽出刀来就要朝那男人脖子上砍去,那男人见无处可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陈五四来真的,那女孩慌了,血脉亲情到底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愤怒,就在刀即将砍到那人脖子时,女孩出声阻止道:“大人,不要!”
陈五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那女孩问道:“你不是希望我砍死他吗?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他死了?他要是继续活着,还会继续赌博的。”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我哥哥,要是真因为我而死了,我娘醒来之后会伤心的。”女孩一脸纠结地答道。
那男人见事情有转圜之地,连忙见机求饶道:“妹妹,我再也不赌了,你赶紧跟统领求情饶我一命吧!”
陈五四对女孩有些怒其不争,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杀他,继续祸害你们,难道就不会伤心吗?赌博是有瘾的,今后你们全家有再多的钱都会被他败光的!无论如何,他已经违反了我的戒赌令,就该得到惩罚!”
“统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赌了!呜呜呜,您就饶过我吧!”那男人爬过来抱住陈五四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
“哼!知道错了又怎么样,赌棍都是狗改不了吃屎,下次有钱了还是会故伎重演!倒不如我替你娘和妹妹除害,让他们今后好好过日子!”陈五四一点都不信赌鬼的话,举起刀又要朝他砍下去。
“统领大人刀下留人!”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陈五四循声望去,原来是地上的妇人醒了,可能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将昏迷的她吵醒,亦或是自己的儿子将要丧命,冥冥之中醒来。她在女儿和云小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一脸凄然地看着陈五四。
“大人,饶了他一命吧!”那妇人接着又说道。
陈五四关切地看着她,问道:“你儿子这样对你,你还要饶他一命吗?你可知道,以后他还会继续拖累你们的,赌鬼的话是不能信的。”
那妇人却是一脸坚定地答道:“不,我相信他会改。就算…就算他不改,我也认命了,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大人!”
“唉!好吧!可怜天下父母心。”陈五四见那妇人态度坚决,轻叹一口气,对抱着自己大腿的男人说道:“看在你母亲为你求饶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
陈五四的话让那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连连磕头向陈五四道谢:“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今后我一定戒赌,好好带着母亲和妹妹生活!”
那妇人和女孩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表情复杂地看着那男人,久久没有做声。
陈五四冷哼一声,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有说过放过你吗?我只是赦免了你的死罪,但是还是要惩罚你的!”
“啊?”男人还没从刚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一脸懵逼地看着陈五四。而他的母亲和妹妹脸上的表情又紧张起来,生怕陈五四又有什么新招数。
陈五四狠戾地说道:“既然你喜欢赌,今天又是第一次被我发现,那我就剁了你一根手指,让你长点教训,今后我发现一次就砍一根,直到把你的手砍断为止。”
说罢抓起地上男人的一根手指挥刀便砍,他的妹妹吓得捂住了双眼,而他母亲却眼含热泪看着陈五四,似乎在祈求什么。
那男人挣脱不得,绝望地闭上双眼,同时拼尽全力发出哀嚎声,就为了迎接那一下剧痛。
“啊!不要啊!我再也不赌博了!”
可是他等了好久,手上却没有任何感觉,睁眼一看,陈五四已经松开了手,一脸轻松地看着他,说道:“你母亲对你的爱救了你,这次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希望你今后善待母亲和妹妹,如果被我发现你还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你母亲还需要你照顾,你先去吧!”
“多谢统领大人,我…我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赌博了,一定侍奉好老娘!”那男人眼含热泪,跪在地上郑重地给陈五四磕了三个头。
陈五四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那男人这才起身去将他的母亲扶起并背在背上,接过云小玉递过去的药后,带着妹妹跟陈五四告了别,就追赶前面的队伍去了。
“希望他这次真的能够吸取教训,要不然你今天这场戏可就白演了!”云小玉走到陈五四身边说道。
陈五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神仙难救寻死的鬼,将来怎么样全靠他自己,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咱们也走吧!”
说完便往梨花村的队伍追去,云小玉紧随其后。没过多久,便追上了队伍。让陈五四奇怪的是,整个队伍就在不远处的一处林间平地上停了下来,不再朝前走。村民们看到陈五四到来,都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看到这副奇怪的景象,陈五四眉头一皱,走到队伍最前列,问领头的费俊:“费老大,怎么不走了?”
费俊没有应他的话,继续警惕地看着前面,同时把手朝前一指,陈五四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地上插着几支箭羽,这才明白队伍为什么停下来。
“前面是什么人?”陈五四在费俊耳边轻声问道。
费俊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刚刚走到这里时,幸亏我反应快,否则就中埋伏了!”
陈五四看着前面若有所思,随后走到最前面,冲着夜空中喊话道:“我们是山下梨花村的村民,因官府威逼走投无路才往这牛头山里去,只是路过这里,敢问前方是哪路英雄拦路?可否报上名来?”
静谧的林子没有任何回应。过了半晌,林子里才出来一个声音:“这里是你们不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五四站在原地没有动,继续喊话道:“诸位英雄,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且都是普通百姓,没有任何恶意,还望英雄们能行个方便?”
“你们要去往何处?”林子里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