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完成!”
“就是!这是毫无办法的事!”
人群中无论是奴隶,还是士兵,都认为这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你们觉得不可能,但我觉得可能。下面,我宣布几项命令:一是从即日起,每名矿工每日餐食供应三餐,分上中下三等,上等餐保障荤菜一个,素菜两个,白米饭或馒头一斤;中等餐保障素菜一个,白米饭或馒头半斤;下等餐窝头三个,菜粥半斤。实行奖勤罚懒制度,挖一斤铁矿石积一分,三积分可兑换下等餐一天,六积分兑换中等餐一天,十积分兑换上等餐一天。”
陈五四早已算好,按照现在的物价,每份上等餐成本约五百文(半两白银),中等餐成本约三百文,下等餐成本约一百文,矿工兑换的产出刚好可以覆盖,这对长期吃不饱饭的奴隶们来说,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大好事。
因此,当陈五四一宣布这个政策,矿工们瞬间爆炸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看守的士兵压了很多次才压下去。
等到人群彻底安静下来,陈五四继续宣布他的决定:“二是驻矿军官兵每人每月除城防营军饷外,额外发放固定津贴五两。同时,以矿区为单位,开展生产竞赛,每月矿区产量第一名,矿区所有士兵每人加发五两奖金。”
这条政策一宣布,连刚才十分淡定的普通士兵们都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一个个脸上露出窃喜。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个矿区十夫长和一部分小吏的脸色越发难看,因为以前只有他们拿钱的份,哪里轮得到其他的大头兵。
现在陈五四的政策相当于是实行普惠制,用很少的钱就能收买所有人的人心。当然,除了之前拿钱就多的少部分当官的。
接下来陈五四的话让他们更加难堪:“现在如果有不接受这条决定的士兵,给你们一次机会回城防营去,想走的可以直接走,愿意留下来的从今天起开始执行新政。”
陈五四的话音刚落,士兵中便开始骚动起来,果然,除了钱云龙的队,每个矿区的队伍都有两三个士兵站出来直接走掉,甚至包括了宁翔和四矿区的十夫长。
陈五四笑了笑,对他们的离开并不感到惊讶,他早就猜到,士兵里会有食利阶层,根本就不在乎每个月五两的津贴,剩下愿意留下来的,一定是家境贫寒正需要改善生活的普通大头兵,这部分人也是陈五四重点笼络的对象。
清除掉不安定的因素,陈五四将剩下的四十名士兵打散了,按照八人一队重新编成了五队,各负责一个矿区的生产。其中,二矿区和五矿区的队长没有变,仍然是林飞和钱云龙,其他三个队陈五四则是随便挑了三个人担任队长。
“既然大家选择相信我陈五四,那我也不辜负大家的期待,现在先发这个月的津贴!李先生,拿银剪子来!”陈五四当众拿出两个百两元宝交给李清源,这正是昨晚收的宁翔和林飞的贿赂。
李清源掏出随身带的银剪子,按照每个五两的大小,将两个银元宝分别剪碎,依次发到每个士兵手上。拿到货真价实银子的士兵们无一不是面露惊喜,他们没有料到,新来的长官这么快就兑现了承诺!
“好了,下面宣布最后一项命令,自即日起,矿工产量据实称量入库,采取各队交叉称量方式,相互监督,严禁瞒报,违令者当场斩首!举报者赏银五两。同时我也会不定期派出暗哨,一旦发现必严惩。”
陈五四这最后一条政策是直指贪污陋习,不过如果矿工和士兵的生活给足保障,贪污行为陈五四相信也相应会减少。
果然,当陈五四宣布完矿区新政后,议论声基本没有了,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开始干活,毕竟这三条政策每条都是解放生产力的办法,鼓励多干多得,相信这矿区的产量一定会飙升。
看到士兵们带着奴隶纷纷到各矿区恢复生产,陈五四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李清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李先生,出入库管理和矿上的收支管理我就都拜托给您了,当然,您的那一份津贴,我自然不会少。鲁不台大人答应过我,每个月除了上交四万斤矿石之外,剩下的归我个人处置,有些开销比如伙食上的不需要省,充足的后勤保障能够让工作效率事半功倍。”陈五四诚恳地将管账的重任交给了李清源。
李清源被陈五四的举动,感动得快哭了,他激动地表示:“非常感激大人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把这个矿管理好!有大人在,这个矿越来越充满希望了!”
陈五四又跟李清源客气了几句,突听到外面有人通传:“百夫长大人,五队队长钱云龙大人求见。”
李清源见有人来找陈五四,自己不便留在帐中,与陈五四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帐篷。
李清源前脚刚出去,钱云龙后脚便进来,见了陈五四便跪下:“下官之前对大人多有偏见,因此态度不好。今日看到大人只用三招便将这矿里上上下下的人心收服了个遍,下官深感佩服。今后下官愿在大人麾下效犬马之劳,还望大人不弃!”
陈五四心想,这是来表忠心了,昨晚却不见任何行动,今天看风向变了就来投诚,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但是该做出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陈五四上前一步扶起钱云龙,笑着问道:“今天你的队伍表现的很好,一个要走的都没有,而且当我宣布激励政策时,你和你的兵都是一脸淡定,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其实你早就在五矿区实行奖励政策了吧?”
钱云龙双手抱拳,恭敬地对陈五四说道:“大人猜的不错,下官确实将扣下来的铁矿石换回的收益,发给了手下的兄弟了。小人实在是对赵顺他们只管自己捞好处,不管手下人死活的做法感到不耻,但是迫于他们的权势,又不得不同流合污,否则我这个位置迟早会被取代。扣下来的钱财,我也只取了自己该拿的部分,大人可以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