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四听清了周琦不同意的原委,顿时眉头一松,笑着说道:“多谢周先生的赞誉,我陈五四说到做到,大家把粮食和钱都分了吧,我不要。”
村民们见他当真不要,顿时炸了锅,有生以来他们习惯了被索取、被欺压,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帮他们拿回了一切,却分文不取。
“陈先生,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活菩萨啊!”
“就是就是,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交去的钱粮还有回来的,你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呐。”
村民们纷纷向陈五四拱手行礼,感谢他的壮举,陈五四笑着回应,心里更是高兴:毕竟人心所向是无法用钱买到的,今天用这招收买了梨花村一百多号人的心,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
等到村民们喜气洋洋地把粮食和田产分得差不多准备回村时,徐大提醒陈五四道:“这些田产怎么处理?”
“要不这些田产都归陈先生吧,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以后当你的佃户,帮你种地。”有村民提议道。
马上就有人附议道:“是啊,跟着陈先生,我们的日子才有盼头,跟着他准没错。”
“就这么定了!咱们跟着陈先生混。”很多村民都附议。
徐大顺从民意,将刘文静家里抄出来的一叠田契递到陈五四面前。
陈五四接过田契,笑着对那些村民说道:“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刘文静那样的地主,不会逼得大家家破人亡。这样,田还是按照大家现在种的不变,但每年的收成,百石只需给我交五石,其他的都是自留的。绝收了就免租!”
百分之五且不附加任何其他条件的田租,而且绝收了可以免租,这是亘古未有的让利于民的好政策,村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乃陈圣人!”周琦带头夸赞陈五四,所有的村民都纷纷附和。
其实陈五四真正的想法是建立一个现代乌托邦式的集体农庄,所有劳动所得归集体,再由集体分配。因为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再过一年,各地的农民起义就要在北方和长江流域爆发,只有将物资统筹起来分配,才能最大限度地活下去。
但是眼下如果提出来集体农庄的事,估计没有谁会信他的话,而且刚刚分到了粮食的村民们,积极性就会受到打击,毕竟村民们的目光是短视的,只会守住眼前的既得利益,所以只能先暂时减免地租,等到将来时机成熟再推行改革。
很快,梨花村的村民们高高兴兴地推着粮食,带着分好的银子回村去了,只剩下徐大和云小玉陪在陈五四身边。
“四弟,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徐大问道。
陈五四看了一眼云小玉,对徐大说道:“大哥,你先帮小玉姑娘把粮食运回村去,然后等我回来。”
“那你干什么去?需要我的帮忙吗?”徐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是啊,陈大哥,要不我们留下来帮你吧!”云小玉亲眼目睹了陈五四是如何将刘文静斗垮,又是如何收拢了村民的心,早已对他心悦诚服。
陈五四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咱们昨夜折腾了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你们先回去睡一觉,我把事办完了就回去。”
徐大和云小玉还要坚持,却被陈五四好说歹说地劝走。
等到徐大将两人粮食和云小玉都带走后,陈五四便将刘文静宅子的大门关好,又贴上封条,然后在刘文静宅子附近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这些地主老财都是些狡兔三窟的人物,能被村民们搜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放在表面上的。刚才把刘文静家人和下人遣散的时候很匆忙,都来不及收拾,说不定会有人折返,取走藏匿的东西,守株待兔总归是没有错的。”
陈五四料定刘文静肯定还有东西留下,而且必定有人会趁人走光了夜里回来拿。因此在门上做好记号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休息。
等到陈五四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远远地查看封条,看到完好无损后,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刘家人肯定会趁夜回来。
果然,等到天刚一彻底黑下来,便有两个黑影趁着夜色摸到了刘文静的宅子前,竟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钢刀。这种刀陈五四很熟悉,就是刘文静家下人所用。看来这俩人就是刘家遣散的人中的其二。
“三夫人,您确定那死鬼还有东西留下来吗?”两人中的男人问道。
那女人马上轻生回应道:“大林,千真万确。每个月我都看到老爷…哦不,那个死鬼,会在后院同一棵树下挖东西,一定是在藏什么宝贝。”
“好,你带我去,咱们挖楚宝贝就远走高飞。”
那男人说罢便一把撕下封条,推开门,便和那女人一起钻进门去。
陈五四看鱼儿上钩了,刚准备跳下树跟进去,孰料,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连忙在树上藏好。
不一会儿,又来了十个黑衣人,个个手持跟刚才那男人一样的钢刀,看到大门洞开,暂时没有进去。
“老大,看样子刚才马林和那三夫人进去了。咱们要不要跟进去?”
“不用。麻二、冯三,你们去把后门封死。其他人跟我就在这里守着他们出来,费那个劲进去干啥,他们总要出来的,咱们在这里候着就行了。嘿嘿!”
两个黑衣人应声绕到宅子后面去了,其他人则是躲在大门两侧守株待兔。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五四坐在树上静观其变。
过了好一会儿,马林和那三夫人才一前一后从宅子里偷偷出来,三夫人的手里多了一个木匣子。
“好你个马林,真是狗胆包天,竟然勾结三夫人回来偷老爷的东西!”
那老大的声音突然炸响,把马林和三夫人吓得魂飞魄散,两人转头便要缩回宅子里,但明显已经迟了,宅子的大门已经被两个黑衣人堵住,其他人则是将两人紧紧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