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不笨，她听出了苏启哲的暗示。
犹豫了一下，她选择单刀直入。
“那么，你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吗？”杨若兮紧张地等着苏启哲的答案。
她今晚特意邀请苏启哲到家里坐坐，就是想突破普通朋友的关系，朝男女朋友发展。
严格来说，她与苏启哲之间连足够深的交情都算不上，更别说是感情了。
可苏启哲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外貌不错，年少多金，还有才华......
在这个处对象还靠第一眼印象的年代，随便一条都能让女生倾心了。
如果说能嫁给苏启哲，杨若兮自认为是赚了。
可就在这临门一脚之际，杨若兮却发现苏启哲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所以，她必须问清楚，这关系到她是否把自己赌上。
眼看实在没法回避，苏启哲决定实话实说：“如果让我自己评价自己的话，我应该不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
苏启哲承认自己有些管不住下半身，但他自诩为有原则的“花心大萝卜”。
他不想骗杨若兮，不是因为良知有多高，而是想把话摊开了说。
潜台词就是：没错，我就是个花心的男人，你要是想投怀送抱，自己考虑好风险。
如果杨若兮想用身体做交易，苏启哲乐意奉陪。
如果杨若兮是想谈感情，抱歉，苏启哲给不了。
丑话说在前头，也免得事后麻烦不断。
毕竟，流氓罪可是要到1997年才取消，判刑的上限可是死刑呀！
苏启哲要是睡了杨若兮，又不娶她。
只要杨若兮去告，绝对一告一个准。
老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杨若兮没有想到，苏启哲会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个对感情不专一的人。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为了缓解尴尬，苏启哲从书架上翻出一沓稿纸，上面都是各种华丽衣服的设计图。
杨若兮不好意思道：“我从小就喜欢各种漂亮的衣服，大学期间听学姐说可以给服装厂做服装设计赚外快，就尝试画了一些。”
“只不过，自己天赋有限，画稿一张都没有卖出去，这些画稿自己又舍不得扔，搬家的时候就带了过来。”
苏启哲赞道：“画得不错，挺好的！”
苏启哲这话，倒不是敷衍。
杨若兮的画稿没卖出去，不是杨若兮画得不好，而是她设计的东西有点超前了。
你在男女穿衣普遍还保守的90年代搞太花哨的服饰，自然没什么人欣赏了。
如果生产到国外去销售，未必不能大放异彩。
相比于唱歌的天赋，杨若兮画画的功底更扎实一些。
实在找不到话题的聊天了，杨若兮道：“水应该开了，我去看一下。”
苏启哲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刚才的一番话，应该是让杨若兮犹豫了。
苏启哲也不觉得惋惜，他做事喜欢权衡风险和收益比。
如果麻烦太大，送到嘴巴的“肥肉”不吃也罢。
这边，杨若兮刚倒好一杯水，苏启哲就提出告辞了。
杨若兮诧异道：“这么快就要走吗？我水都倒好了，等水凉了，喝了再走吧！”
苏启哲道：“不了，挺晚了，你一个单身女孩子住，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逗留太久，免得左邻右舍说闲话。”
杨若兮迟疑道：“那好吧，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苏启哲谢绝杨若兮相送，免得下楼被邻居看到，惹人嫌话。
阳台上，看着苏启哲的车渐行渐远，杨若兮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本以为挖到了“金矿”，可谁知......
翌日中午，苏启哲在家里见到了刚到魔都的苏茂隆。
苏茂隆这次来魔都，主要目的是为了办理出国签证，次要目的是向苏启哲汇报一下他爸在密鲁那边的生意情况。
这个年代通讯不方便，就算有座机也不一定能实时联系上。
所以，进出口贸易公司那边的事情，苏启哲基本上都是放权给苏茂隆管理。
只有碰到大事，或者无法自行决定的事情，苏茂隆才会打电话请示苏启哲。
实际上，公司现在的事情也没多复杂。
苏大虎每个月把需要的货物种类和数量拍个电报回来，苏茂隆照着清单采购好货物，再雇车运输到宁港城办理出口手续以及跨洋运输。
后面的流程，基本上不用他管了。
最多，偶尔接收一下苏大虎电汇回来的外币货款。
“哥，我没想到你在魔都这边混得这么好，现在不仅买了一栋小楼，连小汽车都坐上了......”
见到苏启哲后，苏茂隆就感慨个不停。
苏启哲道：“我特意给你留了一间房，你这次在魔都多玩几天再回去，等晚上小妹他们下班回来，再给你接风洗尘。”
苏茂隆道：“我来之前回了一趟家，阿妈还在念叨着小妹呢！说是好几个月没见着小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
苏启哲道：“有我在，肯定饿不到小妹的，胖是一定的，她人也成长了不少，你要是见到她，估计会大吃一惊。”
在苏启哲这个亲哥的有意“关照”下，苏启琳确实体验了不少职场上的龌龊事。
这丫头身上那股天真烂漫劲少了些，性格也沉稳了许多。
弊端也不是没有，苏启琳脸上的笑容都少了。
对此，苏启哲从来没有后悔过。
苏启哲不可能护着妹妹一辈子，总要让她认清人心的险恶。
苏茂隆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苏启哲，说道：“哥，这是公司最近几个月的经营数据，你看一下。”
上面是鸿鑫公司成立以来每个月的经营数据，底下还有一份是公司银行账户的日常流水清单。
鸿鑫，全名鸿鑫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
公司名字是苏启哲起的，跟鸿运饮料一样，都是“鸿”字辈。
虽说苏茂隆每个月都会通过电话向苏启哲大概汇报一下经营情况，但有些数据还是亲自看过一遍才能心中有数。
苏启哲最欣慰的，就是公司的出口量了。
从2月份不到3万块钱的出口额，飙升到现在超过46万的月出口额，仅仅只用了4个月的时间。
看样子，三叔在那边干得不错呀！
按照这个趋势，鸿鑫公司一年的营业额至少是几百万打底的。
你要是问利润率是多少，苏启哲可以很自豪地说：营业额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