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的圆,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圈淡淡的轮廓。
真有这么奇怪的符咒?
袁洪明内心产生一丝惊讶,那一圈淡淡的轮廓消失了。
还真有这么奇怪的符咒。
他看着自己的手,内心愈发坚定了符咒的真实性。
更令他惊讶的是陈卓竟然没有不顾他的死活,他都已经做好了,冒着生命危险传达情报,在天魔教与陈卓之间夹缝生存的艰难准备。
陈卓的慷慨赐予,让袁洪明有了信心,他努力的在床单上练习着符咒的画法。
作为正常人思想的他,陈卓教授了他符咒的画法,那必定是要看到回报的。
为了不成为一颗弃子,他一遍又一遍的画着小人。
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感悟。
作为一名修士,想要精通一张符咒的,那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与感悟。
在袁洪明锲而不舍的练习了一上午后,他终于得到了回报。
他成功的画了出那道‘信任的符’。
望着床单上那淡淡的痕迹,他内心欣喜不已。
成功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随着符咒熟练度的增强,成功的几率越来越高了。
青山精神病院里的陈卓,早就将袁洪明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下午大胖来找陈卓,又继续了昨天西服的话题。
在黄鼠狼的一番操作下,将平板投屏到了电视上。
为此,陈卓还喊来了鬼界使者们,他认为自己不是小气的人,他要送他鬼界的朋友们每人一身西装,包括他最不喜欢的刘小。
小屋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声。
大胖:“卓将军,这身西服好看,你看穿上多精神,到时候咱们一人一身,再带个墨镜,多帅啊。”
陈卓:“那是啥玩意,好像是你爷爷穿的,土的都冒泡了,下一个。”
刘小:“卓将军,必须要黑的吗?人界不是认为黑的不吉利嘛,要不粉色的也挺好看的。”
陈卓:“卓将军瞅你也挺好看,要不把你也刷成粉色的?你们一群没眼光的家伙。”
楼灵:“卓……”
陈卓:“你拉倒吧,你更没眼光,听卓将军的,就买跟电视上一样的。”
……
其他人根本没有选择权,全看陈卓的喜好,最终选择了购物软件中标注着同款字样的廉价西服。
小屋里热闹了一下午,晚上更加热闹,年后的第一次聚会。
忙活完了一天人们,纷纷带着礼物来到了青山精神病院。
周爱国带了自家包的饺子。
李青山拿了一个大西瓜。
张优优送了陈卓自己亲手织的围脖。
罗玉民带了一盒进口鳕鱼。
绝尘夫子赠了一个施咒的木雕。
白正成买了个游戏机。
来的还有吴伯通李可和一些陈卓认识的人,仅是认识的人。
只是这些人和陈卓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密,紧抓一切能接触到陈卓的机会,都是绞尽脑汁的砸重金送礼。
像吴伯通这样的大老板,自然是出手阔绰的,直接送了陈卓一根金条。
陈卓曾经玩游戏挖宝藏,无数次挖到过金子,如今见了真金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为此,大胖感觉自己空手来的不好意思,还特意回病房,在洗脸盆里拿出一块早上的烧饼,送给陈卓。
陈卓虽然 嫌弃,但他已经学会了隐藏心思,笑呵呵的接过了大胖的烧饼。
在这寒冷的冬季,陈卓的小屋里,火锅中升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汇聚成一颗颗小水珠,小水珠融合,淌下一道道水痕。
在金海外,某处深山中的山洞内。
袁洪明练习了一天的符咒,不说已经熟练掌握吧,至少三张符咒中有两张的成功几率。
他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找个邪教徒试一试了。
黑暗来临,鬼物的天明。
在袁洪明的期盼中,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袁洪明内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
“进。”
门被推开。
三只身着黑袍的邪教徒飘了进来。
尤其是黑袍下的那三张脸,好生熟悉。
“你们?”
“袁先生你好,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仨带您回来的,我是向四北。”
“我是楼晚霞。”
“吴江。”
三人介绍道。
袁洪明脑海中浮现出他回来当天的惨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仨人中,只有向四北实力比自己高,需要多加提防,那两个实力都在自己之下,应该好解决。
关键是这三人的脑子不怎么聪明。
袁洪明点头:“我记得你们,当时多亏你们将我救回来。”
“袁先生客气,都是受总部指令行事,今日我三人前来,是因为总部还有些问题需要问袁先生。”
“但问无妨。”
“袁先生,你被澹台明月抓住后,第一时间是去见了陈卓是吧。”向四北说两个人名的时候,明显加重了语气,可见他对陈卓的仇恨。
“是,我之前都和其他圣教徒说了,澹台明月想拿我去镇魂司换赏钱,但是她似乎是怕镇魂司坑他,把我抓去了陈卓所在的青山精神病医院。”
袁洪明将之前与绝尘夫子所商量的对策又一次的阐述,情绪也由原来的悲愤,变成了沉痛接受。
一番询问下来,用时两个小时。
向四北收起笔录,道:“袁先生,谢谢你的配合,圣教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向四北说完准备离开屋子。
袁洪明可不想错失一次机会。
“等等,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三位。”
向四北停下脚步:“袁先生有什么事?”
“我刚做鬼,有很多关于鬼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比如说,我感觉到自己很渴,但是我拿不起杯子,喝不到水,而且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在,但就是使不出来。”
向四北:“袁先生有所不知,活人死后,会有一段处于游魂的状态,是会感觉到力不从心,这也是魂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刚才成为魂魄,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每日给你送来的魂补液,就是让您快速度过这段时间的,袁先生喝不到水,是因为水属阳间物品,如今虽然人鬼当道,但终究是阴阳两隔,若袁先生觉得口渴,我们可以为袁先生送来阴水。”
“那就麻烦兄弟给我一杯阴水。”
“不客气。”
向四北开门离开了,楼晚霞吴江也跟着走了。
很快,楼晚霞又回来了,端了一杯所谓的阴水回来。
“袁先生,这是您要的水。”
楼晚霞实力低微,说话有讨好的意味,况且他知道圣教如此对袁洪明,一定有要重用的意思,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他要是攀上袁洪明这根高枝,他在天圣教定能飞黄腾达。
袁洪明也露出和善:“多谢楼兄弟,我听楼兄弟说话的口音像是金海人呐。”
楼晚霞叹了口气:“唉~,您耳力真好,我就是金海本地人。”
“我看楼兄弟天庭饱满,生命线也不短,应当一生顺遂,是个有福之人,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呢。”
“这是说来话长了,可我没法说,我们仨的事涉及圣教的一些秘密。”楼晚霞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袁洪明试探的问:“可是也与那陈卓有关?”
“就是他,若不是他,我和向四北、吴江,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恨不得要将陈卓千刀万剐。”
说起陈卓来,楼晚霞恨的牙痒痒。
袁洪明顺势拍拍楼晚霞的背,手指在楼晚霞的背部轻轻描绘着陈卓教授他的符咒。
“我虽不知楼兄弟经历了什么,但你我都是被陈卓所害,陈卓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一个淡淡的小人出现在楼晚霞左背上,楼晚霞莫名的浑身一激灵。
在他眼中,袁洪明就好像他失散多年的亲人,袁洪明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