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复建被李青山拉走了。
周爱国奉承了一会儿陈卓，也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去。
再好听的话听多了也会腻，这中间的度，周爱国拿捏得很好。
陈卓开盲盒似的拆快递，每一个快递都是惊喜。
“陈卓，你在干啥呢？”
不知何时，大胖悄然出现在陈卓身侧。
陈卓脑袋上顶着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斜蔑了一眼大胖，默不作声。
大胖疑惑地皱了皱眉：“卓真神，你干啥呢？”
“卓真神正在拆粉丝送来的礼物。”
“粉丝？我吃过，是不是白白的，泡出来是透明的，凉拌最好吃。”
“大胖贼，什么都不懂，屁都不懂，就知道吃，卓真神说的粉丝，是崇拜卓真神的麻瓜们。”
陈卓刺啦撕开快递盒子的胶布，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表盘是绿的，还有日期。
陈卓想都没想，套进手腕，扣上。
“卓真神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麻瓜们给你送了这么多好东西。”
“等你站在卓真神的高度，你就不觉得这些是好东西了。”
“卓真神，你真厉害，你教我两招呗。”
陈卓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不想再拆快递了，想去显摆卓真神的风采。
“罢了罢了，看你如此虚心向卓真神请教的份上，卓真神就教你两招。
陈卓从快递箱子中起身，身上挂了一堆快递里拆下来的东西。
迈动脚步，走向他的小屋。
大胖紧随其后。
陈卓都走了，楼灵必定要跟上呐，万一陈卓吃好吃的了呢。
楼灵踩着还未拆封的快递跑向陈卓。
“陈二卓，你脑袋上那俩窟窿眼儿留着出气的。”黄鼠狼骂道。
楼灵回头道：“关你屁事。”
黄鼠狼被怼的没脾气，没法教育，教育一句，被骂十句。
黄鼠狼唯一宽慰的是，好在有个兢兢业业的冯宝在，老老实实干活，从来不耍滑头。
黄鼠狼冯宝在拆快递，争取天黑之前把东西放进仓库。
陈卓带着楼灵和大胖返回小屋。
三点钟。
陈卓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看动画片，茶几上放着一堆零食。
“你们见过真正的战场吗？瞧瞧你们的熊样就没见过，想当年，卓真神骑着一匹白色的大马，在战场上战斗的时候，满地都是士兵的尸体，卓真神全身上下都是血，你们知道为啥是血不？卓真神身上被敌人割了一万个大口子，你们想想，得有多疼……”
抓起一把零食塞进嘴里，碎屑顺着指缝掉落。
楼灵与大胖在一旁听的直咽口水。
吃多了零食的陈卓，从贫农进入了小康生活，口味也变的挑剔起来，不爱吃的零食，吃两口，大大方方的赠予二人。
四点钟。
沙发周围全是零食的碎屑与包装袋，已经不见人影。
“何方妖魔鬼怪，吃俺老孙一棒。”陈卓的声音自卧室响起。
卧室门口，冲出披着床单的大胖，脸上红红的。
“孙大圣饶命啊，小妖知错了。”
后面又冲出来个楼灵，身上裹着棉被，脸上被画的乱糟糟。
“饶命饶命。”
“小妖哪里逃。”陈卓威风凛凛的从卧室跑出来。
相比大胖楼灵二人，陈卓更显魁梧，棉衣外面套秋衣，秋衣外面套背心，就连黄鼠狼的衣服都套在了脖子上，所有衣服都画上了陈卓的杰作。
陈卓脸上红扑扑的，腰上别着两把五颜六色大剑。
视线转进小屋，陈卓的床上放着满是大黑手印的澹台明月的包包，包包里的化妆品散落一床。
三人在小屋里疯疯癫癫。
五点钟。
小屋内一片狼藉。
床单零食玩具，丢的满屋都是。
“下雪了，下雪了。”
陈卓嚷嚷着，手里捧着一捧羽绒丢向空中，羽绒像雪花一样飘落。
楼灵大胖二人学陈卓，从地上的被子里一人掏出一捧‘雪花’，空中一扬。
一场雪花的盛宴。
“下雪了，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
他们笑着。
他们闹着。
他们欢畅。
他们豪迈。
此刻的他们，欢乐无比。
三张颜色各异的脸上，洋溢着世上最纯粹的笑容。
在这欢乐的氛围里。
青山精神病院门外，迎来了一位脚踩着斜阳的女人。
精致的澹台小姐，手中拎着新款驴牌包包和若干个购物袋，身上穿着一件最新款的香奈儿大衣，寒风吹拂过她的衣角，这样的绝色佳人与此刻的气温一样，冷艳逼人。
澹台明月的气场太足，保安开门，头都不敢抬一下。
是那种来自骨血的压制，开了门还得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等澹台明月走过。
白天还好一点，尤其是晚上，在没人的情况下，想跪下的心都有了。
堆放在门卫室门外的快递盒子已经变成了一摞摞压扁的纸箱。
陈卓的小仓库门口，冯宝正在上锁，黄鼠狼累的耷拉着肩膀往小屋方向走。
“黄小猫儿？”澹台明月喊道。
黄鼠狼抬起小脑袋：“蛋二哥，你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来了三车快递，刚拆完，累死了，对了，蛋二哥，你的快递放仓库了。”
澹台明月瞥向冯宝，冯宝手里拿着两部黄鼠狼网购的新款手机。
“谭小姐。”冯宝礼貌的招呼。
“嗯。”
屋外的人闲聊，屋内的人可就慌了。
“快点快点，她来了她来了。”楼灵慌里慌张的大叫，将地上混杂了零食包装袋的床单抱进卧室，塞进衣柜，关不上柜门。
陈卓则将地上的垃圾往零食柜子里塞。
大胖抱着一堆玩具，不知道放哪，往橱柜里丢。
小屋的门，缓缓从外面推开。
客厅里，陈卓与大胖的动作一滞。
两张慌张的大脸看向门口的澹台明月。
黄鼠狼在门缝处观望。
小眼睛左右观看。
几个小时前还是干干净净的客厅。
眼下，垃圾是垃圾，零食是零食，衣服是衣服，可乐撒的到处是。
光线怎么这么暗。
哦，灯上挂着一件小衣服。
什么？
小衣服。
黄鼠狼瞪着小眼睛。
那是它新买的，一次都没穿过的毛衣，都脱线了。
卧室里，传出楼灵焦急的声音。
“卓真神，柜子变小了，东西放不回去了，你快来帮帮我啊，快啊，那坏女人快回来了，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