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是鬼域,而不是仙域?
在场众人鬼无不流露震惊之色。
一只飞鸟从空中飞过,一坨温热的鸟屎落在章复建的头上。
章复建下意识的摸摸头顶,黏糊糊的,摊开手一看,脸都绿了。
“这是真鸟屎,还是假鸟屎?”
看到章复建沮丧的模样,不知道是谁没崩住,笑出了声,连带反应笑成了一片,连他们自己人都没忍住。
章复建看着一群牛逼轰轰的人鬼在笑,他那点在镇魂司总部积攒的优越感,早就荡然无存了。
既然敌不过,就加入吧,
章复建牵强的扯动嘴角,笑的很尴尬。
那坨鸟屎,化作飞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小鬼头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侧殿。
毕竟工程量巨大,仅凭小鬼头一鬼之力,还无法细细幻化,侧殿内空空荡荡,好似一座没有佛像的寺庙。
陈卓将炼丹炉往中间一丢,小眼睛一撇。
卓宝儿这是等着被夸奖呢。
周爱国在场,就没黄小猫儿白正成什么事了,他总能第一时间洞悉陈卓的一举一动。
“洞洞妖果然英勇无畏,人中龙凤,这么重的炼丹炉,说抬走就抬走,果然是我等学习的榜样,星球的楷模啊。”
周马屁在拍马屁的道路上已然摸索出了一条卓式之路,不怕浮夸,就怕夸的不明显。
这一套在陈卓这里,自然是受用的。
陈卓大手一挥,一甩不存在的袍子:“莫要崇拜本卓宝儿,本卓宝只是宇宙星球中,一名英勇无畏的大战士。”
蹬蹬蹬……
似乎是把陈卓夸飘了,迈着戏步走出侧殿。
周马屁手一横,头一歪,学着陈卓的模样迈着碎步跟了上去。
“马屁精!”
罗玉民没忍住吐槽。
陈卓负责将两台炼丹炉抬进鬼域,剩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由其他人负责。
人鬼众多,来回几趟所有设备都搬运到了鬼域里。
设备搬运完成后,在李可的提议下,鬼域光线适中,风景又好,最适合拍摄全家福。
陈卓坐在最下层的台阶上,澹台明月坐在陈卓旁边,黄鼠狼夹在中间,脚下伏着千年虎魂。
陈卓一侧分别是小鬼头、周爱国、李青山、白正成。
澹台明月一侧是:张优优、吴宣琪、罗玉民、南阳子。
其余人鬼依次递后。
鬼域之外,青山精神病院外。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来到他们放置监测仪器的墙外。
两个人人影左右瞅瞅,一人放风,一人掏出一把匕首,在月光的反衬下亮出寒光。
“唉?东西呢?”一人轻呼。
“咋了。”放风的人探头到墙边。
墙上的洞说明这就是他们放置监测设备的地方。
洞在,设备不在了。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放风的人说道。
另一人环顾四周:“不应该啊,要是被发现了,咱俩来这,应该被抓才对。”
“要不咱绕精神病院转一圈,意思意思,回去也好交差。”
两个人影藏在墙壁的阴影里,绕着青山精神病院外围探查。
很快,来到青山精神病院的后门。
后门口停着一辆无人的货车,大门敞着。
两个人影对望一眼。
“咱就在门口朝里看看。”
两个人影,扒在后门的一侧墙壁边缘,鬼鬼祟祟的朝大院里张望。
青山精神病院后门安静如常。
其中一人指着墙壁上的一道符咒道:“这是不是陈卓画的符咒。”
“肯定是啊,这符咒都炒到了五万一张。”
“咱俩撕两张呗。”
人一旦有了贪婪之心,就会卸下防备之心。
两人压着呼吸,蹑手蹑脚迈入青山精神病院后门。
忽的。
眼前景象一晃。
其中一人连忙抱紧另一人的手臂。
他们眼前,是一片地处在山坳中的树林,仅仅靠着微弱的月光分辨黑暗中的树木。
呜呜……
一声乌鸦叫声,伴着拍打翅膀的声音。
“这不是青山精神病院啊,这是哪啊?”
“中计了,幻象,往后退。”
两人目视前方,倒退。
连退了好几步,相比他们进门时才走了一步,应该早退出了后门才对。
可眼前的景象依旧没有改变。
咔嚓……
好像是踩断树枝的声音。
那人低头看去。
那是一具碎裂的骷髅骨,因常年暴晒与风吹雨打,黄中泛黑。
“啊!!!”
其中一人慌不择路,脚下被树枝绊倒,一屁股坐了下去。
另一个同伴,看他的眼神,满是恐惧,惊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被绊倒的人打着哆嗦,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后面是不是有东西?”
同伴同样抖动着手,指指他的身后,想要说话,但上牙打着下牙,发不出声音。
被绊倒的人僵硬的转过头去。
入目的是一个个的小土丘,小土丘中裸露着不少尸体骨骇,甚至还有糟掉的破草席,被随意丢在这些小土丘中。
这是深山老林里的乱坟岗啊。
据说葬在深山老林中乱坟岗里的尸体,大多都是一些孤寡之辈,或者是一些枉死之人和年幼孩童,这些人不得入祖坟。
对于这些枉死早夭的尸体,家里有人的兴许会买上一口棺材,家里没人或者早年间穷苦人家,一张草席就了事了,更有甚者,随意丢弃在乱坟岗,任凭那些山中走兽拖拽啃食。
葬在乱坟岗里的孤魂野鬼,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又没有人来祭奠,怨念极重。
嗖……
两人感觉到一股阴风拂过,一处树林闪过一团黑影。
四双眼睛齐齐望去,见到的是几撮草在晃动。
“唉!”
树林深处,传来一声老者深深的叹息。
两个人霎时戴上了痛苦面具,他们虽然学过一些应对鬼物的办法,但他们从来没有单独应对过鬼物,能动用术法首先一点,要有一颗坚定的内心。
现在坚定吗?
好像不太坚定。
嗖!
其中一人余光瞥见一团黑影在树林中穿梭,行动极快。
“我……我……看见,有鬼,有鬼啊。”那人坐在地上,双腿在地上踢踏挣扎,也顾不上了脚下的是头骨还是其他什么骨头。
另一人强装淡定,却被同伴吵的心烦。
“你够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你就不能消停点嘛。”同伴爆喝一声。
那人不敢再多言。
漆黑的山坳里,月光透不进来,阴风吹拂着树梢,树叶相互碰撞,哗啦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