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开的药还没有吃完，等吃了这些让小妹看看还需不需要吃。
江元也清楚，现在吃着药就算能怀也不行，得等药停了两三个月才行。
算起来，最快的话也要到明年三四月去了。
突然她又觉得，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好长，比三四年都长。
见夫郎也情绪低落，连着两天都没有心情，吃饭吃不好，夜里还睡不踏实，江元就是再木讷也知道要哄哄夫郎。
晚上，把睡不着又不想翻身吵到她的夫郎抱在怀里。
她说，“咱们已经有淳儿了，再有一个儿子是更好，就算没有现在也很好了。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子也好过了，等以后妹夫们多生几个孩子，我们当亲的养也一样。”
李氏没想到妻主还没有睡，又专门跟他说这些，他知道妻主是关心体贴他，当即就没有忍住落了眼泪。
“嗯嗯，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很好了，就是有点羡慕。
小妹的孩子我当然会当亲生的看，我们是一家人嘛。”
江元一边给他拍背安抚，一边说着不哭不哭。
但李氏就是忍不住眼泪要掉，他抹了也抹不干。
情绪上来了，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
江元便让他埋头在自己身上，眼泪也都浸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身体最重要，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一起到老，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江元从来不是会说场面话的人，她说了便是真的。
李氏想到自己爹娘亲人，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好，肯定会放心了。
江家没有将孟柔有孕的消息外传，还是讲究个等胎坐稳了才说的老习俗。
孟柔连着几天人都是懵的，他还没有从自己又怀孕的事实里清醒。
也不想回忆那天晚上他发癫一样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又沉溺于妻主承诺说不会再娶别人的甜蜜中。
他想要将这份甜蜜分享给大哥和三儿，但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怕被问起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他如何说，是他哭着往妻主怀里钻，贴着求着亲着要来的。
他想，妻主都答应了，答应就该做到，便是他不说妻主也会这么做。
所以，告诉不告诉他们都是一样的。
他这样给自己找理由，回避着任何去想那晚的情况。
过了两天，又轮到他到江呈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孟柔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江呈可比他坦然，当然，江呈的坦然不止是在这一件事上。
见他离自己远远的，江呈过去拉着他靠近。
“怀孕就傻了？又为什么事要躲着我？”
“没有。”孟柔反驳。
“那你不挨着我？床中间空出条道来让谁走？”
江呈一边问话一边给他掖被子，这么体贴的事她从前可没做过。
有时候孟柔就想，这几年她在外面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从前就是她对三儿好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好，变化大得让孟柔甚至都怀疑过，她是不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
但这只是想想，不可能。
孤魂野鬼都不是好的，就算附身了也不会对他们好。
再就是妻主都这么厉害了，孤魂野鬼怎么可能附身，还没靠近就被收了吧。
江呈可不知道夫郎心里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半天没有听到夫郎说话，她就低头看人。
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还能有什么事让他烦心？
向来最是憋不住话的人，现在跟她遮遮掩掩。
“到底有什么事？想什么呢？”
孟柔想得入神，就听到妻主问想什么，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妻主为什么变了？”
问完他就后悔嘴快了，“我就随便说的。”
都想得躲着她了，还能是随便说的？
江呈觉得他是怀孕脑子傻了，但夫郎是自己的，不能不管。
“能是我的夫郎我当然要对你好，难道你不想要？”
“没有。”孟柔连连摇头。
又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于是追着解释，“想要。”
都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都问出，还不如直接点接受，他怎么也成了扭扭捏捏的人了？
江呈也感受到了，怀里的人慢慢放松身体，软软的贴在她身上。
好一阵又没有听到他说话，江呈再看，像是睡着了。
孟柔确实是睡着了，这两天他都没有好好睡个觉，晚上都要醒三四次。
现在睡在妻主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就睡得很快也很熟。
江呈本也不是话多的人，哄夫郎是一回事，夫郎都睡了根本不用她哄。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是一家人分开后团聚的第一个年，也是江家最热闹最丰盛的一个年。
吃了饭开始放烟花，田管家置办了不少的烟花，但放完了孩子们还觉得没有看够。
江元说带孩子们出去看，被杨潮拦住。
“哪用出去看，我来放。”
杨潮酒兴上来，当场凭空画符抛至半空中炸开，瞬间照亮半边天空，比外面所有的烟花加起来都绚烂好看。
引来一阵惊呼赞扬，尤其是小徒弟笑眯了眼咧出一口小白牙崇拜的望着他，说，“师父好厉害，师父最厉害了。”
这可算是勾起了杨潮的父爱，几万年的老光棍不是不喜欢孩子，是还没有人给他生。
偏偏，这方世界的女人都生不出孩子来，他也生不出来。
所以，他一腔父爱都放在小徒弟身上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是一样的。
为了让小徒弟高兴尽兴，杨潮大手一挥。
表示，“这算什么，师父还能做有字的，还能画图。”
对杨潮来说只是信手拈来的小把戏，但在孩子们看来确实顶天厉害了。
在孩子们一声一声恭维中，杨潮不惜一次一次用灵力制符。
“师父写个新年快乐。”
“师父写宝儿好喜欢好喜欢师父。”
“要看鸟，师父画个好大好大的鸟好不好？”
杨潮当然是对小徒弟的要求有求必应，不仅写了字画了鸟，还弄了副百鸟朝凰。
能看见的当然也不只是江家，全城的人都能看到，就是城外有些地方也能看得到。
这一年，终究是要让人牢记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