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柔放在里侧的手捏紧，他根本就不想这个女人留下，更别说是一张床，还要一个晚上。
但看到儿子心满意足笑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小模样他又忍不下心让他失望，想着等他睡着之后再让这个女人走。
明日儿子醒了看不到她，自己只找个借口说她有事离开就是了。
江呈给儿子拉了拉被子，“宝儿快睡吧。”
等儿子睡了她还有正事要做，先教训一顿让她心堵的夫郎。
在宝儿熟睡之前两人都没有说话，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确定儿子睡熟了，黑夜里江呈长臂伸到里侧将没睡的夫郎捞出来。
孟柔一手捂着嘴一手下意识抓紧那条捞着他腾空的有力手臂，然后被这条手臂压着趴在她身上。
他不想，可刚一有动作就被压得更紧。
江呈将儿子移到里侧去，以防他被吵醒还设了个结界。
‘啪。’
孟柔后腰往下挨了一巴掌，声音响脆。
麻麻痒痒中有点儿疼，因为这一巴掌孟柔不管不顾得奋力挣起来。
“放开。”
记忆汹涌翻滚浮现，她竟又打他。
孟柔心里酸胀愤怒着堵得烦躁，挣不开又捏拳捶她。
此时的孟柔根本就没有想别的，只想把满腔的愤怒都发了。
打累了，他低头一口咬在身下的人肩膀上，皮肉和牙齿之间隔着衣裳，直到牙都咬酸了才放开。
江呈紧紧抱着人，任他打任他咬，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直到他累了停下来，身体也随之放软后她也跟着放松了些，一手搂着人一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抚。
过了一阵后江呈给他喂药，“疼了你就咬我。”
语气里显出几分揶揄笑意，激得将将平复了些心情的孟柔恼怒咬牙。
怀里的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咬她，江呈又笑，笑出了声，清清浅浅的在孟柔耳边响开，她震颤的胸腔跳动此刻却比耳边的笑声更清晰。
他在心里骂：混蛋女人。
痛感袭来，孟柔紧紧咬着牙，没有咬江呈。
之后江呈像昨夜一样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但没有走。
两人躺回床上，孟柔要回床里侧去江呈不许，他挣不开只能被江呈抱着偎在她怀里。
江呈圈在他肩头上的手指头不轻轻慢慢的摩挲，一下又一下。
“不想我来？”
孟柔嘴上没说，心里却实实在在就是这样想的。
“呵呵呵……”
又笑，有什么可笑的，混账。
孟柔气恼得暗暗瘪嘴，突然，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紧绷了身体，江呈觉得心情好了些。
“打不得你，还敢撒泼。”
怀里的人终于说话，满腔不服气。
“你凭什么打我？”
现在还不是他的谁，就算是他的谁又凭什么打他？
可那个混账竟然又笑，手不拿开。
被打的地方又麻又痛，又被烫得火热，让他十分不舒服。
笑过了，之前那点儿气闷都散了，江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你说，我哪回是平白无故打的你？
你要是听话我能打你？”
就刚才那样，叫打？
她都没有用力，只是浅浅教训他不听话。
怀里的人轻哼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孟柔想到成亲第二年的冬天，她拿一指厚两指宽的板子打他，让他在雪地里跪了半夜。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他跟村里的李成见面被这个女人看到了。
又不是他去找的李成，他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她凭什么就打人？
那日他也跟李成说了，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也说清楚了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想法。
喜欢李成吗？他也不知道，从小一个村里长大彼此都认得，她时常会帮他做一些人，他也不讨厌她。
后来她说她爹娘给她相看好了人家，后来他们兄弟嫁了江呈。
此时江呈也想到了那一次真的打他的情形，那日她在外头看到他跟个女人在一处，那个女人还拉了他的手。
两人在一处说了足有一盏茶的话，回去后她问他今天做什么了，他说他没出门。
问第二次的时候他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说实话，是以她气恼打了他几板子，见他还不说，又让他去外头跪了半夜。
后来她打听过，那个女人叫李成，是他的旧相好。
心知他心里揣着旧情人，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江呈气恼了些日子就放下了。
心想：你惦记你的旧情人，我也不稀罕。
现在想来，江呈反倒比当时还气。
气得心肝儿都憋着难受，手掌一抬就又打了一巴掌。
“唔。”
孟柔神游天外没设防，下意识哼出声。
不等他作出反应控诉，就听到女人提了个名字。
江呈说，“李成，那个女人叫李成，是你的旧情人吧？”
心中翻滚着滔天的怒火，话说出来却异常的平静。
孟柔心下一慌，惊恐之下猛的抬起头去看人，但黑夜里只看见女人的下颌，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神色。
“这么激动？”
再开口语气里就添了几分冷意，也平静不了。
孟柔心中慌乱不已，她怎么会知道的？她会做什么？
打他骂他他都不怕，可大哥和三儿呢？她还会再娶吗？
慌乱之中孟柔挣扎着翻身起来跪在床上，就跪在江呈身侧。
他这回挣扎江呈没有再阻止，现在他跪着江呈也不为所动。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
孟柔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惊慌中回想起来那次挨打跪雪地，是因为这个吗？
既然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休了他？
那次之后她确实冷淡了很长一段时间，连话也不与他说，但罚他跪的时候确实多了。
孟柔越想越乱，她都知道了些什么？会做什么？
“不关大哥和三儿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柔的怕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更有说服力的跟她解释也是真的。
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江呈显然不满意。
孟柔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江呈，就算看也看不清。
黑夜里看不清，感知就格外的灵敏，江呈一动作他就发觉了。
孟柔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甚至在想要不要到地上跪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