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时候的顾氏来说,别说是能救二女儿病的人,就是个能念经祈福的尼姑从门前过他都恨不能请人进来念两句。
“快请,快请。”
看正君这般急切模样赵丞相叹气,想劝劝正君的话又咽了回去。
天下父母心,她虽还有理智,不认为随便哪个人都能救得了她的女儿,但到这种时候也生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
“请进来吧。”
管家又匆匆出去请江呈,其实管家也不怎么看好江呈,毕竟江呈太过年轻,二十郎当谁能比宫里的太医还厉害?
便是游方医者和术士相府也请过不少,但都对二小姐的病情不起作用。
这回,也只是试试了。
江呈被带到病床前看到病人的时候就能断定病人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那张病态灰白的脸上看不出活气。
就在她看病人的时候赵丞相和顾氏也在看她,夫妻俩一看来人这般年轻提着些许希望的心瞬间就落到了谷底,这人真的不是骗子?
这边管家正要介绍江呈的姓名,没成想江呈率先两步来到床边,“旁的一会儿再说,我先为令女稳固神魂。”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手掐法诀引着灵力注入病人眉心,又快速给喂了个延寿丹。
当初她那个修为已经用不上延寿丹这种丹药,但好在江呈有不浪费的习惯,很多用不上东西也习惯收在本命空间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也正是她这个习惯,当年修为还低的时候不知道在危机关头救过她多少回命。
这回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她现在空间内闲置的那些东西随便拿一样出来也是能让满朝抢破头的宝贝。
赵丞相夫妻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连话都没有一句随便给他们女儿喂东西吃,都急了。
“这,这是什么?”顾氏都想上去扒开人将女儿嘴里的来路不明的东西抠出来。
被赵丞相拉住,“不知这位小姐给小女吃的是什么?”
江呈没有答话,迅速在病人周身布下一个聚灵阵,忙完之后这才起身回头。
“江呈。”
江呈负手而立,示意让两人看床上的人。
方才他们是太紧张没有注意到,床上那原本脸色死灰随时都会断气的人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血色。
“莲华,我儿啊。”
顾氏再顾不得其他挣脱妻主的手往女儿床边扑,看着女儿已经有血色的脸喜极而泣。
只是丞相的反应却是与他相反,她惊讶之后是满目颓唐。
“江小姐,小女这是?”
赵丞相这个岁数的人了又是一朝丞相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她以为二女儿这是最后……
“赵相且放心,二小姐暂时无碍,方才我给小姐喂下的是延寿丹,并且在小姐周身布下聚灵安魂阵法,保小姐暂时平安。
现在赵相可去请位信得过的大夫前来为小姐诊脉,我就不多打扰了。”
江呈说完就外走,赵相赶紧安排管家请了贵客去歇息吃茶。
放人离开,肯定不会的,谁能保证这来路不明的人说的是真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这个道理江呈懂,当即就跟着管家去,闲等的时候随便修行。
回来半年时间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修为想要恢复到巅峰时候却是难。
这应该是个小世界,比修仙界低等的世界,灵气不如修仙界浓厚修行起来自然也慢。
好在她有不少天材地宝灵石灵脉,不然此生想要修炼到金丹期都难。
管家守在外面小心往里面看过几眼,每次看到的都是一副场景,便是江呈盘腿闭眼打坐,联想到之前江呈在二小姐房里做的那些,她笃定这位江小姐是道士。
她在府上伺候半辈子看着二小姐长大的,自然希望二小姐能度过此劫平安顺遂。
一个时辰之后赵丞相和正君亲自前来感谢江呈,躬身行谢礼。
“多谢江小姐仗义出手相救,老妇感激不尽。”
同感谢一起来的还有赵相夫妻备下不薄的谢礼,看着满箱子的谢礼江呈不由蹙眉,金银她不缺。
她眉头一动赵相就发觉了,立马出言询问,“江小姐有要求尽管提,老妇尽量为之。”
救她女儿一命确实不是这些钱财就能相抵的,但在这之前也得对方提出来她才知晓,才能去办。
她女儿这样还只是有所好转,以后要用到这位的地方怕是还有,最好不能得罪。
再一个,这位有此等本事本就不容小觑,能不得罪是最好的。
江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坦言,“江某初到京城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原想在京城开山收徒立宗,选了一处地方,现下不知要去何处办理相应契书。”
荒山也不是无主之物,立身于此便得遵循规矩。
赵相会意,“不知江小姐选中的是哪一处?”
江呈报了地方,赵相立马安排人去办理,根本就不用江呈亲自出面。
趁这个时候赵相也终于有机会打听江呈的身份,除自己去修仙界的事江呈直言来处和现在所住之处,只道自己是修道之人。
“方才听江道长言有意收弟子,不知道长收徒有何要求?”
江呈看她,“有缘之人。”
其实不然,修仙必须要有灵根。
看她端得神秘,赵相并不认为被轻视,心知这修道之人与他们世俗人不同,什么都得讲究个缘法因果。
不到半个时辰管家拿着契书回来,江呈结过看清上面的内容,确定是那处绵延数百里的山脉和附近近千亩的荒地都属于她私有之后直接告辞。
赵相准备的那一箱子谢礼自然也一同收下,还是管家亲自抱着给她送到马车上,再驾车将她送到家门口。
当天半夜丞相府二小姐就醒了过来,在家人的殷切注视下吃了半碗清粥。
连着几天江呈都是在家直接被人用马车或者软轿给请走的,再回来皆是厚礼相送。
有丞相府那病秧子二小姐做杆,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是因为这个例子在前,请江呈的都是些疑难杂症,以为她就是个有真本事的术士。
不管合不合江呈的意,反正名声是打出来了。
江侯氏刚到京城来还有些胆怯不敢出门,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是小地方来的低人一等,又怕给女儿惹事。
后来出去过几回,看了不少新鲜。
半个月过去,现在她根本就不想出门了,每天在家数女儿带回来的各种宝物就够他忙的。
这日江呈回来将谢礼往桌上一丢,江侯氏又咧着嘴过来拆礼盒。
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还是我呈儿本事,我当京城这些人多金贵厉害呢,还不是要点头哈腰请你。
又是恭敬接送又是厚礼,爹以后就等着享福了,哎呀……哟……”
每拆开一样东西江侯氏都要感叹一声,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精贵物。
“呈儿啊,咱们家现在什么都好了,就是你的婚事成了爹的心病,你成家了爹就好了。
改明儿爹请个媒人问问,一定给你娶个好的回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