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江元心中一咯噔,莫非真是夫郎的身体不好?
显然,江呈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这个猜想。
出言解释,“这又不是关乎一个人的事,总要都看过了才能判断。”
于是江元就闭嘴了,她觉得小妹说的很有道理。
李氏在忐忑的等着,真见到了人他更紧张了。
“小妹,真是麻烦你了。”
关于那种隐秘的事,他是真的羞于启齿,更何况还是对妻妹说。
好在江呈一脸正经严肃,让人看了也觉得这个是十分严肃的事,而淡了几分羞耻。
夫妻俩跟两个乖孩子一样坐着,静静的等江呈给他们把脉,期间大气儿都不敢喘。
直到江呈要纸笔写药方子李氏才像受惊一样弹起来去女儿房里找。
他出去后江元忍不住问她,“小妹,大姐到底有没有事?”
她夫郎都生过孩子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但她也不想想,她夫郎都生过孩子了,她怎么可能有问题。
同样的道理,她却转不过弯儿来,一根筋的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也没有想过是夫郎的问题。
大姐就是个老实头儿,有时候江呈看了都觉得头疼。
但好歹是亲姐妹,她哪能忍心真看着大姐着急。
“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前几年累得狠了,伤了些底子。
等养养就没事了,姐夫也是,先养一段时间吧。”
李氏匆匆回来在门口就听到这个话,只一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脚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我们都听小妹的,一定好好养身体。”
他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比对大夫都还要认真。
也是,一般的大夫哪有小妹来得靠谱。
夫妻俩直接就出门抓药去,然后在自己院儿里的小厨房里熬药。
“妻主要不最近就不去山上了吧,不然如何吃药?”
山上哪能方便熬药?再让被人知道了如何解释?
他们自己在家里藏着吃,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妻主的脸面往哪儿放?
江元却没有想到脸面不脸面的问题,她只是觉得没人给她熬药很不方便,要不给厨房里的大叔几个钱,请他帮忙?
这么一想江元又放宽了心,还跟夫郎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氏一听眉头跟着皱紧,“要不我去吧,现在山上也有住的地方了,本来一开始就说好了我们一起去的。”
山上就算是有人做饭不用担心吃喝的问题,但妻主终究是个女人很多事都顾不上来,一身衣服穿几天都不会洗,更别说一些小事了。
不等江元拒绝,李氏拉住她的手柔声说,“小妹也说了要我们养身体,妻主便让我跟着你。
现在家里有妹夫他们,我也能放心了,只放心不下妻主一个人,就让我跟你去山上好不好?
快些建好了,我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
江元想说,就算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山上人多着呢,就算多他一个也不会有明显的速度。
但话到了嘴边她始终是说不出来,她也想夫郎在身边,尤其是夫郎一软着声儿的求她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同床共枕这么几年,李氏还能不了解她么,知道她这是在犹豫,只要他再求一求她肯定就会答应了。
后来李氏一边收拾明日要带走的行李,一边想起曾经大姐说过的话。
大姐说,“弟妹那性子太过憨厚实在,难免要吃些亏,你要看紧了她。”
二姐在他成亲之前也说,“江元那人说是老实,其实也是没什么大本事,你要答应就要想好了,跟她过日子不能太计较也不能比较。
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以后你别看着其他人好了再后悔,反正你自己想好了把心放平稳才能过日子。”
当时他说他不会后悔,平淡日子有什么不好,他是要与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又不是想着嫁了她就改天换命,日子可不就是这么过的吗?
如今想来,是他运气好,也是江家运气好。
他现在的日子,可不就是换了命般吗?
临离开长松镇前他和妻主回娘家去告别,父亲拉着他的手直抹眼泪,就怕离得远了他被欺负了家里也不知道,又怕后半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
他也不想走,但他不能抛下妻主和女儿。
到了京城就给家里送了信,在街上请人写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送到家里。
在江元两口子抓药熬药的时候,江呈出门了一趟。
她布置了寻亲阵法用心头血寻失散多年的二哥,结果只有一条极淡的线。
那条线颜色深代表着血脉更深,但现在只有这条浅淡的线,二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是他的血脉的延续,是他的孩子……
要是她一回来就寻人,有没有可能见到二哥?
如今后悔也迟了,她也没有办法再挽回。
顺着血线寻过去,她以为会在很远的地方,再如何都不可能在京城。
可就是在京城,在京郊。
江呈从破庙里提回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丢给田管家收拾干净去,嘱咐先不让她爹知道。
她回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回到房间就看到小二坐在她床上发呆。
脚步声近了孟柔才回神,“你回来了。”
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打招呼,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不清醒。
江呈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摇头,“没有。”
确实没有,他就是单纯发呆。
好在江呈没有再追问,他仰头去看站在床边脱外衣的人才发觉她好像不太高兴。
虽然平日大多数时候她也都是冷着一张脸,但现在的情绪绝对跟平常有区别,她就是有情绪了不高兴了。
后知后觉,到江呈坐到床边凳子上弯腰脱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他是她的夫郎,他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去迎,并且为她宽衣脱鞋,伺候她洗漱入睡。
没用,这些他都没有做,他还在床上。
突然,床上跪坐着的人猛得坐直起来,又迅速下床来到江呈跟前蹲下给她脱鞋。
江呈看到他赤着脚,脚背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受什么刺激了这是?
还是,有事要求她?
回想起来他就没有这么温顺主动过,以前给她换个衣服都满脸不情不愿,今儿可不就是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