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尚吩咐他们把两个脑袋就地埋了,随后按照风水罗盘的指示向前走,一路上出奇的顺利,没有任何东西袭击他们,那些人也慢慢放松下来,有一两个人甚至还说起话来了。
老鼠和尚小声的提醒他们:“你们最好不要太大意,这些鬼东西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笨。”
听老鼠和尚这么说,又想起不久前的事情,他们又重新警惕了起来。
老鼠和尚端着风水罗盘,又走出十几米,前面的树林中出现了很多石头堆,这些石堆呈锥形,有半人多高。
老鼠和尚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石头堆,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脸色也在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一汉子来到他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大师,我们还是别再朝前走了。”
“为什么?”
另一个人回答道:“这里是一个乱葬岗。”
老鼠和尚面露疑惑:“据老衲所知,你们族人过世后,都举行火葬,不设立坟墓。眼前的乱葬岗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一个汉子回答,“听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说,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乱葬岗就在了。而且,从很早以前开始,这里就是一个没有人敢来的禁地。”
老鼠和尚问他:“妖精一直都在祸害你们的牲口吗?”
“以前我们知道这里有个乱葬岗,但没听过有妖精,它们祸害牲口,也只是三个月前有的。”
“看来,以前是有东西镇压着它们,现在出了变故,这些邪祟才会出来兴风作浪。”老鼠和尚说,“不过,这事既然被老衲碰见了,就肯定会给它来个釜底抽薪,让它们再不为祸一方。”
说着,老鼠和尚抬腿就朝乱葬岗走过去,其余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商量了一阵,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
进入乱葬岗不久,突然涌出一阵淡淡的青烟,老鼠和尚惊呼一声不好,慌忙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嘴巴里。而跟着他来的那几个汉子,一个接着一个,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一棵大树后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老鼠和尚一见那人,一脸惊愕:“孙宁远!”
孙宁远脸上带着笑:“吃苦大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老鼠和尚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原来,祸害山里人牲口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同时也是为了老衲量身定做的。”
“我知道,你一直探寻着长生的奥秘,所以,我把蛮王墓里的鬼皮面具留给了你,你得到了鬼皮面具,下一步肯定就是掏心鬼的心脏,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让你上当。”
老鼠和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大吼一声,提着铁棍冲向孙宁远。可就在同时,一支筷子呼啸而至,“嗵”一声瞬间贯穿了老鼠和尚的脑袋,径直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之上,嗡嗡颤动着。
老鼠和尚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双眼圆睁着,死不瞑目。
且说,徐织秋一行开着车跟着山民到了村子里。
村子很小,也就十几户人家,因为相对平坦的地方都开垦做了农田,所以住户都坐落在山麓陡坡之上,每户人家都相隔比较远。
房前屋后,山坡地边有很多核桃树,长势极为茂盛,层层叠叠的枝叶遮天蔽日,一栋栋的木楞房,吊脚楼掩映其间,让小小的山村充满了神秘且古老的气息。
他们在一个老人家落脚,刚到家,老人的儿媳妇就忙活开了,又是杀鸡又是烧腊肉的。他家的院子格外宽敞,中间堆了一大堆麦秸秆,像是刚不久才打了麦子。
屋子前院子边,用山石垒砌着一个大花坛,里面一株血红杜鹃开得正艳,还有一丛丛的兰花,开着或白或绿的花朵,整个院子里充满甜甜的香气,沁人心脾。
孙有为拿着一本巴掌大的小书,坐在花坛边,聚精会神的看着;黄毛和苏越婷逗玩着狐狸,狐狸很通人性,在两个人边上蹦蹦跳跳,时不时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向来文静的苏越婷都忍不住咯咯笑着。
只有徐织秋不知该干什么才好,总不能像木头一样杵着,干脆帮着女主人一起干活。徐织秋一边帮衬着,听女主人讲当地的民风民俗。
不知不觉中,日影已西斜,徐织秋正和女主人忙得不亦乐乎,突然听到外面苏越婷一声尖叫,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当即跑了出去。
只见苏越婷的手背上流出了血,那狐狸一个箭步窜出了院子,瞬间就跑没影了。
“怎么回事?”徐织秋问。
黄毛说:“这该死的狐狸,刚才还好好的躺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狂,还咬了婷婷一下。”
徐织秋拿出医药包,给苏越婷清洗消毒,止血上药包扎。
这时候,孙有为走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吃苦大师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黄毛挠了挠脸颊,咝了一声:“就是,我怎么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一样,吃苦大师会不会出意外了?”
“别胡思乱想了,吃苦大师法力无边,妖魔鬼怪见了他都会躲着走,他怎么可能出事?”苏越婷说。
黄毛望着天空,有些发愣:“这可说不好,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到鬼的。”
西边的远天,一朵朵白云慢慢被染得如鲜血一般红艳,黄澄澄的太阳已经有一半沉入了山巅。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天快黑的时候,一群年轻的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村子。有两个人用藤条编了一架简易的担架,上面抬着老鼠和尚的尸体。
他们刚放下担架,四个人马上围了上去,黄毛第一个开口问:“大师是怎么死的?”
一个汉子回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到乱葬岗的时候,忽然起了雾,我们闻到雾气,就都昏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大师他就已经这样了。”
徐织秋在老鼠和尚身边蹲下,检查着他脑袋上的创口:“应该不是枪打的,看创口的状态,应该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贯穿的,好像是树枝,但树枝的硬度根本做不到能贯穿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