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织秋在一家私人医院里当护士,每天下班都很晚,从早到晚,忙忙碌碌。或许,只有下班回家的那段路,才是属于自己的。
这天,她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就见岔路口突然跑出一群小流氓,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穿着更是非主流,不是破洞就是铆钉,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酒,一个赛一个,吊儿郎当,不三不四。
他们簇拥着把徐织秋围了起来,要是换做一般的小姑娘,估计吓得早就哭了。徐织秋可不一样,她停下自行车,笑着对那些小流氓说:“哥们几个,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黄毛,吐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烟圈,开口道:“哥几个缺钱了,想借几个钱花花!”
徐织秋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银行:“缺钱是吧?那里有的是钱。”
“银行是有钱,可是他们不给呀。”
徐织秋双眼一瞪:“不给?不给你们可以去抢啊!”
“我们要有那能耐,也不会在大街上混日子了。”一个小流氓说。
徐织秋哼了一声:“那你们就跟我要?我是你妈还是怎么着?”
“我们看你要不是一个女孩子,早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黄毛说。
“这么说,你们是想跟我打一架?”
“要是让人看到我们一群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我们的脸往哪搁?”
徐织秋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要是你们一群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不敢打,你们的脸更没地方搁。”
小流氓们一听这话,想不出手都难了,可是一动手,呯呯嘭嘭一阵,一群小流氓就被徐织秋收拾得服服帖帖。
徐织秋来到黄毛身边蹲下,笑盈盈的问他:“哥们儿,现在你们被一个小姑娘打成了猪头,今后怕是没法在街上混了吧?”
那黄毛赶紧赔礼道歉:“姑奶奶哟,我们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以后别让我在街上再碰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你们一次!滚吧!”
小流氓们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很快跑没影了。
徐织秋回到家,刚到门口,就感觉到了不对,首先过道上的声控灯亮着,这也就说明刚刚有人来过。而且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房门半开着,屋子里出现了几个陌生人,他们围着自己的父亲徐肃,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这几个人身材健硕,徐织秋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练家子,自己冒然冲进去,即便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况且,自己父亲显然已经被挟持。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徐织秋的到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拉开门,手上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
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头顶,徐织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人身上的杀气,他随时都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慢着!”徐肃开口了,“放了我的女儿,我跟你们走!”
“爸!你不能跟他们走!”
徐肃被一个人箍住脖子,手枪死死抵着他的头,恶狠狠的对她说:“你让开,我们不想杀人!”
徐肃冲着徐织秋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徐织秋知道现在自己别无选择,只得让开。
那人挟持着徐肃慢慢走了出来,就在他们走到徐织秋面前的时候,她看到那人袖子里,手臂上有一个黑三角的刺青。
三年后,维城,杀人箐。
一辆挖掘机有条不紊的挖掘着土石,将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捣鼓平整,本来这样的工作对于老刘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他今天刚把地面捣鼓平整,第二天就又变得坑坑洼洼的。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严重影响了工程的进度。老板也是一点不讲情面,他认为是手底下的工人在有意拖延,这样就可以拿更多的工钱,于是他放下话来,如果再在这样下去,别说不加工钱,原本的工钱都别想拿到手。
老板的话一下来,工程队里登时间怨声载道,说老板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扣他们的工钱。不过,很快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老刘,各种污言秽语,阴阳怪气,一直在老刘耳边萦绕。
老刘心里很委屈,如果照这样下去,工钱一分钱拿不到不说,老板还会借此炒他鱿鱼。这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刘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于是他决定,查明真相,自证清白。
他下工后,什么地方都没去,呆在了施工现场,就坐在挖掘机等着。然而,一直等到凌晨,地面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熬了这么久,眼皮子就像是坠了铅块一样,不断向下耷拉。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忽觉身下一阵晃动,他强打起精神,拿出手电筒一照,顿时惊得头皮子一阵发炸,睡意也在此时此刻消失殆尽。
地面上一鼓一鼓的,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欲破土而出,很快就将平整的地面搞得坑坑洼洼。
老刘也是胆大,把眼前所见,全用手机拍摄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老刘就找到了工头,工头知道老刘向来踏实本分,工作也是兢兢业业,虽然不少工人都在说他的坏话,他也相信这事肯定另有隐情。
老刘把拍摄的视频拿给他看,工头一看,当即惊愕万分,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绝非常理来解释。
工头是维城本地人,有关杀人箐的恐怖传说,他从小听到大。就杀人箐这个名字,也让人不寒而栗,这地方是旧时处决犯人,秋后问斩之地。
相传,死在这里的,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是含冤难平的,他们的鲜血泼洒在这片土地上,时间一长,这地方就变得阴气森森,怪事频发,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艳阳高照,也没有人敢从这里过。
工头看了视频,一咬牙,叫来所有工人,让他们看着老刘,一直往深里挖。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工人们浑不在意,抽烟吹牛,说说笑笑。然挖到两米多深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从地里刨出的土石,一片殷红,包裹着一层黏糊糊的像死血一样的东西,恶臭难当。工头继续吩咐老刘往下挖掘,老刘一铲子下去,竟然刨出一口黑漆漆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