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雄一看彪哥这边几人就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五个人治得哭爹喊娘,服服帖帖。
“齐大哥,你帮我说句话,让这位彪大哥放过呜呜呜…”
曹宝君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杜德彪踩了一脚。
“这位兄弟,这几个人你说咋处理吧。”
杜德彪搬了把椅子,压在曹宝君身上。
此刻应雄终于坐不住,向杜德彪亮明了身份。
杜德彪也很识趣,把几人交给了邻桌应雄的手下。
“你们干什么?江城张家知道吗?三爷?小三爷,我是他兄弟。
哎,轻点,齐鹏飞你有种,又来这一套是吧,没有事,爷今天进去,信不信国庆节还没过完我就能出来。”
“老实点。正愁找不到张家的问题呢,这还主动送上来五个。”
齐鹏飞伸出右手:“彪哥,在下齐鹏飞,今天谢谢你出手相助,你这个大哥真仗义,身手也不错,冒昧地问一句,哥几个现在在哪里高就?”
杜德彪随手拿了一个杯子,也没客气,将齐鹏飞他们桌上的酒倒入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看来大彪哥平时喝酒如同喝水一般。
“我们几个都是江城人,以前都是古省柔道队的,不知道你们了解新出的柔道比赛规则吗?”
齐鹏飞摇摇头。
杜德彪又续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哪个穷死鬼想出来的,前几年比赛规则改了,在比赛中,如果一方教练员对裁判员的判罚有异议的话,可以立即在场外举起申诉牌,比赛就会暂停,要求申诉的教练员马上到裁判席说明申诉理由,并填写申诉表格。”
齐鹏飞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反而觉得这很合理。
“你也觉得很合理是吧,对,原本都是合理的诉求,但你知道吗,申诉是要付费的,你知道要多少钱吗?”
齐鹏飞和应雄对望了一眼,他们还都不了解这个事情。
“一次申诉要交纳2000元人民币,而且要现场交纳申诉费。
我一个月的收入都没两千块,我们省队原本成绩还行,就是拨款有些少,新规则一改,人家南方有钱的队伍拿着十万八万的往桌子上一拍,随便申诉。
我们队口袋空空,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说啥就是啥,队员打累了,或者处于劣势了,都可以申诉叫个停,主要金钱开道,让对方很伤士气。
他们缓过这口气分分钟就反败为胜了。
你说这这这这什么世道,怎么干。”
杜德彪明显越说越是激动,于是直接拿起绿棒子炫了一个。
打了一个酒嗝,杜德彪继续说。
“于是我们队伍只能解散了,自谋生路。
我是他们的老大哥,都是小学时就进的体校,十来年的情分了,我这个当大哥也不能让哥几个饿着不是。
但是现在哪个单位都要编制,俺们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
于是大家伙把安置费凑了凑,就在那边开了一个当铺,说是当铺,就是给需要钱的人拆借拆借,也不多,家里应急用的。
事先说好,我们都没有暴力催款过,都是合理合法的良好公民。
一来二去,有些个人也找到我们帮忙催款催债。
兄弟几个赚的也是辛苦钱。”
中间应雄安排好手下把曹宝君几人押走后,又回到了桌上。
“彪哥,我有个疑问。”
“警察叔叔,不敢这么叫。
叫我彪子吧。”
“我说彪哥,他就能叫得,我就叫不得?”
“这位齐兄弟不一样,上次接触过,人品没得说,我们有缘,但看年纪我比他虚长几岁,叫我哥我受的起。”
“你知道他是谁吗?”
应雄问杜德彪。
杜德彪则一脸茫然。
“你不是在江碳厂上班吗,嘿嘿,上次过后,我侧面也打听了一下,全国优秀党员,救人的大英雄,我们小区的报刊栏里都贴了你的大幅相片。”
“那是以前,现在人家是徐副省长的秘书。”
杜德彪脸色有些发红,头上开始渗出汗珠来。
“兄弟,不,领导,你看这事闹的。”
“杜大哥,我要感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能带着兄弟们自主创业,自谋生路,不给国家添麻烦,是条汉子。”
“以后我也要仰仗齐主任照拂了。”
应雄借势也要敬齐鹏飞,齐鹏飞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照顾,是他的领导柳书记。
大彪却也凑热闹地抽出一个绿棒子,用牙齿开了瓶。
“俺也一样!”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后,最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当夜齐鹏飞同押送车一同回了省城。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再次醒来,齐鹏飞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从猫眼看了出去,立刻没了困意。
“等一下!”
齐鹏飞急忙跑回屋里穿了裤子,又把沙发上的一双袜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开了门。
上午的阳光把头斜斜地探进了屋里,焦点正好对准到了门口处,门外的小风衣仿佛是加上了一道光环,光环里似乎还有背景曲。
风衣里裹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柳诗雅提着一盒月饼,进了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给你发了多少信息,你也没回我啊?”
齐鹏飞挠挠头,“可能睡的太死了。”他依稀感觉到了在前一世等车时坐按摩椅的感觉,一震一震的,没成想原来是Bp机。
“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齐鹏飞一动,突然感觉胃部翻江倒海,于是径直跑向了卫生间。
柳诗雅则放下了月饼,拿起桌上的暖瓶晃了晃,又把水倒到杯子里。
最终也只是倒了半杯水。
齐鹏飞头脑发胀,喉咙火辣辣的疼但这些都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尴尬。
正在这时,一只柔软舒适的小手轻抚着齐鹏飞的后背,像一股电流,直击大脑皮下组织,顿时让他好了四分之三。
而那四分之一却被口边递过来的不知道静置了多少天的凉白开治愈了。
“我放假来找你,你不欢迎吗?”
“不,不,欢迎,欢迎。”
“我刚刚看过隔壁那屋住着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