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过奖了,你的身手也不错,一般情况下自保一点问题没有。”
罗晋在一个躺在地上的白衣服的人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还好不是自己的,那人一动不敢动,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说说怎么回事吧,谁让你来的,又要把我们绑到哪里去?”
齐鹏飞拉过一把椅子,怀里的录音笔也打开了,罗晋已经用他们带来的绳子把带头大哥捆了起来绑在了桌腿上。
带头大哥两腿一软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罗晋操作,温顺的神情和表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告诉你们也不能怎么样!小三爷说让我把你带回去吃屎,小三爷看上的女人就没有拿不下的,你还带她跑了,我们都看到的,这么多年,三爷他们欺男霸女,谁敢说个不字。
就算你是省府办的什么秘书又怎么样,三爷上面有人,谁都不怕。
信不信,你那小小的官帽子,分分钟给你扯下来,连同你身后的都要受牵连,今天你打了我们,这事很容易就搞大了,可就不是让你吃屎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罗晋又紧了紧他背后手上的绳子,吃疼的带头大哥再次清醒。
“我刚才说的都是小三爷的话,你们要是能听进去,就放了我赶快跑吧。”
铁桶闻听此言,开始骚动起来,甚至围观的圆越来越大,有的薄弱点上已经散开了。
开玩笑,在古省,三爷谁敢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他杠一杠。
警笛声终于如约的迟了,但到了,一群绿色警服的大檐帽驱散了人群。
被捆起来的带头大哥见到他们如同见到了亲人。
“吴哥,是你们啊,我在这里,小鸡啊。”
“鸡哥,你怎么在这?”
齐鹏飞感觉有些不妙,出警的几人似乎和这个鸡头很熟的样子。
“说说什么情况?”
带头的警员上去一边解绳子,一边问。
“吴哥,我们在这里好端端的吃饭,他们俩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看我们不顺眼就打,你看看满地的兄弟。”
这时候,地上躺着的几人听见鸡哥说完,开始配合地哼呀,嗨呀地叫起来。
“这就是典型的寻衅挑事了,你看看你们两个把这一地良好市民们打的,还有王法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大胆,我们城市的形象都被你们这群社会的蛀虫破坏的千疮百孔了,
你们把他们两个带走。”
齐鹏飞也很无奈,沆瀣一气的事那些年遇到的多了,落到自己头上还真没办法解脱了。
“等一下。”
这时从人群里出来了七八个人,一身正气,为首的向吴哥亮了证件。
齐鹏飞没看到,但显然官位比这个吴哥大很多。
被叫吴哥的立马变了撒了气的皮球,憋下去了。
“我们刚才都看到了,是这伙人借着什么三爷的名头来找麻烦的,你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只抓受害者呢。”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快,把地上躺着的都抓回去。”
“等等,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我们接手了,回去口风严一些,别说我们来过,一旦有泄露出去,我就只能拿你试问了。”
齐鹏飞借着这个机会,把这里的情况向徐广才做了汇报。
徐广才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他刚刚上任不久,根基还不稳固,更是不能得罪人,只是嘱咐齐鹏飞他们小心。
十个人被押上了另外的车里。
绿色大檐帽也收队吃瘪了回去了。
“我是公安部第七组下派古省巡查组的应雄。”
齐鹏飞和他两人握了握手,然后拉了齐鹏飞走远了几步。
“我是柳书记派来的,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齐鹏飞也没想到,柳书记最终还是把他最后的那句话听进去了,的确如同齐鹏飞所说的,百姓总要吃饭,一旦没了饭碗,那谁给他们饭碗吃饭,他们也就成了吃什么饭的人。
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评价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柳书记还是出了手,准备拉一把古省的百姓们,至少让他们在向左向右的道路上放一个防止偏航的路障,但最终巡视组的级别还是省级的,就是说这个点打击范围可能就仅限于张家。
“应主任,只有你们公安部来人了?就没有其他部门的人来?”
应雄摇摇头,知道他说的是纪委。
齐鹏飞让罗晋先去医院包扎治疗一下,应雄派了手下一名干警叫文山的陪着罗晋。
齐鹏飞则和应雄一起上了车,刚才的打斗中,罗晋也受了些皮外伤,好在并无大碍。
车子停在了一处高墙大院内,省城这种地方太多了,齐鹏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只知道这里是一个看守所。
十个人被一个一个送进了医务室,又一个一个被纱布包裹后出来,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这些人想必也是看守所的常客了,一个个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小鸡哥路过齐鹏飞身边时还瞪了他一眼:“小子,你看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大摇大摆从那个门走出去。
而你,出了那个门就小心你的小命吧,在古省,谁也不好使,三爷就是古省的天。”
从京城来的同志们显然没有被他的话唬住,推搡着让他往前走。
“应主任,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多嚣张。
我原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主要我自己一没实力,二没后台,真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出了这个大门,人就可能成了失踪人口。”
齐鹏飞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这次上面下了决心,我们初来乍到,还需要齐主任多多配合我们工作。”
齐鹏飞感慨说:“你们的办事效率是我见过最高的。”
齐鹏飞看过后世的一本书,里面说:一群人到了集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了,为了获得集体的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他们的智商换取让人感到安全的归属感。
应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