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些没脸没皮的人晚上还要以开一个空调环保为由硬是拉着她同床共枕。
梁诗尔背靠在床头,抬脚抵着沈南风胸口,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关灯。
“一百多个平方呢,怎么我俩就非得挤在一张床上?”
“你难道不想跟我睡一张床吗?”
沈南风抓着她的脚踝,不敢用力拽她的腿,只能扣着腰把人一点点往下拉。
梁诗尔不抗拒跟沈南风睡一起,但她不想被沈南风咬……
不想被沈南风咬这么明显的地方。
“不能咬脖子……”梁诗尔挣扎不出来,被沈南风关了灯抱在怀里。
“别人说容易形成血栓,会死的。”
沈南风一皱眉,谁跟她说的乱七八糟的,明明吸吮才会血栓吧。
脑袋被拍了一下,沈南风笑她:“你是不是傻?我还能天天咬你吗?”
他只是单纯的抱着梁诗尔,什么事都没做:“别瞎想,睡吧。”
这样被喜欢的人抱着还能睡着的话,梁诗尔睡不着,她弓着腰,眼前是沈南风的喉结。
今天窗帘没拉严实,缝隙里的月光很亮,梁诗尔眨着眼看了一会,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
“还不睡?”沈南风睁开眼看她:“再乱动我可咬你了。”
“我有个问题。”
梁诗尔适时转移话题,果然沈南风安安静静等着她问。
“五四文艺汇演你是不是要主持啊?”
她满心期待准备告诉沈南风自己有节目,让沈南风一定要给自己报幕,可没想到沈南风想也没想,回答道:“不,我不主持。”
他被上次音乐汇演主持导致梁诗尔晕倒都不知情的事搞的心有余悸,决定这辈子都不再主持了。
“为什么?!”梁诗尔一仰头,差点磕到他下巴:“你以前都主持的!”
“你怎么这么激动?高一的学弟学妹成长起来了,该给他们独立主持的机会。”
沈南风掐她的脸:“怎么?你有节目?”
“没有!”梁诗尔拍开他的手:“我怎么可能有节目。”
“也是,你这么害羞,上台灯光一照就得哭鼻子。”
沈南风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汇演那天周骁有场篮球赛,让我去组队,我已经答应了。”
本来听说他不主持梁诗尔就够失望了,现在连看自己节目的人都没有,梁诗尔又气又委屈,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准备的一点小心思小惊喜全白费了,顿时一句话都不想跟沈南风说。
“怎么了?”沈南风撑起头问她:“你是想要我去主持还是不想我去打球赛?”
“都不是。”梁诗尔别开眼去,闷声道:“我想让你赶快睡觉。”
“那可不行,我瞌睡都被你闹没了。”
“是你自己非要跟我睡一起的!”
好,现在不仅小心思没了,连人都要被嫌弃,梁诗尔推了他一把,抄起枕头就要回自己房间。
“你自己睡吧,别拉我。”
沈南风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两人坐在床上,窗帘后的月光正洒在梁诗尔脸上。
“你上辈子是属猫头鹰的吗?越到晚上越精神。”
“我上辈子属你的,你怎么这么能气人?”
沈南风当头一口大锅,无奈道:“我哪气你了?”
他好端端什么也没做,小家伙自己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把自己给气着了,这上哪说理去?
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包容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小脾气。
沈南风只能哄她:“你要什么?哥哥保证做到,行吗?”
梁诗尔当然不能说我要你去主持给我报幕,更不能说我要你不去篮球赛看我念诗,这样太矫情了,正常点的女生都不会这么做。
“那……那我要你以后都不许咬我……”
梁诗尔还惦记着这个事,她很惜命,还没有跟哥哥一生一世,要是真弄出血栓嗝屁了,岂不是要把这么好的沈南风拱手让给别人?
那样的话她死了都要被气活过来。
“好,不咬,以后都不咬了。”
沈南风把梁诗尔转过来面对自己,月光落进梁诗尔眼里,里面摇曳着一片星河。
“还要别的吗?”
梁诗尔摇头晃脑起了困意:“没有了,想不出来。”
“不急,留着以后慢慢想。”沈南风给她把打哈欠渗出来的一点小泪花抹去,摸着她的下巴问:“那哥哥可以要点东西吗?”
“嗯?不可以太贵。”梁诗尔挪开眼,她穷的叮当响,大概只能在沈南风球赛的时候给他友情提供一瓶矿泉水。
“那糟了,我要的偏偏很贵。”
沈南风让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倾身凑近前来。
“无价之宝的那种。”
梁诗尔下意识往后一躲,被扣着后脑吻住了手背。
沈南风闭着眼,吻她手背的模样就像真正在吻她的唇,梁诗尔气都不敢喘,落在手背上的吻温热潮湿,顺着她的十指就连了心。
只差一点了,梁诗尔心想。
只要自己挪开手,哥哥就会真的亲自己了。
可她不敢动,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纱,像透过窗帘去看月亮,你知那背后有光,但光在云雾里、在天边,它每晚照耀着你、温暖着你,却不一定会属于你。
梁诗尔知道,他们都在等,等一个契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等她的月亮落下来,或者,自己成为他的光。
沈南风的吻很漫长,却又好像只是一眨眼就消散。
他抱着梁诗尔重新躺回床上,这回梁诗尔不挣扎、不乱动,乖巧的做他怀里的小猫咪。
“睡吧。”
梁诗尔闻声闭上眼睛,她开始无限期待明天,因为明天晴空万里,因为明天她的哥哥依然在她身边。
因为她与他的爱正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