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喜欢一个人就特别喜欢去招惹她,梁诗尔又是那种一招惹就容易炸毛的人,此时那些小可怜、小哭包的模样统统与她无关,开启兔子咆哮模式:“自己拿回去写!”
沈南风捧着书只消失了五分钟,梁诗尔只安静了五分钟,紧接着房门又被敲响,某个人颇不要脸的倚在门边朝她笑。
梁诗尔揭竿而起:“不教了!梁老师下课了!退休了!不干了!”
“哦,不干了啊。”沈南风晃了晃手里的牛奶杯:“可惜我给梁老师加了双倍奶粉。”
美食当前岂有不受之礼,已经蹬上床板的小脚丫慢慢收了回去,梁诗尔摸着鼻尖,含糊道:“拿过来吧……”
梁诗尔喝牛奶的时候最乖,头发想怎么揉就怎么揉,脸蛋想怎么掐就怎么掐,但必须掐准时间,一旦她喝完最后一口空出嘴来了,立马会反扑一口。
沈南风经验十足,及时收手,虎口夺食一把抢过她手里还剩一点底的牛奶杯,屈指把她嘴角一点奶沫蹭下来,站在床边对她说:“做一晚上题了,睡觉吧。”
梁诗尔喝完牛奶心情好,蹲在椅子上不肯动:“我腿麻了,动不了。”
她房间小,书桌边上就是床,沈南风给她让开路:“你可以跳过去。”
“我不。”梁诗尔捏着自己的睡衣边边,头一偏:“不要。”
“那你要什么?”沈南风有些好笑:“要哥哥背还是要哥哥抱?”
梁诗尔只是想睡前耍个赖,没想到沈南风直接戳中了她的小心思,脸颊立刻像放进蒸屉的虾慢慢红了起来。
“嗯?说,想要怎么样?”
沈南风弯下腰,气息灌进梁诗尔脖颈和耳朵里:“你想怎么样都行,哥哥全都满足你。”
耳朵和脖颈也全都红透了,梁诗尔后脑抵着椅背,避无可避,只能眼神躲闪着小声道:“哥哥……”
“哥哥抱好不好?”
梁诗尔愣了一下,她想说哥哥背,但沈南风已经凑过来,单手环着她的腰,面对面把她抱了起来。
“我不是……”
“抱紧。”沈南风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还握着牛奶杯,梁诗尔骑在她的胯骨上,一动就好像会掉下去,只能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都羞的埋进他颈窝里了。
“这个姿势……”梁诗尔燥的不行:“快放我下来!”
“腿不麻了?”沈南风偏头闻了闻梁诗尔的头发,刚洗过蓬松的很,下巴蹭上去非常舒服。
“你再乱动我要摔了。”沈南风抱着她四平八稳,却非要自己左脚绊右脚,“哐当”一声抱着人仰摔在床上,手里牛奶划出一个圆弧,给梁诗尔床单画上了淋漓的一笔。
梁诗尔:“……”
罪魁祸首假意致歉:“不好意思,没站稳。”
梁诗尔冷漠的看着他:“起来给我换床单。”
沈南风两手一摊:“家里所有的床单都洗了,还没干。”
“洗衣机不是可以烘干?!”
“烘干太费电了,开源节流嘛。”
梁诗尔心想可去你的吧,无奈道:“那我睡沙发。”
“沙发太软,对腰不好。”
“那我打地铺。”
“地太硬对腰不好。”
“你那么关心我的腰做什么?”梁诗尔扯着沈南风睡袍腰带狠狠一勒,紧的沈南风当即脸都抽了一下。
“那我睡你的床,你自己找地方睡去。”
沈南风等的就是这句话,双手握着她的腰,躺在床上朝她笑:“你说的。”
梁诗尔直觉自己掉进了坑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沈南风抱着放到了他的床上,然后房门一关电灯一熄,身边就多了个会发热的人形生物。
“喂!我说让你自己找地睡去。”
沈南风压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给她盖上被子,理直气壮道:“这就是我给自己找的地。”
被子只有一床,两人腿贴着腿,手拉着手,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梁诗尔推着他:“不行,你睡沙发去。”
“不闹。”沈南风动也不动:“我明天还要训练,腰疼游不动。”
这人就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梁诗尔气的给了他胸口一拳:“你演技真差。”
“什么演技?”
“牛奶啊!你故意洒我床上的!”
“不是,我没有。”
大概是夜色遮了脸皮,叫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梁诗尔被沈南风搂着的腰身慢慢放松下来,头抵在沈南风锁骨上,小声问:“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睡?”
沈南风下巴搁在她头顶,眯着眼回答:“因为你床单湿了。”
“那除了这个原因呢?”
另一只手搭上她后颈,梁诗尔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慢慢抚摸。
“因为上次一起睡过……”
她的心被提起来,却听沈南风说:“觉得手感很好。”
“切。”梁诗尔轻轻掐他,沈南风的肌肉很结实,线条流畅匀称,摸上去硬邦邦的。
“你知不知道什么关系的人才会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个问题就是一层窗户纸,两个人都在疯狂试探,但谁也不肯先戳破。
“我当然知道。”
沈南风翻身而起,双手撑在梁诗尔脖颈旁边,梁诗尔难堪的闭上眼:“你盯着我做什么?”
沈南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空出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头贴着她的脸颊说:“你扒过我衣服。”
“我那是……”
梁诗尔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秋后算账,蹬着腿激动道:“我只是……”
“还脱过我裤子。”
梁诗尔哭都哭不出来:“我没有……”
这罪名太大,梁诗尔承受不住,不由生出一种自己即将被抽筋扒皮的恐惧感,求饶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平白被你看光,我不该要点赔偿吗?”
“我真的错了……哥哥……”
梁诗尔浑身抖的厉害,声音浸染上哭腔:“你要什么补偿……你先下去好不好?”
不好,一旦松开了,人就跑了。
沈南风想,他做了这么多天的心理准备,就是为了这一晚,梁诗尔紧张,他其实比梁诗尔更紧张,此时梁诗尔发出这种声音,他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
没有人可以面对喜欢的人这种模样还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