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的是菠萝派第二个半价,梁诗尔仔细算了算自己剩下的那一丁点财产,足够坚持到她的腿拆石膏,于是心满意足的在菠萝派上贴了张便签,然后趁沈南风还没回教室的时候身残志坚的撑着课桌跳到他的座位上去,把爱心小午餐放到了沈南风的抽屉里。
沈南风连续吃了四天泡面,而且学校超市比较坑,泡面只有红烧牛肉和老坛酸菜味的,这东西吃两天还好,吃多了就想吐,他中午掀开盖子的时候就没有食欲,吃两口就扔了,回教室的路上遇到赵嘉跃,那小子中午吃的鸡排,浑身一股油炸食品的香味,闻的沈南风五脏庙都在翻腾。
赵嘉跃中午吃咸了,进门就挨个抽屉找水喝,翻到沈南风这里的时候一摸摸出了两个菠萝派,于是“哎呦”一声笑起来,朝沈南风抛了抛的手里的东西:“上缴了啊!”
平时给沈南风送东西的人多,五花八门啥都有,赵嘉跃他们无论拿什么都只用打声招呼就行,沈南风从来没有意见,今天也是一样,赵嘉跃一边拆包装,一边读便签上的字。
“吃饱饱……身体好……”
赵嘉跃嘴一撇:“这哪个初中生给你送的?”
便签拍在桌上,准备睡觉的沈南风瞟了一眼,字没看清楚,先看见了末尾画着的一个小兔子头。
到嘴边的粮食被人一把夺走,赵嘉跃差点咬到舌头,震惊的指着沈南风大喊:“卧槽!老沈!是我们的感情淡了还是你的格局变小了?从前你都不会跟我抢的!”
沈南风咬了一口菠萝派,毫无感情的回复他:“以后会了。”
赵嘉跃哭着去找周骁控诉他的恶行,沈南风掏出手机对着手里的菠萝派拍了一张,然后给梁诗尔发过去。
梁诗尔午休一般都不睡觉用来做习题,口袋里手机一震,微信弹窗显示“哥哥”发来消息。
哥哥:[图片.jpg]
哥哥:谢谢小兔子。
哥哥:很好吃。
梁诗尔回头,看见沈南风晃了晃手里的菠萝派,朝她挑了一下眉角。
她被当场电倒。
梁诗尔给她回了张兔子舔爪的表情包,然后双手撑着脸出了会神,从抽屉里掏出日记本,写上【今天小兔子送菠萝派了吗?送啦!】
末尾还画了一个跟便签上一样的小兔子头。
今天的日记内容也是欢快的,就如梁诗尔所说,跟沈南风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很开心,并且她开始觉得,看在沈南风的份上,她可以慢慢试着去接受沈绍了,毕竟沈绍与何慧的婚姻是她与沈南风长久相处下去的前提条件。
但她觉得自己又是特别矛盾的,她想和沈南风长久的相处下去,却又不想只是这样的长久相处。
似乎想再进一步,可她并不知道再进一步又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梁诗尔还太小,大千世界上很多东西她没接触过也不了解,她想了一下午,最后想累了,回家的路上竟趴在沈南风肩膀上睡着了。
沈南风第一次背梁诗尔回家的时候,小家伙哭的声嘶力竭,而自己太傻,连哄人的话也说不了几句,那个时候的他是冲动的,胸膛一挺,就给了背上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一个家。
现在他背着梁诗尔,背上的人睡的很沉,身上都是牛奶沐浴露的味道,如今的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这条知学路能再长一些,让他走着走着,就带着梁诗尔走到了未来。
梁诗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她躺在沙发上,沈南风坐在茶几边写作业,一手拿着笔,一手虚掩在她眼前给她遮着光,梁诗尔歪着头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指尖挠了挠沈南风的手心。
五指一缩,沈南风笑着放下笔凑过来,双手撑在她耳边,低头问她:“醒了?饿不饿?”
梁诗尔本来不饿,但她看着撑在自己面前的沈南风,从那人的眉眼看到嘴唇,然后视线没入喉结下方的衣领中,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很饿,饿的想扑上去咬一口。
“饿。”
沈南风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想吃什么?”
梁诗尔大脑短路,傻傻的说:“吃人。”
沈南风微微愣住,然后将身体俯的更低,两人鼻尖几乎都要挨擦上,梁诗尔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双手抵着沈南风的肩膀,把头朝一边偏过去,推着他说:“起来啦!我要去洗澡了。”
这一偏头把自己白皙的脖颈暴露给了敌人,沈南风低下头,在她颈窝上嗅了嗅。
明明都没有碰到,梁诗尔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虾,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沈南风宽大的手掌盖住了眼睛。
随后脖颈处被湿热的舌尖舔了一下,梁诗尔一声惊叫还没出口,脆弱的侧颈就被尖尖的牙齿轻轻咬住了。
那只是很快很轻微的一小口,随即沈南风就坐直了身体,舌尖还留有梁诗尔皮肤滚烫的余温。
梁诗尔捂着脖子跳坐起来,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很久,才听梁诗尔小声问他:“你……你做什么……”
沈南风是一时失控,但他装的比梁诗尔镇定多了,坏笑着说:“牛奶味的小兔子味道不错。”
然后他微微仰头,朝梁诗尔露出自己的侧颈:“你不是要吃人吗?”
梁诗尔吃人不成差点反被吃,吓得只会喘气不会说话了,眼眶因为情绪激动生理性的泛红,沈南风看着她喘了一会,感觉她要是再喘下去今晚可能要出事,好在梁诗尔太纯情,没被人这样亲昵的触碰过,此时脑袋已经烧的要冒烟了,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鞋都没穿就冲进了洗手间。
水声“哗啦啦”不停,沈南风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重重仰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的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梁诗尔的皮肤又软又烫,咬一下就会泛起粉色,他意犹未尽的舔着犬齿,喉结快速滚动几下,目光落在卫生间紧闭的门上,甚至有推门而入的冲动。
沈南风觉得自己疯了,还疯的不轻。
他站起来去冰箱找了瓶冰水一口气干完,低温几乎把肠胃都冻住,也终于让他脑子里被烧断的理智重新连上了线。
他深深捂住自己的脸,想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随着一口气全部呼出去。
那可是梁诗尔啊,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孩子如果吓到了,再想养熟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