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屿敏锐的察觉到怀中人的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
昭昭往他怀中埋了埋。
“哥哥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她抬眸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眸子,想要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宋知屿眸光微顿,神色莫名。
“当然不会,就算是有一天昭昭想要离开我。那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意味,他眸光逐渐变得幽深,瞧着昭昭的神色意味深长。
不管怎么说,宋知屿这些话算是将她心中的慌乱安抚下去一些。
“我来教昭昭作画。”
两人起身,宋知屿执起她的手握着笔,在白纸上轻轻勾勒,两人一前一后身子紧挨着,像是寻常人家的很是甜蜜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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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孟则言的事情,昭昭这段时间再次回到了不出府的状态,但是有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孟则言还就真的做了昭昭觉得他最不可能做的事情。
“他是个蠢货吗?他这样不说对我就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昭昭简直要被他的猪脑子给气死了,白狸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孟则言不仅在自己的同窗面前大肆讲述和原主在江南私定终身的情谊,而且还到处宣扬。
昭昭本来就是京城所有人茶余饭后最喜欢讨论的人物之一,如今倒好一传十,十传百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过好的一面是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那些。
但是京中到现在还没有流传中昭昭真正的画像,而孟则言则是表示自己能够准确的画出她的相貌,这让一部分人相信了。但是大部分人依旧怀疑。
毕竟他来自江南,宋家小姐也在江南生活过一段时间。两人可能见过面,但是不一定就有私情。
所以说孟则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依旧很多。
【宿主,两点危机。首先就是孟则言的事情宋知屿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特意去江南调查了。原主的这口锅你是逃不掉了。】
【第二件事,就是你的画像已经流传开了,就怕万一让苏家人看到了查出端倪。】
昭昭紧了紧拳头,虽然现在想要杀了孟则言的心都有了,但是她现在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生气。她凭什么就这么断定孟则言不会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
白狸口中所指的两件事情都是她最不想要宋知屿知道的两件事情。
由不得她多想,孟则言的事情一定是瞒不住了,但是身世的事情还未有概论。昭昭立马让青兰带人去将外面流传的她的画像给收回来。
【宿主,你这个行为容易让别人觉得你心虚。】
“那也总比让苏家人或者其他人看出她的身份强。”
昭昭在房间来回踱步,孟则言早晚她都能将他给收拾了,就是宋知屿这可是个难跨过去的坎,也不知道他能调查出多少。
昭昭自上午就开始坐立难安,吃吃不下,睡睡不着,就像是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人,这种感觉抓心挠肺的,难受的厉害。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下来,宋知屿还是没有回来。
昭昭气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是一刀宋知屿就不能赶紧回来,早点结束她这颗小心脏也就不用跟着担惊受怕了。
终于,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昭昭一听就知道是宋知屿的。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现在跳的更加欢快了。
“怎么坐在这里?”
进门见到乖乖坐着的昭昭,宋知屿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昭昭捏了捏手,平时宋知屿见到她都会温和的摸摸她的头,问她吃没吃晚饭,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冷静,昭昭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按照她的性子,做错了事情别人发现,她会在那人责备自己之前先认错一番,以求来个痛快。但是现在她还在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宋知屿调查出来多少。
万一只是调查出来她和孟则言有较为亲密的来往,没有调查到两人私定终身那个地步。而自己傻不愣登的就将所有给招了那多亏啊。
吃了上次下毒事情的亏,她绝对不会在重蹈覆辙,凡事还是要耐住性子。
她期盼着宋知屿没有查到多少东西,但是这点期盼却是要落空了。
“昭昭这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坐立难安?”
宋知屿循着靠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脸上的表情依旧沉静。
“私定终身,我竟然不知道昭昭这么有本事,终身大事都不需要过问我这个当哥哥的了。”
平静的声音吐露出的文字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有威压感。
昭昭心里最后那点希冀也没有了。
“哥哥,我错了。我和他早就断了。”
昭昭没有狡辩什么,原主这口锅是真实的,也是实实在在的压在她身上的。容不得她多去辩解,毕竟都是事实。
“喜欢孟则言那样的,嗯?”
宋知屿支着脑袋,看着小姑娘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宁愿她狡辩,说那些都不是真的。天知道看着信件上,看见两人私自定下终身几个字眼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这几个字都给看穿了,调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将孟则言抓过来鞭挞而死。
而他此时确实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所有负面情绪就被他死死的压抑着。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昭昭狠狠的摇着脑袋,以证她的真诚,宋知屿扶着她的脑袋,神色幽幽带着戾气。
“在江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昭昭摇摇头,原主确实喜欢孟则言不假,但也确实是一个比较害羞的女孩子,自小学习的东西尽管让她做出了私定终身这样大胆的决定,但是没有成婚之前却也不敢和孟则言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宋知屿神色好看几分,但是显然对这件事情还是生气的。
“哥哥,我真的不喜欢他, 现在就算你当着我的面将他给杀死我都不会有一点的波澜。”
昭昭拉着宋知屿的衣袖使劲的摇晃。
“我当时就是年纪小,对于男女感情之事什么都不懂,这才被他哄骗了,现在细细想来我对他那时候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而且也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蠢了。”
昭昭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安抚宋知屿,另一方面她也确实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以前喜欢过孟则言那样的烂人,对她来说那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