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闻言,揉了揉额头,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便不再理会时母,转而问时父。
“你真要和她出去住?”
“是,父亲,我是她老公,她的错也是我的错。”时父跪到爷爷身边,“我还是会每天回来陪你下棋、喝茶、给你按摩。”
半夏说得对,不管一家人闹得多不愉快,该有的尊重、该做到的责任,一项都不能少。
爷爷没有生气,他反倒欣赏这样的时父,夫妻,就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他挥挥手,“行,你们收拾了搬出去吧,你也不必每天来,先把你的小家顾好。”
“是,爸。”时父应下,拉着时母起身,他对半夏说道,
“半夏,这段时间,你受了委屈,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愿意管,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我代表自己和你妈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事,我其实也没什么。”半夏说的是实话,她一向看得开,自然也不会和时母计较。
反倒是时策和辛知,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但,家里估计也只有半夏、辛知和时母知道时策做了结扎手术的事。
如果爷爷知道了,虽然不会说时策什么,但对时母的惩罚估计也不会只是让她搬出去住这么简单了。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为时母求情,说一句话,她已经接受了搬出去的事实。
万念俱灰地靠在时父的身上,一起离开了客厅。
时策、时野也陆续和爷爷道别,最后只留下花半夏夫妻俩和爷爷在客厅。
“半夏,你会不会觉得爷爷这样做过分了?”爷爷突然开口问半夏。
“爷爷,我明白你的做法。”
她明白是一回事,要她来做这个决定,她是做不了的。
一是因为时母是长辈,二则是因为她不忍心,她的心还是她软了些。
“我知道你做不了决定,你只会去哄着被她欺负的阿野、辛知,但这治标不治本,所以爷爷今天给你做了决定。”
“还有,家里仓库的东西,丢了几件值钱的,卫管家已经查实,是你们妈妈拿出去卖了,把钱都送到你舅舅的手上。”
半夏一听,心漏了一跳,她没想到时母居然还成了家贼,“爷爷,是我没有照看好,我去把东西都找回来。”
“这不是你的问题,仓库的密码一直都没有改过,你母亲以前跟着奶奶管过家,知道密码,这些年我一直没改,东西卖了就卖了。”
半夏当下决定,“我明天就和卫管家去把密码改了。”
她想到时母把钱给了舅舅,难道是舅舅家缺钱花了?
虽然后来闹得很僵,但初见舅舅、舅妈时,他们对她也是很好的,便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爷爷,我要不要去舅舅家看看?”
一说到舅舅,爷爷恨铁不成钢啊,按说现在旗袍、汉服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丝绸的生意会很好做,舅舅却直接把生意做垮了,都是因为他爱赌。
“不用去,去了还惹一身骚,那不知悔改的东西,在那赌桌上就下不来了,偏你妈还一个劲的给他钱,你妈这就是害了他,现在你妈妈拿不出钱了,估计也能赌得少点。”
“行,我就不去看他们了。”
爷爷有些疲倦了,“回去休息吧,忙一天了,也怪累的。”
夫妻俩把爷爷送回去,这才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