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将本子归位,坐在房间的床上,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想到刚才看见的内容,恍惚间她看见了那个叫阿梨的女人,她在这个房间里照顾着她深爱的女儿曼曼,她总称呼她,我的曼曼,很窝心。
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个家,他则安心的在一线,用生命守护着这个大家庭。
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因为一场出游而离散。
这一刻,周晚意已不能再计较自己被抛弃的事,她在孤儿院长大,这是谁都不想的事,至少在没有见到她尸体的这些年间,季礼没有放弃过找寻她。
窗外,暮色四合,她有些饿了。
下楼来,没有看见季礼的身影。
她悄悄来到季礼的房间,见他安然的窝在躺椅上,呼吸浅浅,亚麻的衣裤套在他扁平的躯体上。
周晚意才意识到,他有多瘦。
这一幕,触动了她的心,鼻子一酸,泪水又决了堤。
这些年他独活于世,这才是最残忍的吧,她为自己之前的口无遮拦感到愧疚。
周晚意转身去厨房,看着空空的冰箱,他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
自己做吗?庄炎也住在这里,他做吗?
对了,庄炎去哪里了?
这些问题总会有答案,现在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周晚意拿上季礼给的车钥匙和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等她提着各种水果、蔬菜、肉类和一束花回来,院里还是静悄悄的,就像没有人住一般。
她又去看了一眼季礼,确定他还在睡觉,才开始做饭。
好在她一向都是自己开火做饭吃,两菜一汤加两人份的米饭很快就做好了。
周晚意摆好碗筷,去季礼的房间门口准备叫他起来吃饭。
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爸爸”这个称呼再寻常不过,对她来说却如鲠在喉,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就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躺椅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瞳孔骤然放大,而后反应过来,这不是阿梨,这是他的女儿曼曼。
“有事吗?”
“我做好饭菜了,起来吃点再睡吧。”
“好。”季礼轻快的回道。
餐桌上,两人安静的吃着饭。
周晚意看着餐边柜里的酒,打破沉寂。
“要不要喝点酒?”
“你会喝啊?”
“会一点,我还会调酒,这里有几款酒调出来,味道很不错。”
有时候,喝酒才能打开话匣子。
“调一个试试。”季礼饶有兴味,“正巧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周晚意准备了一顿晚餐,对于厨房的物品收纳已经掌握,虽然没有专业的调酒套装,但是简易装置也难不到有多年调酒经验的她。
不多时,一杯青绿色的酒出现在季礼的面前,“请品尝。”
季礼视线落在酒上,“这酒调出来的颜色,看着就很健康,难怪现在年轻人喜欢去酒吧喝酒,花花绿绿的,怪有意思。”
话落,他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周晚意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嗯~别有一番风味。”
“可以哈。”她再次确认。
季礼肯定的回答她,“相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