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陈一帆和时野一起送走了陈父陈母,等直升机起飞,时野笑靥如花的脸却突然变了。
“陈一帆,你什么意思?”她质问道。
“啊?怎么了?”
陈一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生气了?
“野,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说,我改。”
时野听着这话,心头软得不行,要不怎么说姐弟恋香呢?这几句话就让她心软了。
但是,这一次不行,她不能心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我说了,我婚礼我自己做主,我都答应爷爷放弃演艺事业了,爷爷也同意了,当时你、你的父母都没有反对。怎么一顿饭吃完,你为什么就反悔了呢?”
陈一帆知道是这件事,他也放心了些,语气温柔。
“野,我有我的顾虑也有我们的习俗,我的父母也是有心通过婚礼补偿一下这么多年的聚少离多,我就当给个机会了。”
时野闻言皱眉,“可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是我和你的婚礼,与他们没有关系。”
“有关系,他们是我的父母。”陈一帆强调。
“没有,这是我和你的婚礼,是只关乎你、我,只有陈一帆、时野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有。”陈一帆盯着她,薄唇几度开合,他的那些自卑终究还是成了两人之间的障碍。
最后,陈一帆斟酌着开口,“我知道,时家的财富富可敌国,一个时家的财力是我国家的好几倍,你看不上我父母对于婚礼付出的那些钱。我虽然出生在小国的王室,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
“我的使命就是让哥哥安心,让他知道我没有谋权篡位的打算。”
“野,你家真的太富有了,我和你结婚,哥哥一旦知道你的身份,这又会成为他的心头刺。”
“如果有我的父母做主,婚礼各项都按我国家的平民风俗来,他会明白,你嫁给我,只是寻常百姓的嫁娶,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但,如果我们的婚礼按你的计划走,领证、办婚礼都不公开,哥哥会认为我是在通过和时家联姻,获得时家的帮助,然后造反。”
即使陈一帆说了这么多,时野还是不理解。
“我和你的婚礼,你为什么要顾忌这么多,你哥哥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陈一帆和时家的人吃了那么多次饭,他知道,时野的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她一向都是被宠爱的,当然不理解帝王家的情谊有时是多么的脆弱。
“不,野,这是在帝王家,哥哥一旦有了疑心,那就不是简单的问两句这么简单了,他不会问,也不会出面,只要他一句话,我就要开始流浪。”
时野心惊地看着他,向他确认,“这就是帝王家的生存之道吗?”
“是。”
两人相拥对视良久,谁也不先眨眼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争夺,谁赢了就听谁的。
一个为了两人的婚礼,一个为了两人以后的安稳,谁也不让谁。
倏地,一滴眼泪划过时野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睁眼睛太久,还是因为她的决定。
这猝不及防的一滴泪,使得陈一帆心中的弦绷紧,他最怕她哭了。
不是哄不好,是心疼。
却听得时野平静的开口,“陈一帆,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