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别愣着了，快随我来。”
关吉箬淡笑催促，眼神连余光都未曾分半缕落到云想衣二人的方向。
柳溶月明白了过来，又是她这张脸的优待，但这样的优待只限于她一人，哪怕她出声提醒了，也无法更改。
真的是优待吗？
柳溶月应了一声，跟上关吉箬的脚步。
久微楼依山而建，柳溶月在门前看到的那座高楼就位于山顶，听关吉箬介绍，只有九层楼高，但高度足有三十丈。
“每次选拔，通常都有千名女子入选，但唯有前九名才可以入住这座高楼。”
关吉箬看向柳溶月，“以柳小姐的资质，应当能住上最高层。”
最高层？柳溶月下意识眉头一皱，虽然她不记得怎么将丈换算成米，但以她的目测来看，她要爬上顶楼，肯定会累死在半道上。
或许，等她有了修为就是小意思了？
柳溶月不确定的想着。
关吉箬许是看出了柳溶月的心中所想，笑道：“柳小姐别担心难上楼，等您到了就知道了。”
正说着，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柳小姐，这是朝伴堂，您现在要入内检查。日后久微楼若有要事宣布，也是来此。”关吉箬介绍道。
柳溶月点了点头，继续被关吉箬无视其他正在排队入内的少女，带着她推门而入。
“吉箬姑姑，您回来了。”刚进门，就有一圆脸少女迎上来。
这时少女注意到落后关吉箬几步的柳溶月，原本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还是关吉箬轻咳两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您就是柳小姐对吧，”少女的脸登时一红，“请您跟奴来。”
说罢，少女便低头朝前带路。
还是关吉箬介绍，才知她叫采彤。
只有名，没有姓。柳溶月看了眼关吉箬的脸，又想起采彤的脸，关吉箬脸上没有奴印，而采彤同她一般，眉心皆有一抹红痕。
想到这，柳溶月又看了眼正低头着跟在身后的阿馒，心里绕过了一抹念头，没说话，跟在了采彤的身后。
此时的朝伴堂内用屏风与布匹隔了数十个隔间，采彤带着柳溶月径直朝最近的隔间走去。
“柳小姐，请您一人入内接受检查。”采彤掀帘，躬身道。
柳溶月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这是海选的最后一步，检查是否为处女。
具体是如何检查，白茹知道的不清楚，柳溶月也不敢问的太详细，怕又遭怀疑。
她只能安慰自己，都仙侠世界了，总不能还要掰腿检查处女膜吧？
毕竟，她除了走进去，别无选择。
结果身后的帘布放下，就听隔间里头的人道：“脱衣服。”
柳溶月下意识的揪紧裙摆，一股屈辱涌上心头，解衣扣的手颇为犹豫。
低头摆弄的老妇见迟迟没有响动，这才抬头朝柳溶月看来。
原本还皱着眉的老妇，在看到柳溶月的脸蛋时，立马换上了笑容，“小姐别害怕。”
“之所以要脱衣检查，是因为以往有男子佩戴灵器伪装成女子参加圣女选拔，但这灵器骗得过灵识和检查的灵器，却骗不过眼睛。”
“老奴只需检查您是否为女子，至于是否是处女，躺在这块石台上即可。”
柳溶月抿唇道谢，“多谢嬷嬷解释。”
如嬷嬷所言，只是为了确认是否为女子，甚至都没上手碰，便让她穿上了衣服。
“小姐，躺上来吧。”嬷嬷指着石台笑道。
柳溶月依言躺上，不合时宜的想到，万一有男的得病被误认成女孩养大呢，又刚巧乳腺发育，岂不是就蒙混过关了？
不过想归想，她可没兴趣叭叭的讲出来，她恨不得这圣女没有才好。
躺了一会儿，石台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嬷嬷满是褶子的脸却笑成了一朵菊花，亲亲热热的将柳溶月服了下来。
“小姐，检查都没问题，您拿着这块木牌，会有人带您去祛除奴印。”
柳溶月接过木牌，上头刻了个“微”字。
“多谢嬷嬷，”柳溶月顿了下，“嬷嬷，我有位自幼一起长大的婢女，她的奴印占了半张脸，不知道……”
嬷嬷愣了下，随即笑容更深，“待会您过去后，可以提出将她脸上的奴印换个模样。”
嬷嬷想了想，又道：“日后您若是灵点足够，还可将她的奴印祛除。”
柳溶月眼前一亮，连声道谢。
“哎呦！可当不起您的道谢，这些等您正式进了久微楼，都会知晓的。”嬷嬷掀开帘子，目送柳溶月出去。
帘外仍是三人等候，采彤一见嬷嬷的模样，就知结果如何，笑盈盈道：“柳小姐，祛除奴印的地方，奴带您过去。”
采彤转过身去带路，阿馒连忙跟上来，双眼亮晶晶的看向柳溶月。
没有说话，但又什么都说了。
柳溶月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凑过去低声道：“我刚刚问过人了，说是现在就可以将你脸上的奴印缩小。”
“若是有机会，日后还能将奴印去掉呢。”
“真的？”阿馒欢呼，又连忙捂住嘴，眼眸里满是盛不住的笑意。
柳溶月笑着点了点头。
带路的采彤听到主仆二人的交谈，心里的羡慕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谁不想祛除奴印呢？
采彤在心里微叹口气，带着柳溶月三人从朝伴堂出来，绕到后边一方亭子里。
亭子外头仍旧有人排队，但采彤带着柳溶月，径直走到最前头。
“采彤姑娘来啦。”分发药丸的妇人朝采彤打了声招呼，随即便看到了她身后的柳溶月。
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已经说腻了，只见妇人在见到柳溶月的瞬间，便连忙站了起来，谄媚笑道：“哎呦，采彤姑娘是带这位小姐来领药的吧。”
不待采彤点头，妇人便已从玉瓶中倒了一颗莹白的丹药出来。
采彤接过丹药递给柳溶月，笑道：“柳小姐，这便是祛除奴印的丹药，您坐在这服下丹药吧，约莫盏茶时间，奴印便会消除了。”
柳溶月点头刚坐下，妇人便端了杯茶水过来。
随后也不用她开口，采彤对妇人道：“柳小姐的这位婢女需要缩小奴印，麻烦你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