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坐在桌子前。
张琦将日记本放在桌上:“你想为母亲报仇,有什么计划吗?”
想到母亲,时舞眼眶微红,但她将眼泪憋了回去,咬着牙道:“有,我要一步步爬上去,杀了新生会的最高领袖!”
张琦直接把她的想法否了。
“别太天真,现在实力至上,你的异能在上位者眼里,顶多算个工具,晋升空间太过有限。”
别说见到最高领袖,她连挤进核心层都很难。
时舞看着张琦,半晌:“你还没说你是谁?想要与我合作,起码要透个底吧?”
既然要透底,当然是双方都要坦白,张琦手中有时舞把柄,不怕这家伙忽然反悔将他卖掉。
正如张琦所料那般,时舞的母亲是一名科研人员,因工作忙,一直没有时间结婚生子,而时舞,是她收养的孩子。
因她所处的科研领域较为特殊,时舞母亲目光放的长远,保险起见,没有将时舞的户口落在自己名下,并且,时刻叮嘱时舞不要向别人说起她的身份。
也正因如此,新生会在灭口的时候,没有察觉到时舞的存在,时舞逃过一劫后,没多久就爆发了丧尸危机,她也是此时才知道母亲口中恐怖的病毒究竟是什么。
为了给母亲报仇,时舞依靠母亲生前告诉她的一些信息,绞尽脑汁混入新生会,她想向上晋升,可目前高个男是她最大的阻碍。
桌子前,时舞满面愁容:“既然要合作,那就得互利互惠,你帮我除掉姓高那小子,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信息,怎么样?”
张琦心里还有一个问题:“你将摄像头藏在树下,那里是有人接应吗?时舞,合作要建立在坦诚的前提下,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关于摄像头,时舞已经做出过解释,坦克上那两个送货人员,是高个男的心腹,她想要抓高个男的把柄将其铲除,才出此计策。
闻言,时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犹豫许久,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接应的人是我母亲的同事,我叫他孙叔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母亲女儿的人。”
原来,时舞的母亲与这位同事日久生情,在前几年确立了情侣关系,但是由于研究所明令禁止研究室成员之间谈恋爱,所以一直都在偷偷进行。
时舞母亲出事后,是他在暗暗照顾时舞,二人共同度过病毒爆发后的艰难时期,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为时舞母亲报仇。
这种高度隐蔽的摄像头,也是他搞来给时舞使用的,时舞将摄像头藏在树下,是想让他将里面有用的内容提取出来,再交给自己。
了解过后,张琦点点头,他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帮你杀掉姓高的男人,帮你扫清阻碍。”
时舞解释道:“目前,送货的任务就是姓高的在负责,我只生产水果,你把他杀掉后,我会接手他的工作,到时,就能把这周围所有新生会小队的位置发给你了。”
二人一拍即合,张琦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月黑风高夜,真是个杀掉高个男的好时机。
新生会驻扎在此的据点小却防御严密,基本每隔十几米,就会有异能者负责站岗,但这根本难不倒张琦。
很快,他就来到时舞告诉他的位置。
张琦展开精神力探查,发现高个男正在洗澡。
这家伙倒是遵守据点规矩,根本没有锁门,这大大削弱了张琦潜入的难度。
张琦不打算用刀子或者异能杀掉高个男,毕竟,新生会要对高个男的尸体进行检验,他要制造出一场意外,让高个男死的无比自然。
什么意外好呢?
高个男的浴室里,有沐浴露,有香皂,有浴巾……
张琦发现,这家伙过于警惕,竟然连洗澡时,都要将武器带进浴室里——一把刀背挺阔,刀刃无比锋利的大砍刀!
杀人计划在心中成型,张琦首先用精神力控制了高个男。
高个男的异能仅有二级,哪里会是张琦的对手,他正洗着澡,忽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牢牢禁锢,他顿感不妙,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声!
一瞬间的功夫,高个男脸上的汗全都下来了!
张琦堂而皇之的闯进浴室,他将沐浴露洒在高个男的脚边,又把大砍刀放倒,刀刃朝上,立于合适的位置。
轻轻一推,高个男脚底摩擦着沐浴露重重滑到,脖子刚好摔在大砍刀的刀刃之上!
——咔嚓!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迸溅,高个男眼神极为惶恐绝望,到死,连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
现场像极了高个男洗澡打翻沐浴露,意外摔倒后刚好被放在地上的大砍刀抹了脖子。
张琦将浴室中属于他的痕迹消除干净后,鬼魅一般离开了此处。
他回到时舞房间,告知她高个男已死的消息,同时,递给时舞一根手环。
此手环只有联络和定位的功能,方便二人进行联系,时舞将手环与日记本一同藏在地板下,让张琦尽管回家等待消息。
张琦并未直接回到小镇,而是按照时舞给出的地址,来到了她孙叔叔的藏身处。
这里是一个破败的小村庄,从几栋倒塌的房屋就可看出,即便是末世前,这里也没有几个人居住。
张琦一边展开精神力,一边在村庄里搜索。
据时舞描述,她孙叔叔觉醒的异能极为特殊,可以化身为任何没有生命的物体。
比如杯子,桌椅,电视,窗帘等等等等。
简直就像猴子的七十二变,不同的是,这种变身几乎没有任何破绽,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唯有精神力量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其揪出。
张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来到一栋低矮的土坯房前。
这里有生命迹象,一进屋,张琦就看到灶口有烧过火的痕迹,甚至,灶台还是温热的。
他在可谓是家徒四壁的室内转了一圈,而后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对着空气开口:“时舞要我来的,我有时舞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