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黑沉沉的，带着一种威慑，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臣服。
“奴婢不敢。”
苏尚仪将药递了过去，心中忍不住叹气，明白他这是在关心公主，现在也确实不该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在一旁候着，看着沈琅舀一勺吹冷了些才给沈芷衣喂下去，一点一点，极有耐心，直到药碗见底才停下。
“先下去吧，朕今晚就在这守着，等她烧退了再离开。”
苏尚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奴婢在外候着。”
寝殿之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沈琅摸了一下怀里沈芷衣的头发，轻轻地将人放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
盯着沈芷衣看了半晌，沈琅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妹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沈芷衣睡得迷迷糊糊的，皱着眉头并不安稳，手紧紧地揪着被子，嘴里头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不去……”
“我不去……”
她的模样十分不安。
沈琅微微蹙起了眉头。
因为听不太清她讲什么，他只能倾身凑近了听，结果就听她说：“我不要和亲，我不想去。”
和亲？
芷衣是梦到了什么？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会送她去和亲呢？其他地方哪里有这皇宫好，那些人都还不配养他这金贵的妹妹。
手突然被紧紧地抓住，力气很大，指甲甚至都快嵌入到他的皮肉里头，有眼泪自沈芷衣眼角落下。
沈琅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声音柔和下来：“衣衣别怕，皇兄一直陪着你呢，你不会去和亲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沈芷衣手上的力道削减，恢复了平静，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沈琅静静地看着她，等到确认沈芷衣真的睡安稳了，这才靠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他的身体状况其实也不怎么好，一直都是用名贵的药材养着，这些年才稍有好转。
沈芷衣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刚动了一下手就感觉到了束缚，整个人瞬间就清醒过来。
转头发现一旁有人，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皇兄，她有些惊讶。
回想了一下，她才记起来昨晚吹冷风发了烧，皇兄赶来看她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守了一整晚。
沈琅浅眠，察觉到动静就醒了过来，见她醒了，这才抽回手放在她额头感受了一下，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芷衣微垂着眸：“皇兄，我觉得浑身都没力气，头也晕晕的。”
“还有些烫，这几日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暂时不准出去了，以后再敢这样，小心罚你抄书！”
沈琅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完，突然问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
沈芷衣眼眸微闪，摇头否认：“没有，皇兄怎么这么问？”
沈琅察觉到了，但是也没有揭穿。“要是没有，你昨晚就不会去开窗了。”
“原来是这样。”
沈芷衣尴尬一笑。
“我准备去上朝了，你继续睡吧！”说完，沈琅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