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桂花糕天欢很快就吃完了，看着只剩一些残渣的纸包，缓缓合拢起来。
以前每次下凡，到最后要回去的时候稷泽总会给她买一份桂花糕，而她也最好这一口，百吃不厌。
“你喜欢吃这个？”
宫尚角没想到她居然不会嫌腻，就这么直接吃完了，而且他这个出钱的一口都没捞着。
“嗯，以前外出的时候，他总会给我买一份这个。”天欢的目光带着追忆。很多人告诉她过了一万年，可于她而言，她的一切依旧停留在万年前。
自从父亲死后，她不再下凡，凡间的一切其实离她已经很遥远了，算一算，大概有几百年亦或是上千年。
他……是谁？
宫尚角发现一提起往事，天欢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疏离，反倒多了几分温暖，在宫门相处的那段时间还有现在，只怕她一直都心有防备吧！
第一次，他觉得有人竟可以这般遗世而独立，哪怕处于陌生的环境，都一直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
天欢有时候看着太温柔了，那张脸给人一种很强的欺骗感，仿佛无害的小白兔一般，宫尚角有时候都会失了警惕。
“听说，女孩子一般会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明日，我带你去买一些吧！”
这话带着些许试探。
他对天欢了解甚少，如今已知的喜好，就只有那日吃饭发现她经常吃的糖醋排骨和今日的桂花糕。
让人安排的那些衣服，天欢并没有用，可是她身上穿的却每天都不一样，同是白色，上面的花纹还是有差别的。
天欢从不掩饰自己的特殊，但也尽可能的低调，不引人注目，若非细心观察，想要发现并不容易。
“不用，我不需要那些。”
她拿出上次的红宝石放入宫尚角手中，温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天欢眼眸温润明亮，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疏远无情。
看着手里这块澄澈明亮的红宝石，温度却是冷得，跟这个人一样。
宫尚角的手缓缓握紧，一针见血点破：“你很喜欢把人推开。”
天欢蓦地一笑，眼神幽幽，带着的却是淡然。“有时候相遇就已经是缘分，既是要离别的，又何必付出太多，到最后徒增伤悲呢？”
“有些感情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我原本以为自己足够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现在看来，我比不过你。”
哪怕只有短时间的相处，他都没法把天欢当做一个外人，可在天欢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别人不可以，我可以。”
天欢说得极为笃定。
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只有一半情丝，感情本就比他人淡薄些，除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群神仙，她其实就没有把其他人放在心上过。
对宫尚角，她确实有几分特殊，但是仅限于欠的人情而已。
凡人只有须臾百年，她能看尽凡人生老病死，百年只是她的一瞬。不是一路人终归不是一路人。不付出太多，到时候也不用太悲伤。
“宫尚角，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我只是彼此世界中的一个过客，离别总会来临。”
她早已习惯了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