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苦笑。
哪怕心里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亲耳听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在她心里，他终究不如萧凛重要。
其实他知道，于叶冰裳而言，自己不过是她发善心帮助过的那么多人中的一个，甚至是微不足道，做过的善事她不会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把过往记得清清楚楚。
“我没碰上他。”
这句话让叶冰裳松了口气，没碰上就意味着没打起来，萧凛并没有事，这样她就放心了。
“不过我杀了盛王萧昳。”
澹台烬注意着她的神色，发现她没有丝毫反应，有些奇怪。
“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
要不是因为盛王，她何至于去盛王宫受苦，何至于与阿凛分开？
就算他死在澹台烬的手里，也是他干了什么事情咎由自取罢了。
“他是干了什么，居然能让你夜袭盛王宫跑来取他性命。”利落地给澹台烬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她就站起身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澹台烬看着包扎的伤口，眼眸柔和了一瞬。没想到她竟然没直接觉得他是在报复盛王这些年对他的苛刻。
“他命人盗走了我母亲的骸骨，碾作骨灰后打算下咒借此要我性命，我让他磕头道歉，他趁机打碎了坛子，害我母亲的骨灰撒了一地。”
叶冰裳静静地听着，眉头皱了起来，没忍住骂了句：“死不悔改！”
“连死人的尸骨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她心中对盛王是厌恶的，“因一己之私挑起大战害得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还一味地压迫阿凛出兵，昏君！”
澹台烬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裳，他走近叶冰裳，饶有兴致地说：“没想到你竟也如此讨厌萧昳。”
叶冰裳哼了一声：“在我看来，无论是阿凛还是你，都比他更适合当国君，至少那些百姓可以不用因为战乱四起导致流离失所、四处奔逃。”
回盛王宫的路上她看到了不少流民，那些流民都在拖家带口地逃亡，身上尽是狼狈，眸中的疲惫之色掩都掩不住，瞧着就让人心里忍不住的酸涩。
战争带来的只有苦难，如果能够早一日结束战争，结局是谁赢了并不重要。
“澹台烬，你会当一个……好的国君吗？”一个能够庇护百姓、为百姓着想的好国君。
他下意识地点头。“我会。”
只要你想，我可以去努力、去尝试如何当一个好的君王。
哪怕日子累了一点，可是看到那些百姓安居乐业，他的心里也会开心，他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会去做善事了。
叶冰裳露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
所以这场战争，谁赢都不重要了。只要那个人能够给百姓带来好处就够了。
哪怕她是萧凛的妻子，可是她也无法否认澹台烬的优秀，如今以盛国的颓势，民心尽失，萧凛要整顿好盛国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要是继续和景国打下去，只会更加焦头烂额。
澹台烬看她笑了，没忍住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叶冰裳看得出来这个营帐应该是澹台烬的，自己待在这里总归不好，所以就提出了离开：“对了，我想去见一见清宇，可以吗？”
澹台烬点头。
“廿白羽。”
他一喊，外面守着的廿白羽就进来了，“带她去见叶将军吧！”
“是，叶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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