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啊李大哥!”
关河梦撞到李凡起后,赶忙道歉。
“没关系,这位...”
李凡起瞥了一眼女扮男装的苏小慵,微微一笑道:“这位关侠医,无碍的。”
关河梦就是苏小慵,二人刚进入元宝山庄时,就发现了她的身份。
即便她粘上了假胡子,那一脸稚嫩的秀气却是遮挡不住的。
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清澈中带着一丝假装的老练,再搭配她那一身少侠装扮,倒也没人怀疑她的性别。
公羊无门从李莲花手中接过箭头,放入了他特制的药水中。
不一会儿,公羊无门拿起药水,查看一番道:“居然是枯舌兰。”
“枯舌兰之毒,会使人窒息,恶心,四肢瘫软!”
李莲花道:“可童羚却是后脑磕伤,失血过多而死,难不成童羚是中了毒后,控制不了身体,撞破后脑而死?”
听闻,公羊无门点头道:“看来真是如此,莫非他就是那个威胁金满堂的人!”
这时,苏小慵上前道:“可是金羚剑童羚在江湖上向来有着不错的口碑,也没听说过他与金满堂有什么瓜葛,委实不像是勒索之徒啊。”
“这就奇怪了,这大夏天的,童羚为何戴着这么厚的手套!”
简凌潇俯下身子,脱下了童羚的手套。
只见他的手臂上长满了褶皱,看上去像极了烂树皮。
“树人症?”
“这,何为树人症?”
简凌潇接着道:“树人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症,病者的皮肤会逐渐变得像树皮一样,若是不及时医治,到最后他整个人的身体都会变得像树干一样,长出根状的肉瘤,形容怪物一般,再也无药可医。”
金常宝跑到角落,见到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打开一看,竟发现里面是空的。
金常宝道:“泊蓝人头,泊蓝人头不见了!”
宗政明珠跑了过来,拿过了金常宝手中的黑匣子,眼中露出了一抹凶光。
他就是为泊蓝人头而来,如今泊蓝人头没找到,这金满堂还死了。
这罗摩天冰的线索,也彻底断掉了。
“看来童羚来这元宝山庄的原因,就是为了这泊蓝人头而来呀。”
“传闻这泊蓝人头能治百病,能助人长命百岁,就藏在这元宝山庄之内,江湖又何人不知呢?”
“看来这童羚是来借泊蓝人头,来治疗树人症的。”
众人议论纷纷。
“不错。”李莲花看向金常宝道:“这童羚是江湖人士,不妨就问问这金管家,是如何认出童羚来的。”
金常宝听闻,脸色一变,“对,我认得他,化作灰我都认得他!”
金常宝气愤不已,胸口跌宕起伏,喘气道:“半月前,童羚来见我们家老爷,我远远地听到他说,听他说要泊蓝人头,泊蓝人头是什么?人间之宝啊!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能给他吗!?”
“数日之后,他拿着剑苦苦相逼,我老爷也是被逼无奈,才用袖口中的袖箭伤了他,把他赶了出去。”
宗政明珠听后,厉声道:“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这童羚所求泊蓝人头无果,于是呢就在这暗室盗宝,结果被金满堂发现,童羚用高强的武艺掐死了金满堂,金满堂在生死弥留之际,再次射出袖箭伤了童羚。”
“人证,物证俱在,来啊,清理现场把尸体抬出去!结案!”
“是!”
宗政明珠一声令下,八名部下便走到了尸体旁,将尸体抬了出去。
众人走出密室后,宗政明珠又道:“元宝山庄金满堂身死案,现在起由监察司处理,其他闲杂人等,全部出去!”
众人没有办法,这监察司专门管各种民间与江湖的案子,至今还未有人敢忤逆监察司的意思。
但李凡起却不是一般人,抽出了长歌,独自走到了宅门前。
李莲花笑道:“诸位,在场的所有人,可不能在这时候走了呀,不然这凶手跑了,该怎么办呀?”
"童羚已死,还上哪去找凶手?"公羊无门不悦道。
“即是盗宝,而且两个人都死了,那我且问你,这泊蓝人头又是哪去的呢?”
顿了顿,李莲花接着笑道:“别忘了,刚才那个盒子,可也是空的呀,莫非是这盒子成精了,长脚自己跑了?”
“除非有另一种解释!”
苏小慵假意揉了揉胡须,“还有第三个人,这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门窗都是被锁着的,况且屋外都是机关陷阱,即便真有第三者,他又是如何出去的?”
宗政明珠看向李莲花,趾高气昂道。
李莲花道:“宗政指挥使,还真是会小黠大愚呀。”
听闻,宗政明珠不解,露出了疑惑得表情。
李凡起见状,却是咧嘴笑道:“花花,你这样说,就他那猪脑子是听不懂的。”
“我帮你翻译一下,就是骂你蠢!”
“密室杀人案发生的还少吗?你别忘了,被你杀害的玉城二小姐玉秋霜,尸体不就出现在了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听闻,宗政明珠的脸都绿了,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他有什么办法吗?
打架打不过,身份不管用,当下也只好忍气吞声,等出去后上报朝廷,来捉拿这个对监察司指挥使不敬的家伙。
“宗政指挥使你也别生气。”
李莲花看向众人,“你们就没有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吗?”
“何事?”
公羊无门依旧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
“鞋。”
“鞋?”
“金满堂的脚上,可只穿了一只鞋啊。”
宗政明珠“嘁”了一声,“他们搏斗之时,慌忙之下掉了一只鞋,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李莲花冷静分析道:“这金满堂穿的不是浅口履,而是马靴,这个马靴呢,平时穿脱起来都比较麻烦,怎么会因为打斗而跌落呢?”
“再者说,金满堂被童羚掐住脖子,他拼死射出袖箭,而童羚又因为躲箭而死,那足以证明二者是同时死亡的,那我就想问了,这金满堂的另一只鞋,又是被谁给脱了呢?”
“这...”
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