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此情此景惊的说不出话来,理智告诉他们要迅速远离。
“撤!”魏武其做了一个并不困难的决定,带着众人迅速离去,回到客房。
“大人我建议迅速离去!此地太过诡异,并不是小人怕死,毕竟我等还有任务在身,耽误任务我等担待不起。”李达躬身请道,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自己语气生硬得罪上司,还是因为害怕那妖邪,他现在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唉!不是我等不想救此地百姓,实在是上命难为,立刻启程,迅速脱离不得耽误。”魏武其决定道。
李达心里腹诽,表面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敬,立刻应是后招呼下人收拾行李去了。
……
来福客栈。
黑压压的天空下,李达等人收拾好行李列队等候出发,魏武其顾不得穿甲,重金买下了客栈的车马用于装载甲胄,单手一挥,所有人轻装便行连夜出城而去,从始至终未有人发出一声声响。
镇子外十公里处,李达快步上前报告道:“大人,我们已经离那鬼镇很远了,这一夜担惊受怕是否可以休整一下?”
魏武其思考了一下,环顾四周,虽然树木丛生但还是离官道不远,止住了脚步,随即命令道:“所有人有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启程,尽早脱离镇子范围。”
可以看出魏武其等人经历了昨晚诡异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人心浮动,但毕竟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还是能做到的,只见所有人并没有生火埋锅,毕竟有暴露行踪的风险,虽然他们不怕但是遇到剪径蟊贼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众人就着水囊里的水吃着难啃的干粮,没有一丝抱怨,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餐食过后众人看还有些时间,纷纷寻了干净地方小憩一会儿。
魏武其因为有马车,所以独自在车里打坐,李达也在其身旁负责警戒,稍倾,李达算计时间大略已近一个时辰便唤醒魏武其,但当二人打开车帘那一刻都呆住了,所有人全都不见了,还没有亮的密林空幽幽的的,此情景下异常瘆人。
“大人,这?”李达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魏武其也是惊疑不定,与李达商议了一阵,虽然带出来的这些人并不是精兵悍旅,但是也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序,不可能出现集体叛逃的情况,即使出现也不会像这样毫无声息,李达可是全城戒备,一有风吹草动必然不会逃过他的探查,二人四下寻查,期望能得到蛛丝马迹,寻查了一会儿二人并没有发现诡异之处。
这是一个坏消息,但同时也是个好消息。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李达显得有些慌乱。
魏武其脸色阴沉,“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区区二十几个好手,待到下一个城镇再予补齐。”
“是!”李达也是心情不佳答道。
……
随着最后一丝黑暗抽离,小镇逐渐喧闹,铁匠铺内,封修扒完自己的粟粥,愣愣得躬了一下,转身便走,封老头瞥了一眼道:“富贵儿,哪去?先把炉子燃了再走!”大声喝声没有拦住封修。
然而封修却头也不回只有一句“会早回,不误事”遥遥传来。
封老头也只能无奈道:“嘿,这皮孩子还有心事了...”低头捻起一粒咸豆,“活还要慢慢干,急不得,急不得...”仿佛跟某人说,也仿佛自己呓语。
上槐,镇子口。
封修看着躺着东倒西歪的众官差,还有脸色阴沉如水的魏武其跟李达。
“被它盯上你们走不掉的。”封修缓慢吃力的声音传到魏武其耳朵里,后者明显一愣。
魏武其这才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孩子,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随后问道:“可是昨日小友?这村镇到底有如何诡异之处,我等身有要事,如今不但困于此地,更是有四人失踪,小友可否为我等指路?”
“我未曾见有外人离开此处,你等不经它同意离开此地就是受了其惩罚。”说着封修上前解开一昏迷差官的衣衫,露出右肩,赫然见一赤红圆环浮现,此圆环并不像纹身,仿佛一个圆形肉疤,似有生命在其下鼓动。
“血灵咒!!!”魏武其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毫不怀疑自己和李达包括所有人现在右肩一定有一个一样的圆形疤痕,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他与李达下了决定之后,用尽全身气力提气轻身,狂奔三十余里,到达武宁城,由于一夜未睡又全力催动轻功,此刻已是疲惫至极,寻了一间客栈,防止意外二人只开了一间客房,一人在床一人坐于椅上和衣小憩,睁眼醒来却见又回到了这古槐镇,而且发现失踪的手下大都在此处,但又少了两人,根据昨晚的情景,恐怕这二人也是凶多吉少,现今看到这血灵咒便已通晓昨日到今夜的来龙去脉。
这血灵咒虽然名字里有个咒字,但确实是实打实的南疆蛊术,虽不凶险却难缠至极,此蛊分子母,母子不分离,可将母蛊埋于地下,中子蛊者睡着后会被蛊虫牵引回到母蛊方圆五里,母蛊极其微小,埋入地下如不知御蛊之术者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诡树不是蛊妖,应不擅御蛊,这显然不是诡树所为,种种迹象表明这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离开此处。
突然魏武其眼含杀机,瞄向封修!
“蛊母在哪!”魏武其阴声喝道,气势纵横起来一个气场,突然发作的气场直接掀了封修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这精通术数的老者竟然是术武双修!
“槐树下。”封修仿佛不觉痛苦,站起来拍了拍尘土。
李达幽影鬼魅闪身而上,刹那间横刀已经架在封修脖颈一寸处,功力动作张弛有度确是下过一番苦功打磨。“为何暗算我等!谁派你来的!三山七十二洞,还是蛊仙教!”
“不是。”封修依旧面无表情,不惊不喜,仿佛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一丝变化。
“放开吧,不是他。”虽然明知道一个缺魂少年不可能是暗算他们的人,但是谨慎起见他还是出手试探了下,令他没想到的是李达竟然比他还紧张,看来这种递增的恐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静的。
“大人!此人很可疑!不可轻信!”李达还是秉着宁错勿放的原则,准备下手,毕竟一个平民少年的命在他们这种官差眼中并不算什么,回到差馆随便安一个罪名就会无人问津。
“不可,此人我还有用,没有他的眼睛寻找蛊母我们还要费一番事。”魏武其左手二指虚引,李达的横刀就从封修身上弹开,刀身轻轻颤抖发出嗡嗡之声,这一手牵引御物之法暗含着对刚才李达不听号令的警告。
“是!”李达见过这手俊俏功夫后,当即不敢表露一丝不满应道。
“年轻人,你帮我们有什么条件?”魏武其试探性的问道。
“带我离开。”封修回答道。
“这个简单,但是为什么是我们?而你又要去哪里呢?”魏武其奇怪道。
“因为你们能离开,不知道。”封修看似所问非所答,但是却是对魏武其一行人的能力的肯定。
这点魏武其也想到了,虽然封修说话看似毫无章法,但是确实不影响沟通,暗自对这个孩子可惜,如果神魂完好的话根骨应该不错。
魏武其思考了一下问道:“可知何人给我等下蛊?”
“不知道。”封修诚实地回答道。
看似问了一句废话,其实是试探这少年是否通过火目琉璃观察到其他线索。
“少年郎,你这个样子可是没有什么条件跟我们讲价还价的哦。”李达从中戏谑了一句。
“树原来不是树。”封修又冒出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魏武其有些头疼,但也不难就理解了封修的意思,他说的是关于古槐的线索,虽然他不太想碰上古槐,但是不碰这老槐树就无法挖出蛊母,无法挖出蛊母他们也没法离开此处,环环相扣,想破局就得先入局。
思索了一阵,心中有了定计,随即让封修在原地等候,便吩咐李达叫醒所有人,并传达了下自己的想法,众人虽然表情不一,但也知道这个险他们必须得冒了。
“随我来见我大父。”这时封修又说了一句,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武其暗自叹了一口气,想自己何等人物,竟落到需要听从一小儿发号施令的地步,不由得心中怪异,“跟上吧,看看这妖树到底什么来路。”随即带领众人循着刚刚封修去的方向行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