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当初娶你,仅仅是因为你不让我过敏?”阎斯年反问。
“难道不是?”江风晚挑眉。
阎斯年都要被她给气死了,这个女人不讲理就算了,还挺自以为是的。
“你以后就知道是与不是了。”
“干嘛要以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难回答吗?”江风晚觉得阎斯年这家伙怎么这么别扭呢?
“今天先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出去做事。”阎斯年催她去厨房煮午饭。
至于江风晚要拜他为师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
江风晚动作很快的把咖喱鸡做好,然后一人装了一盘米饭,再把汤汁淋在上面,大概是江风晚厨艺非常不错,阎斯年胃口大开,吃了两盘,吃得饱饱的就出去做事情去了。
下午两点,秦明宇准时赴约。
阎斯年让他带过去的助理,把收购方案给秦明宇看,秦明宇看了,条件确实很诱人,他但凡理智一点的话,他就该听江风晚的劝,乖乖的签字,然后拿着阎斯年的钱走人。
可是,秦明宇有时候很执拗的。
虽然江风晚说的很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机会了,但是秦明宇就是忘不了,这三年,江风晚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
他想的很清楚,江风晚这样的好女人,这辈子,他要是错过了她,再也不会找到另一个了。
而且,他刚才都拿出匕首威胁了,江风晚也没有报警,反而就这么放过他了,他觉得,江风晚对他不可能那么绝情。
他想明白了,公司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他以后打工,至于江风晚,她是不是豪门千金,他完全不在意。
江风晚可以为了他,跟江家决裂,那他也可以为了江风晚,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想清楚后的秦明宇,在面对阎斯年的时候,他也表达了他的想法,“阎总既然这么喜欢我的公司,我可以拱手相让,签字吧。”
“……”
刚开始怎么都不肯签字的秦明宇,突然就愿意签字了?
就算他帮苏家父女还了钱,闹出那些热搜出来,也还没有到需要破产,卖公司的地步,他还专程预留了三天时间给他。
这才第一次见面,秦明宇这家伙怎么突然机想通透了呢?
要知道,他后面还给秦明宇准备了两份收购合同,这收购价也是越来越低,这份合同的收购价,是最高的。
这秦明宇身边有高人出招啊?
还听劝了?
“怎么想通的?”阎斯年挑眉。
“晚晚跟我说的,她让我签字,把该拿的钱,先拿到手。”秦明宇抿唇一笑。
云淡风轻的阎斯年突然就翻脸了,就在秦明宇伸手过去准备拿他们给他准备的收购合同看的时候,阎斯年抢先拿过他准备好的合同。
“怎么了?阎总,想反悔啊?”秦明宇故意挑衅。
凭什么他就要被他们俩耍着玩?
好家伙,他现在才知道,江风晚逃婚放弃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阎斯年。
就连他母亲都不认为,他能是阎斯年的对手。
江风晚那个女人,看着既不瞎,也不傻,当初是怎么想的?
不要阎斯年,要他?
而且,结婚三年,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江风晚,现在仔细想想,怎么会那么巧合呢?
要说,这里面没有江风晚的设计,他简直不信。
“是啊,反悔了,破公司,我不想收购了,我直接让它破产掉。”阎斯年脸阴沉沉的把收购合同给撕了。
“……”
秦明宇愣了愣,听说阎斯年很傲娇,可他还真没想到,阎斯年居然这么的傲娇,这样就不收购了,还扬言让他破产?
他那是公司,不是什么小卖部,他凭什么说让他破产,就让他破产?
他知道他很厉害,在京城,关于阎斯年的传说可多了,可他真没想到,江风晚一个女人罢了,居然能让阎斯年如此这般。
他是真的喜欢江风晚?
很喜欢江风晚?
既然如此喜欢,那他当初分明可以强取豪夺的,不是吗?
凭他的能力跟手段,要逼迫江家就范,也不是不可以,他如今要是有阎斯年这样的能力,知道江风晚这么好。
饶是江风晚会恨他,他也会把江风晚强留在他身边的。
只可惜,他压根就没有阎斯年这样的能力,也没办法对江风晚强取豪夺。
阎斯年撕毁了收购合同后,就起身离开了,两人谈的不是很好。
秦明宇心情很好的回到家,杜香兰得知,江风晚居然曾经是要嫁给阎家的大少爷,他们母子当初以为她逃婚,顶多逃的是农村乡下的那种包办婚姻。
杜香兰也没想到,江风晚居然连阎斯年那样的男人都不要,反倒是在秦明宇身边,兢兢业业的照顾了这么长时间。
杜香兰其实很骄傲,她儿子这么厉害,在江风晚的眼里,曾经比过了阎斯年。
但是,骄傲归骄傲,杜香兰还是务实的,她很清楚,阎家,他们母子俩根本得罪不起。
“明宇,怎么样,阎总给了咱们多少钱?”杜香兰想过了,被苏清妍坑走的那一大笔钱,倒是可以跟阎斯年要。
只要有钱,他们离开京城,他们母子俩的生活一定能变好的。
再说了,秦明宇的名声也被毁了,之前那些热搜下,多少评论都在说她家明宇是渣男,说江风晚眼瞎了才会看上他。
后来,江风晚是江家千金的身份被扒,大家也就明白了,原来是江家小姐,从未吃过苦头,所以这才故意挑了一个渣男,给顺风顺水的人生制造一点障碍。
“阎总反悔了,他不打算收购我的公司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吗?他那样的人反悔也不怕被打脸啊?”杜香兰想不明白。
“没事,不就是破产吗?我们以前不就仗着自己有钱,可劲的欺负人吗?我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
秦明宇说完就往房间走了,也不管杜香兰脸色多难看。
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母亲将他的未来安排的很好,拿着阎斯年给的钱,离开京城,重新找一个地方,京城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就算网络发展很快,但是也有很多网络覆盖不到的地方,只要他们去了那样一个地方,想要重新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杜香兰把未来规划的很好,可现在听到秦明宇说这样的话,杜香兰懵了,她不傻,自然是听出来,秦明宇这是在怪她,这三年对江风晚不好。
她也后悔啊,可是过去的时光不会再回头了,她跟江风晚道过歉了呀,她只是没有本事再求江风晚重新回到他们母子身边罢了。
杜香兰心情很低落,这阵子,她真的挺懊悔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秦明宇,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宝贝,也是她最在意的人,她希望她儿子幸福。
然而,她确实做错了。
拜高踩低是人性,即便丑陋,她还是做了。
打着为秦明宇的旗号,却不知秦明宇是否需要。
**
那天过后,江风晚有两天没有见阎斯年了,再见到阎斯年的时候,看到他拖着行李箱,像是要走。
“阎总,回家住?”江风晚在电梯里主动跟他打招呼。
阎斯年没吭声,江风晚不傻,自然知道阎斯年这是生气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把人给得罪了。
江风晚也没空去理会阎斯年为何生气,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要让自己快速赚到钱,然后成为女首富后,风风光光的重回江家。
她并不想跟江家决裂。
但是,她做错了,就算江家不怪罪她,她也不想就这样回去。
当初,父母想让她跟阎斯年结婚,不外乎就是因为嫁给阎斯年,他们家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聘礼。
这样的婚姻,不是她江风晚想要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段夫妻双方地位都平等的婚姻。
所以,她选择了秦明宇。
那个时候的秦家,能够跟差点破产的江家匹配,她不说她是江家千金,也是想看看,他们母子的用心是否与她一样。
在知道她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会不会善待她。
结果就是,这母子俩完全没有这么做。
既然如此,说明他们之间没有缘分,而她这些年努力争取也是白费。
对秦明宇,江风晚已经彻底死心了。
至于阎斯年,她过去是对不住他,她不好意思再主动,何况,她很清楚,自己要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阎斯年其实挺好的。
不过,他们俩之间能不能有结果,看缘分好了,她不强求。
就比如现在,阎斯年到底怎么就生气了,她也搞不懂,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揪着问。
叮一声,电梯上来了,江风晚正要进电梯,阎斯年忽然伸手拦住她,“江风晚,跟我多说两句话,你很嫌弃,是不是?”
“……”
她没有啊,他怎么会这么想?
见她不吭声,阎斯年更生气了,也不等江风晚说话,阎斯年就推着行李进电梯。
江风晚晚了一秒进入,她靠在电梯壁边上,眉头微微皱起来,这家伙的脾气未免太大了。
她刚才主动打招呼,他不喜得搭理她,难道,她还要一直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吗?
电梯下去得很快,一路上都没有人按电梯,江风晚坐到一楼,阎斯年到负一楼,江风晚出电梯的时候,“阎总,再见。”
“……”
阎斯年没吭声,他赶时间。
电梯门还没关上,他的手机就响了,江风晚见他这么忙碌,也就没说什么,迈步走了。
两人这一分开,江风晚接下来好几天没有见到阎斯年,她之所以确定阎斯年没有回来,那是因为她在关注这件事。
他收购秦明宇公司的事情也搁浅了,江风晚原本以为他想通了,不收购了呢。
本来嘛,秦明宇是开公司赚了一些小钱,这点小钱,江家都看不上,仅限于苏清妍那样的家庭可能会算计。
江家都看不上的苍蝇肉,阎斯年费那劲干什么?
纯粹是浪费时间,江风晚好歹是出自商贾之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做生意,跟判断是否是好的项目这种事情上,她还是有她独特的见解的。
挺好的。
江风晚开始想各种办法攻克宁承恩,她想过了,不靠家里,想要迅速的赚到她创业的第一桶金的话,还真得要有点真本事才行。
何谓真本事,医术是其一,她反正也挺喜欢中医的针灸这一块儿的,很多人都跟她说,中医这块儿针灸最难。
江风晚有一种不怕困难,迎难而上的劲头,所以,越有难度的东西,她越喜欢。
阎斯年走后的第三天,江风晚接到了宁老的电话。
“宁老,早上好。”江风晚对宁承恩很是尊敬,虽然他目前还不愿意收她为徒,但是她却已经把他当做师父了。
会针灸的,国内不止宁承恩一个老中医,但是江风晚就是看上他了,别人,她都不想跟。
“你叫江风晚?”宁承恩问道。
“是的,宁老。”
“你跟慕凌寒是什么关系?你上次过来,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认识慕凌寒呢?”
“???”
慕凌寒?
她跟慕凌寒不熟啊,可她知道,那是阎斯年的好兄弟,是他们兄弟团的一份子。
江风晚那个时候拒绝阎斯年,自然更不会跟阎斯年的兄弟团走得更近。
再说了,她想拜宁承恩为师,跟她与慕凌寒是什么关系,有关系吗?
“你过两天再上山吧。”宁承恩没听到江风晚的回复,紧跟着又说道。
“是,谢谢宁老。”
“拜我为师,我要的是不怕吃苦的恒心,跟你的资质,所以,不需要在拜师礼上下功夫,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师父。”
“呵,你这丫头,嘴倒是甜,那就两天后见。”
“是,师父。”
江风晚简直太开心了,她是真没想到,一直让她焦头烂额的事情,这么轻松的就搞定了。
江风晚想明白了后,拿起手机,给阎斯年发了一条微信,“谢谢。”
没有称呼,江风晚觉得此时此刻,叫他阎总不太合适,然而叫他名字,似乎更不合适。
那边的阎斯年,看到三天没消息的江风晚,突然莫名其妙的给他发来两个字,唇角缓缓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