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似乎早就喜闻乐见,不以为然道:“你忘了你母亲的寿命怎么来的了?这些小鬼的主人都是以自己的阳寿和福德做为代价和冥界交换,要不冥界怎么给善人增添寿命?”
”小暖暖,先看看地上这个人吧。”
我把法器收回包里,半跪在地上,将地上的男人扶起半个身子,让他整个头躺在我的膝盖上。
看着有点眼熟,应该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吧。
他双目紧闭,嘴唇泛白,脸色微微发紫,紧蹙的眉间有隐隐黑气。
我从包里取出一张驱邪符纸烧尽,混在随身携带的水杯里,喂了男人几口符水。
这还是大宝教给我的,我不会虚空画符,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驱邪化煞。
随着自己接触道家的东西越多,越发现很多智慧根本无法用语言解释,玄之又玄。
拿符水来说,水一直被奉为圣洁之物,自带磁场和清洁功效,符纸又带着强大的正面磁场和画符者的修为,就如同给水注入了灵力。
我也不太懂其中的原理,好用就行!
男人喝下几口水之后,眉头渐渐舒展,脸上的污浊之气慢慢消散。
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吓得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他突然坐起身,警惕地看着我,厉声问道。
毛毛把我护在身后,骂道:“哎!你什么态度!刚才是我们救了你!你被小鬼缠身你不知道啊!”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毛毛拉起我,就要往车子里走。
我心里很不悦,什么人啊!
手腕猛地被男人拉住,我被扯了个踉跄。
“你干嘛呀!”我面色阴沉,甩开他的手,吼道。
男人眉头紧蹙,追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小鬼?什么意思?还有刚才你给我喝的什么?”
我现在心情很不爽,瞥了他一眼,负气道:“就是一个小鬼要害你啊,我就多余出手,刚才给你喝的是符水,放心,死不了人!”我不想和他纠缠,说完扭头就要上车。
男人抵在车门,还想开口,被我打断:“先生,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毛毛低声骂了句傻B,故意一轰油门,把男人甩在后面。
一天的好心情被一个陌生人搅乱,气!
毛毛见我长吁短叹,安慰道:“喂,小暖暖,你现在可不能动怒,小心动了胎气。”
呦,还是个小暖男……
想到他刚才叫我姐姐,我扭头看向驾驶座的毛毛,笑道:“怎么不叫姐了?”
毛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泛红,不知道怎么怼我,我摸了摸他的小脑瓜,真是太可爱了!
“对了,小鬼最记仇,你小心被报复啊!”毛毛拍了一下我的手,话锋一转,“不过有府君大人,它敢惹你等于自寻死路。”
我倒不怕报复,只是我隐隐担心小鬼一直躲在医院里,会不会害别人……
回到家已经九点,大宝和明尘一直没有回来,我心里越发不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毛毛送我回来后就回冥府了,我忍着困意在客厅里踱步,眼看快要十点,我掏出手机打算给小张警官报备一下。
电话刚接通,不等我说话,那头传来小张焦急的声音:“温暖啊,赵哥在我这,他受了点伤,不要紧的……”
大宝受伤了!他不是和明尘在一起吗!
他还未说完,大宝一把扯过手机:“暖妹子,我没事,就是擦伤,府……你老公和玉哥在一起,可能晚点回家,你不要着急!”
“你怎么样啊!伤的重不重,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早就把大宝当成家人,听到他受伤,我急的快哭了。
大宝打断我的话:“不重不重,你在家好好待着!我手机泡水了,有事直接给小张打电话,挂了……”
天啊,这是怎么了!一个受伤,一个我根本联系不上,我心悬到嗓子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焦灼不安引得肚子里开始翻滚发热,我深呼吸了几次,努力控制情绪,摸着肚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门口早早站了六个阴兵,这是担心我私自跑出去?
我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再一睁眼已经在卧室床上,身后有熟悉的怀抱。
通过窗户我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雪了。
我转过身,对上明尘的视线,连忙追问昨天的情况。
“昨天发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还有大宝怎么受的伤?”我刚要起身就被他按倒在枕头上。
他脸上有丝丝愠色,轻叹一声:“赵天宝已经回来了,昨晚我去处理医院的事,地下三层有个未知法阵,不知道通往哪里,敖玉和城隍在那里守着,已经做好结界……”
怪不得昨天去医院,没有看到阴魂,是不是和法阵有关……
明尘欲言又止,眼神灼热,带着一丝担心看向我,单手附上我的肚子,我拧眉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温暖,最近你不要到处乱跑,神胎现在正是聚精凝血时,我不想让你沾染邪气。”他将我从床上捞起,半个身体趴在他的胸膛,嘴唇落在我的额头道,“青殿里我已经命人安排好你在阳间所需之物,等下我陪你回东岳。”
他的脸一如往常清淡如水,语气波澜不惊,可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尘,你是打算把我藏起来吗?”我趴在他的胸口, 有一丝抱怨,“虽然被你保护我很开心,可我不想你替我挡下所有的危险,因为……”
我抬起身子,双手拢着他清冷的脸颊,红色血戒里的鎏金发出淡淡光泽,我眼神诚恳地看着他:“因为我会担心你,我会害怕,会乱想。”
“我想够到你的肩膀,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以后的风雨……”
我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道:“你之前说过的,只有我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服众,府君大人难道忘了?”
“孩子我会保护好,你放心……”未说完就被他反压在身下。
“温暖,你最应该保护好自己。”他将额头埋进我的脖颈,低声喃喃,“没有谁比你更重要,肚子里的小东西都不及你重要……”
情话来的措不及防,心脏被撞击的扑通乱跳。
“这可是你的孩子,有你一半,你千方百计要我怀孕,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当父亲的!”虽然嘴上抱怨,但心底里甜甜的。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他退去,明尘那繁琐的衣襟有些松垮,要扯开其实一点都不难,比如扯开腰间的玉带,扯开他胸口的两个祥云纹布扣……